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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d jete! 完结+番外 (皮皮虾炒饭)


王镜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奥兰多怎么样了?”
苏子维没看。他们舞团本来就是传统剧目为主,这一周忙着排《吉赛尔》和《仙女》,不知道能不能演出的新剧《奥兰多》已经被彻底遗忘了。苏子维本来也不是很看得进书。他是学古典芭蕾的,看看专业相关的书还行,看这种有些意识流的小说是翻开就头痛。
王镜澄看他不说话,心里有数了,说:“我借了研究伍尔芙的书。你要是还有兴趣,收拾完我讲讲吧。”
苏子维觉得,讲课时的王镜澄和平时不一样,浑身带着感情与生气,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让人时不时怀疑是否存在的人。也许王镜澄硬要给他讲讲《奥兰多》,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满足自己。
王镜澄是很喜欢文学的,不然大学也不会读文学了。不过他更务实一些,不像尹晨那样痴狂,研究生时换了专业。毕业后他没有进入父亲的公司,而是去了一家更大的公司工作。凭借父亲的帮助与自己的能力,王镜澄一路通顺。
简单讲了讲情节与小说的影响力,王镜澄开始讲语言。他把原书摊开,一点一点陪着苏子维往下读:“……彩色玻璃窗上那个巨大的盾徽……他伸手推开窗户,把手臂放在窗台上,手臂立即变成红、蓝、黄三色,仿佛蝴蝶的翅膀。”
苏子维眼前逐渐浮现出那位漂亮的贵族少年,奥兰多稚嫩的唇毛和湿漉漉的眼睛在阳光下发光,他慢慢投入进去。
王镜澄的注意力却慢慢脱离了。
苏子维领口散发出一股浅淡而持久香气。这香气显然是香水的功劳,他曾在佩佩肩头闻到这种香气的残留。这种花香调的香水用在男士身上略甜,若是在平时闻到,王镜澄一定会皱眉。但这与苏子维十分相配。他拥有芭蕾舞者特有的优雅脖颈,安静时,香气衬托出清冷与高傲。
香气和修长的脖颈让王镜澄有点不安。他的目光滑过颈后的隆突向上,看见苏子维新打的耳洞发红发肿,背面有些渗出,让耳垂湿漉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和欲望像纳博科夫笔下那个披着兽毛带着肮脏腥气的天使,在他身体里乱窜,叫嚣着要撕裂什么。
“她把奥兰多刻画得太完美了。”苏子维的声音一下子把王镜澄拉了回来。
“嗯,”王镜澄怔怔回神,抛出两句笼统的简评,“细腻可感,但缺乏力量。”
苏子维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冲王镜澄友好地笑了笑。
“今天先到这吧,不着急,”王镜澄合上书,“我倒是好奇,《奥兰多》编成舞剧是什么样子。”


十七
王镜澄的课三四天讲完,苏子维重新燃起了对《奥兰多》的兴趣。他去要来了教学光盘,抽出空自己学一阵。学着学着,反而学出了兴趣。奥兰多男变女时的高难度变奏,成了苏子维心中一块值得不断打磨的宝石。
他现在没那么怕王镜澄了。除了个别时候脸上会带些表情,王镜澄对他依旧冷淡,但不会用一开始那种令人脊背发凉的眼神看他了。
一周后《仙女》演出,苏子维只出演一个小角色。但为了庆祝他再次上台,林小筠、周欣涵还有其他两位好友都去了。站在舞台边缘的苏子维抱着两大捧花,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一捧粉盈盈的紫罗兰,扎眼得很。台下突然有老观众认出他来:那是原先《天鹅湖》的王子呀!坐在前排侧面的林小筠也跟着叫:苏子维!苏子维!
苏子维注意到台下的骚动,更加挺直腰板伸长脖子。心里一边泛甜,一边有些不安:竞争又要开始了。不过今夜且不去想,那个亮闪闪的苏子维又回到舞台上来了!
他今日太过兴奋,回到家是半夜了,王镜澄已经睡下。他抱着两捧花,轻巧地挤进门,开始犯难:哪去找那么大的花瓶呀。
王镜澄第二天起来,客厅里的紫罗兰花香钻进他的鼻腔,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粉紫白三色的紫罗兰和水晶花瓶十分相衬,瓶身绕着一条绿色宽缎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王镜澄盯着花,浑身有些怪异的不自在。花过几天就会枯,掉下来的花瓣和叶子烂在水里,水会臭;花瓣还会落在电视柜后面的缝里,不及时清理,烂在那也说不定——不过当下还挺美的。
苏子维今早无事,却因交杂的兴奋与忐忑而难得浅眠。他隐约被喷嚏声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奔下楼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我马上把它拿走。”
“不用,”王镜澄捏捏鼻子,“我只是一下子不习惯。”
苏子维想起自己刚从床上起来,形象狼狈,有点尴尬地把头发抹到耳后。
“就放这吧。”王镜澄说。
苏子维昨日刻意把紫罗兰留在楼下,向日葵拿去楼上。粉紫的紫罗兰温柔无比,放在楼下,就好像古堡中与人宽慰的女主人。向日葵则被一支支分开,用杯子、小花瓶和塑料水瓶插在楼上各处。苏子维去楼上拿来插在乳白色花瓶里的一支,双手递给王镜澄:“这个给你放在房间里吧。”
王镜澄接过去,放进自己的卧室,出来时跟还站在原地的苏子维说:“谢谢。”
苏子维开心起来,忍不住跟王镜澄说:“我昨天上台了。”
王镜澄不理解这其中的深意,但能看出苏子维的快乐,就说:“恭喜。”
苏子维又说:“你吃早饭吗?我昨天买了面包。”
王镜澄说:“不用。”
苏子维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话有点多,不好意思地跑了。王镜澄看他跳跃着跑上楼,头发一飘一飘,难掩兴奋。
王镜澄突然想起苏子维打耳洞的事。他的耳朵已经快两周了还没长好。
尹晨也有耳洞,大学时打了许久不好,每天龇牙咧嘴地求王镜澄帮他把耳钉戴进去,遭了王镜澄无数个白眼。后来才知道长不好是因为金属过敏,换成塑料的,或者拿金的铂金的戴一阵就好了。
苏子维兴许也是金属过敏呢,若是舍不得买铂金的,不如换成塑料的。
王镜澄闭了闭眼,把这个念头赶出去。管他干什么,谁叫他打耳钉。等他耳朵化了脓,自己就知道去医院看了。


十八
时值周末,苏子维趴在床上给妈妈打电话:“妈,你们来看我呀~”
“我们赶着元旦前去,人少点儿。”
“妈,你们啥时候来人都少不了。”
苏子维没有想到隔音问题,开着免提和母亲视频。王镜澄正在楼下看闲书,听着楼上略带喜剧感的东北口音。
苏子维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屋里阳光很好,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南方冬天的阳光不像北方那么刺眼,总还夹杂着一层水汽,把一切都模糊了,好像一个虚幻的梦。
苏子维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发梢垂在被子上,遮住了发红的耳朵。打得耳洞一直不好,苏子维不得不把耳钉摘了,暗暗可惜新打的耳洞就要长住。
王镜澄想,苏子维这会儿应该是趴着。要么抱着懒人沙发趴在窗口的小桌子旁,要么趴在床上。他只去过楼上一次,是他夜跑回来,听见苏子维在楼上翻箱倒柜,就把餐桌上的白色手机送上楼——苏子维果然在找手机。
有一回他回来时,苏子维趴在楼下的沙发上看书。见他回来,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还跟他道歉,一溜烟儿跑上楼了。王镜澄想,本来就是合租,也没有不让你躺客厅的沙发。无形的警戒线好像从苏子维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就不知被谁划上了,王镜澄在楼下,苏子维在楼上,是刻在空气里的不成文规定。
想想看,这警戒线只能是自己拉的了。
他也不算讨厌长头发或者戴耳钉,稍有点看不惯而已。头发长也好,打耳洞也好,尹晨这样做十年了,虽然王镜澄翻了尹晨无数个白眼,他们也从没因为这种事真闹过。
想到这儿,王镜澄伸手拉起一缕自己的头发比划。平日向后梳没留意,自己的头发也有五六公分长了。
自从苏子维搬进来,他总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看的久了,竟觉得这样的男孩子也挺好。那朵向日葵在他卧室里,还没有枯萎。王镜澄每次看到那朵花,就想起来尹晨说,王镜澄,你这人学不会生活。
苏子维插上那束紫罗兰以后,楼下的气氛就变了。王镜澄敏锐地察觉到,苏子维一定是个会生活的人了。他琢磨不透,生活气息到底是哪来的。
他听见楼上传来:“妈,你来了,我们去吃那家的蛋糕吧。我想了好久了,你来了一起去。”
有一次他去接佩佩,听见苏子维在门口和学生说:我要去买xx的香芋青稞牛奶喝。听得王镜澄一阵没来头的火气。奶茶店这种东西,佩佩都不去,这些离王镜澄太远了。
苏子维一定趴得大剌剌的,和他开视频的人一定能看见领口的锁骨和细脖子。王镜澄想。没准像上次趴在沙发上那样,衣服掀到了后背,露出一道腰,还扭来扭去。想到这些,王镜澄突然又开始生气,想要把他拽起来,让他站直,衣服拉好,质问他,这样穿衣服难道不会冷吗?
苏子维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回有点可怜巴巴的:“妈,你看我这边耳洞打了一直不好,天天擦酒精也不好。耳洞是不是不能要了啊?”
老太太焦急地骂了些什么,王镜澄没听清,又听见苏子维说:“啊,那可别长冻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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