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吕纬甫 (大风不是木偶)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 入库:04.10
刘语生:“……”
关键是……他也吃不了这么多煎饼果子吧?
早晨七点半,徐以寒在邓远怀里醒来。说实话刚睁眼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穿越了——怎么眼前一片鹅黄色?还有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儿?
兀自缓了几秒,才想起来,昨晚邓远在他床上睡的。
对了,其实昨晚他有些想入非非,打算发生点什么,却不料邓远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犯困了,眼睛眯起来,一下一下地点头。他的声音也拖得很长:“以寒……你……困了吗……”
徐以寒好笑又无奈,一把将人捞在怀里:“睡吧,姐姐。”
只是也不知怎么睡着睡着,他就凑到邓远怀里了。
邓远的身体近在咫尺,近得只要他稍微动一动,鼻尖就能蹭到邓远小小的胸脯。这样想着,徐以寒就动了动,脸颊埋在邓远胸前,手也搂住邓远的腰。
邓远醒了,在他头顶,小声叫道:“以寒,你醒啦?”
“醒了,”这清晨凉凉爽爽,而邓远的身体又是温热的,舒服得徐以寒想这么躺到天荒地老。
他格外好心情地问:“姐姐,今天准备干什么?还去超市吗?”
“出……出去逛逛吧,”邓远说,“你不是让我……呃,买裙子吗?”
徐以寒闷闷地笑了:“嗯,对。”邓远没拒绝他给的钱,令他心情更好。
“以寒,工作是不是很累?”邓远轻轻捋着徐以寒的头发,“昨晚又失眠了?”
“……啊,”徐以寒含糊道,“昨晚还行。”
邓远:“那……”
徐以寒:“那你以后能不能睡我这儿?”
邓远:“……”
几秒后,他轻声说:“好啊。”
徐以寒到公司,财务已经统计出上周的作者收益排名。
收益从高到低依次是:
1.病忘
2.罐头带鱼
3.粉色喵喵
4.第二年的云
5.吕纬甫
6.fire
“徐总,作者们的订阅收益差距不大,”财务拿着表单,解释道,“差距大在打赏上,您看,病忘比罐头带鱼的打赏收益多了一万三,罐头带鱼又比第三名粉色喵喵多了八千二,后面几名就更不用说了……”
徐以寒摸摸下巴:“这曝光了身份的就是不一样啊。”
财务:“……是的。”
“行,你把这个发给张莉。”
“好的。”
财务走了,徐以寒起身,关紧门。
然后他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一个香港号码。
“那边怎么样了?”
“……好,所以五月份上市,应该不成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
“……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徐以寒又把小彭叫进来。
“这周日之内吧,你去帮我买幅画,送年轻女孩儿的。再找个合适的小剧场,我要包场。”
“好的,徐总,画……大概多少钱合适?”
徐以寒想了想:“十万以内吧。”杨叔赚钱不比老徐少,送他女儿礼物,倒不必送太贵重的——娇生惯养的独生女,要什么东西没有?心意到了就行。
“好的徐总,”小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挑好之后拍照发给您看一下,好吧?这些艺术品什么的……我也不懂。”
徐以寒也笑:“没问题。你看着挑就行,不用太紧张——其实都是很无聊的东西,越怕被发现无聊,才越故作高深。”
小鹏似懂非懂:“好的。”
徐以寒和气地点头:“那你去忙吧。”
第41章
周三晚上,在距离截止时间还有四分钟的时候,fire更新了《我不要超能力》。
四十分钟后,天真圆蛋吃瓜 发布了一条匿名投稿:
【投稿】十度千千粉丝群盛况:这群辣鸡也配和我家千千一起写文???
投稿的五张截图按时间由近到远排序,公布了十度千千后援会“千千的独立国”里的部分聊天记录,并且全都没有打码。
第一张截图的聊天记录就是十几分钟之前的:
千千的牛奶糖:有姐妹看那个fire的更新了吗?
千千的榆~钱钱:刚看完……就……emmmm……
千千的牛奶糖:凭什么要让R姐救男主啊,男主自己作死……这作者是故意的吧,昨天千千刚写了R姐对男主特别高冷的5555555我爱高冷R姐!
千千的小肯:感觉这个fire故意针对千千,这人谁啊,糊逼作者我都没听说过哈。
“。山。与。氵。夕。”
千千的榆~钱钱:没听说过+1
千千的牛奶糖:评论区有人说fire就是豪盛的black,我刚去看了下,专栏收藏才七千多……
千千的小肯:我千今年是犯小人么????咋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
千千的榆~钱钱:糊逼作者永远拉入黑名单了~
……
剩下的五张截图里也是类似的内容,只不过嘲讽的对象从fire变成了罐头带鱼、吕纬甫、粉色喵喵和第二年的云。
邓远在厨房做宵夜,徐以寒悠哉悠哉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微博。这些截图一发出来,果然,网文圈又炸了。
张莉发来微信:徐总,微博已经发了。
徐以寒回:看见了,效果挺好,辛苦你了。
张莉:不辛苦^_^我这还有一些别的截图,比如粉丝在群里分享txt、骂扫文号什么的,您看这些需要发吗?
徐以寒:不能发,我们是要炒热度,不是为了撕十度千千,她可是我们的作者。
张莉:啊,好的,我明白了。
徐以寒退出微博,随手把手机丢到一边。公布这些聊天记录,等于是让十度千千把其他五个作者得罪了个遍。先不说热度平平的fire和已经撕过的吕纬甫和雨声,单说剩下两位:粉色喵喵还没公开身份,就已经被好几个扫文号安利过;第二年的云则早就被读者们猜测是近两年红起来的不见高轩,而他本人也直接默认。
一个是扫文号看好的新晋作者,一个是英俊有才的网红作者,徐以寒很期待,这两个人能有多大号召力?
他越来越觉得这场比赛简直就是一个有趣至极的游戏,这些作者要么勤勤恳恳写文,要么费尽心思出位,说白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忽然想看一看,最终胜利的究竟是勤恳和才华,还是营销和运作?
邓远一手端一只碗,垂着眼从厨房慢慢走出来:“以寒,接一下——慢点哦,太满了。”
徐以寒接过碗,笑了:“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邓远小心地把碗放在桌子上:“今天在超市看见有干桂花卖,就买了点,你尝尝?”
碗里是晶莹剔透的桂花米酒,糯米软软白白,云朵般一团一团地浮在米酒中。碗底有一些细碎的干桂花沫,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徐以寒低头深吸一口氤氲的热气,熟悉的、温暖的桂花香味缓缓充满整个鼻腔。
他记得外公家就种了两颗桂花树,邓村那地方的丘陵高低起伏,田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桂花树便被见缝插针地栽在两块水稻田之间的空地上,意外的是那两棵树虽然枝干细瘦,但秋天时开花却开得繁盛,在邓村的那个秋天,有一段时间,每天早晨他都在桂花的香味中醒来。桂花开了不久,邓秀丽就采下许多,晒干泡桂花茶,或者做桂花糕、桂花米酒,再或者把干桂花储存起来,正月十五包元宵时和进元宵馅儿里。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在元宵里尝到那种奇特的香味,他问邓秀丽,妈,这里面是什么?那晚是格外热闹忙碌的一晚,村里有舞狮队伴着锣鼓喧天,邓秀丽把煮好的元宵分给舞狮的村民们,屋里屋外进进出出,身上有股鞭炮的硫石味儿,她刮刮徐以寒的鼻梁,匆忙道:“是桂花呀以寒。”
“怎么样?会不会有点甜了?”邓远问。
“不,很好喝。”
徐以寒说完,又慢慢慢慢地啜饮一口,不像喝米酒,反倒像喝茶了。邓远看着他笑了笑:“喝得这么斯文。”
不,不是因为斯文,徐以寒的指尖被碗烫得有些发红,他想,这个味道,和那个正月十五的夜晚,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原来有时候比忘记更艰难的,是想起。
他忽然有些神叨叨地问:“外公家那两棵桂花树,还在吗?”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多少年过去了,一定不在了吧。再说就算还在——邓远也不一定知道。
“在啊,”邓远的语气却那么理所当然,“长得很粗了。”
“你是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棵吗?是他家房子后面,顺着小路往下走,然后……”
“走过竹林,外公家田边那两棵,是吧?”
徐以寒愣道:“……对。”
邓远笑着说:“就是那两棵,现在很粗了。”
“……哦。”
邓远收了碗拿去洗,然后又洗澡,直到他从雾气腾腾的浴室走出来时,徐以寒还保持着十二分钟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放空。
“以寒?”邓远叫他,“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
徐以寒起身,走向邓远。邓远穿着条短短的睡裙,缎面哑光石榴红,细吊带,不收腰,未及膝的裙摆镶一圈碎碎的蕾丝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