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就像一个被人轻薄了的可怜少女,想用洗澡这种方式来洗刷淫|贼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和屈辱,可想而知,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自欺欺人。
苏烈泄气,最后还是穿齐整衣服,拿了头盔出了门。他轰着油门在人渐稀疏的街上撒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说基就基了,基的对象还是他老妈的男人,这不都上升到伦理的高度了么。
不行,这件事得找人疏导一下,否则憋在心里要憋出病来。
苏烈有了主意,打电话给了许麓州。
许麓州抓着手机都快疯了,他正做美梦呢,这活祖宗打电话也不知道看一下时间。
苏烈当然不会无助到要让许麓州来开导他,而是要他把今晚灌沈桐喝酒的人给找出来,限定时间二十四小时以内。许麓州捧着指令不敢怠慢,当夜就拉了个群聊,命名为“太子护卫队”,发布任务之后还艾特了所有人。
杨呈率先被“叮”声吵醒,在群内发言:什么情况?
许麓州:看群公告,领取任务。
杨呈:你先发个红包再说。
许麓州:给你丫惯的,替太子爷做任务还讨酬劳?
杨呈:这都几点了,大家伙儿都睡着了,你不该发个红包表示表示?
许麓州:恭喜发财!
楚杭:已领取你的红包。
彬彬有礼:已领取你的红包。
北坡炮王:已领取你的红包。
杨呈:已领取你的红包。
许麓州:我擦,我发的是红包不是深水炸弹吧,怎么把你们这群资深潜水员全炸出来了。
杨呈:我竟然是最后一个领取的!楚杭老哥也在呢!
楚杭:哈哈哈(附带微笑表情)
杨呈:那个头像是镭射激光绿的是谁?真够吉利的啊,不怕梦想成真吗?
许麓州:不好意思拉错了,那是我二表舅。
彬彬有礼:已退出群聊。
杨呈:对不起啊州子,替我跟二表舅道个歉。
许麓州:我得先替你丫给二表舅妈道歉!
楚杭:北坡炮王是?
许麓州:额……别管这个了,先查看任务。
杨呈:太子爷要找今晚那醉鬼?不会是要给他家驸马报仇雪恨吧,什么情况?
许麓州:你还不算太笨,太子爷最近转性了,对那驸马好得不行,连他宝贝坐骑都让人上了!
杨呈:我擦嘞?不会吧,他把蒋大姐都让出去了?!
楚杭:噗!!!这么劲爆?
许麓州:呈儿,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注孤生。
杨呈:那你到底是啥意思?
许麓州:他的车!车!车匀了后座给驸马!你丫赶紧把刚才那句话给我撤回去,小心我截图给太子爷看。
杨呈:哦,知道了。那也挺劲爆的,太子爷的车不是从来不带人的嘛。
许麓州:错!太子爷的车只带他女朋友。
杨呈:可我从来没看过蒋大姐坐在后头。
许麓州:要不怎么说你注孤生呢,那说明咱太子爷心里头还没有认准这个人,要是认准了肯定天天缠着要带她,不坐都不行的那种。
杨呈:就你知道,说的跟真的似的。
许麓州:别扯没用的了,太子爷怪我今晚没帮他家驸马爷脱困,只给了我二十四小时,是兄弟的一起扛。
楚杭:必须的,红包都领了,这事儿简单。
杨呈:可我还是很好奇,烈哥到底为什么突然转性?想通了?想要个爸爸了?
许麓州:屁!没看见驸马有多好看吗?长得比咱哥儿几个还年轻,那是当爸爸的一张脸?依我看……
北坡炮王:好看?
许麓州:额……
杨呈:州子,头像加农炮的这哥们儿到底是谁啊?你咋还怵怵拉拉的?
许麓州:别废话!我啥时候怵了?
北坡炮王:嗯?
许麓州:额……
苏烈:已领取你的红包。
杨呈:!!!姓孔的,你把烈哥也拉进群了?!
许麓州:我错了!烈哥你听我解释!
苏烈:明天见。
杨呈:完了,我刚才那句话已经撤不回来了,你们说烈哥看见了没有的?
楚杭:自求多福吧。
许麓州的内心一片荒凉,他一巴掌抽在脸上,恨恨地骂:“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第23章 23. 混账弟弟
苏烈在街上浪了个把小时之后稍稍解了气,车把一转就掉头回去了。回去之后又猛灌一瓶冰水,胃里冰凉的感受带走了不少燥郁之火,他抬头往楼上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怂怂地躺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他是被苏毓踢醒的,是那种毫不留情的踢法。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得,这一夜就睡了俩小时。他有些不满:“干嘛呀,困着呢!”
苏毓:“你个兔崽子给我起来!你老实交代,你把小桐怎么了?”
苏烈:“什么怎么了?他不好好的么。”
苏毓:“好好的?他为什么睡在你床上?他衣服是你给脱的?到现在都还满屋子酒味儿,你说,你是不是又整他了?”
苏烈捂着耳朵吼:“你真是我亲妈!他……他自己喝醉了酒是我给弄回来照顾了半宿,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不就行了。”
苏烈想说的是沈桐在酒吧驻唱被人灌酒,但他不确定他老妈是不是知道沈桐这份工作的事,便没多嘴。
苏毓:“我要是信你说的是真的,我就跟你姓!小桐会自己跑出去喝酒?绝对是你骗他喝的!”
苏烈:“……什么就我骗他喝的?无缘无故我骗他喝酒干什么?我有那么无聊吗?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冤枉我,行,以后他醉死在外面我也不管!”
苏毓:“真不是你?”
“行吧行吧行吧,你说是我就是我,行了吧?”苏烈转了个话题,“我倒是想问问你,关于沈桐现在的工作你了解吗?”
苏毓:“我了解一些,怎么了?”
苏烈滞了一下,有些意外:“你知道他在哪儿工作?没意见?”
苏毓:“为什么要有意见?你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不知道小桐他有多辛苦。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工作,不管什么职业我们都得尊重。”
苏烈将信将疑:“你真知道他在哪儿工作吗?”
苏毓:“你小子说话还学会试探了,不就是想说小桐在酒吧驻唱这事儿吗,我知道!”
苏烈:“真没意见?”
苏毓拧他的耳朵:“你啰里吧嗦干什么呀,没意见就是没意见,小桐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我都支持!”
苏烈:“瞧瞧这民|主的,您老人家是被猪油蒙了心智了吧,对我怎么就那么严格。酒吧毕竟是鱼龙混杂之地,你就真放心?他昨晚可是醉得一塌糊涂,你不担心哪天他给你惹一屁股风流债回来?”
苏毓:“我不担心,你不也是三天两头混迹酒吧么,要担心也是担心你。”
苏烈:“我跟他能一样吗?我是去消费的,他是去赚钱的。换句话说,我是去嫖的,他是去卖的,一个享乐一个吃亏,完全两码事。”
苏毓一巴掌甩在他肩上:“瞎说什么,你才是去卖的!”
“……”苏烈退让,“行行行,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你男人不能出去卖你儿子就能了?你这说话也太偏心了点儿。”
不过刚才也是话赶话,确实太难听了,苏烈光自己想想就觉得挺不痛快,更别提由一些不相干的、油头粉面、脑满肠肥的人去想,甚至去实践。
说来也是没道理,他那点儿埋踩在心窝里的气闷莫名被自己给挖出来了,不肯承认自己无理取闹就干脆把责任外推——果然那个给沈桐灌酒的家伙不可饶恕!这回得亲自动手,揍不残那丫的!
苏毓却很看得开:“你别职业歧视了,你也知道人家是去赚钱,同样是泡吧,人家能把钱揣兜里,你却净把钱往外散了。我是不会看错人的,咱小桐那是出淤泥而不染,是好孩子!”
好孩子……苏烈的嘴快撇到了耳根,对他家女王陛下的判断和决策深表质疑:“你到底是把他当男人养还是当儿子养呢?谁才是你心里的宝?”
苏毓乐不可支:“哎哟儿子,我能把老公当儿子使,却不能把儿子当老公使,你说谁是我心里的宝?”
“……”苏烈忿忿,“丧心病狂。”
苏毓把文件放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苏烈又躺下了,突然“哎呀”一声:“这都几点了,你不是该去上学了吗,怎么还不去!”
苏烈拧着眉头:“不去不去,我才睡了两小时。”
苏毓:“昨晚又跑出去鬼混了是不是,没人能管你了是吧?!”
苏烈:“……”
算了,反正他做什么都不对。
沈桐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他险些被自己的形象吓哭——因为没吹干头发就躺下睡了,发型乱得比鸡窝好不到哪里去;宿醉导致的水肿没能避免,眼皮、眼睑都肿|胀下垂;身上的浴巾也被搓成了一条,堪称一丝|不挂。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苏烈的床上?!
沈桐真是吓坏了,掀了被子往各处检查,确定没有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混账事之后才稍稍放心——虽然眼下这状况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混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