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他见到她,是在不颜国,那本就是她的国,她还是回去了,盛宴上,她与另一男子欢饮。他狠狠地盯了他们一个晚上,醉酒而归,
半年后,雨夜,尹半殁依旧在灯下研究战事,自从她走后,每一个夜晚,他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他不敢睡,一闭眼,全都是她,们,两个身影不停交叠,呼唤着他,醒来,却什么都没有。
“来人,有刺客!”一声大喊,划破了天际,比那雷声还要吓人。
当尹半殁来到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让开!”军人的气势,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下,众人纷纷让开,院子的中央立着一个人,用剑支撑着身体,身下是被雨水稀释过得血水,却依旧那么刺眼浓烈,身体摇摇晃晃的向下倒去。
“饶笙!”尹半殁冲上去抱住了她,没错,他不会看错,这个人,就是那个令他在无数个夜晚思念成疾的人,下人们半天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帮尹半殁将饶笙送回房间,换了衣服,又请了大夫。
“夫人由于长时间精神过度紧张,又被刺了一剑正中胸口,本就生命垂危,现在又失血过多,恐怕…”
“你看错了,从诊!”尹半殁十分冷静的说,好像真的是大夫出了错。
“尹将军,我……”
“我说你错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眼光中的狠戾。
大夫没办法,刚要重新诊断,便听到一句“出去”。如临大赦,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饶笙,饶笙,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样措手不及,你曾在我面前睡了一年,难道又要睡上一年么,我该如何是好”
次日,得报,不颜国云将军遇刺,昊城被夺,刺杀之人,是曾不颜国副将冥皓之妹,饶笙。
尹半殁得知消息后,便大举进攻,夺下不少城池,大胜。
半月后,饶笙披着好几层厚衣,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归来的良人,幸福的笑。
城门前,他如初见抬头仰望。
“为什么?”
“饶笙只愿,夫君,长安,一世。”
今后的日子,简简单单,只是饶笙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尹半殁寻遍名医,无力回天,模样也如饶笙一般日渐憔悴,只是他救妻心切,各路牛鬼蛇神奇策不断,却依旧没有让饶笙好转,尹半殁大怒,一时间满城腥风血雨,饶笙怎么也想不到会如此。
“没想到,我这辈子造了如此罪孽,剩下的日子却可以如此幸福平静!”饶笙想缓解缓解气氛,让他可以轻松一点。
“饶笙,我…”
“你很好,真的很好!”
“嗯,饶笙!”
“叫我尹夫人,可好?”
“好,尹夫人”
“乖,夫君,你可曾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娶我的?”
“当然,是被你骗的!”
“我几时骗你?”
“逼我娶你啊,结果,你一睡就是一年!”
“呵呵,我也是没有办法,云崖让我来做卧底,很明显,是置我于不顾,我一个小女子,也只能指望将军是个良人,便使了小小的计谋,这样,也算两全,而如今,我也赌对了,得了良人,待我这般好。”
“唉!只是,既然如此,后来,你好不容易醒来,却为什么又走了!”
“我是去帮你铲除后患!”和报仇。
“是是是,你还真伟大,你知不知道……”
“那你当初再见我的时候,干嘛那种眼神!”饶笙赶忙打断他,怕他又自责。
“是我不好,误会你了,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一起,还那么开心,我就生气!”
“嗯,这才说明你在乎我嘛!”
“傻瓜!”
“夫君,我好想陪你白发苍苍!”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夫君!”
“嗯?”
“答应我!”
“什么?”
“若我真的死了,不要忘记我!”
“不会的,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呢!”
饶笙努力的动动嘴角,终于还是挺不过去,渐渐的停止了呼吸。
卒年二十一岁。
此后,尹半殁造反,坐了国主之位,各路牛鬼蛇神几乎被他尽数铲除,人心慌慌,再也不信那些江湖术士,甚至连各地的大夫都被诛杀,实在惨不忍睹。
这爱情可以很伟大,但极端了就变成了灾难。
本是两个人的事,却要那么多无辜的人陪葬,真是无法解释。
临终:
我戎马一生,杀人无数,却无法挽回妻子的性命,每天都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得憔悴,我真的感觉力不从心,是报应么?可为什么不让我去承受?非要折磨她一个弱女子?老天,你可敢给我一个公平?
☆、葬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云崖受了伤,不颜国一连被夺五六座城池,云崖大怒。
集结了兵力,和龙鳞国杠上了,虽然不颜国国力确实被阿狸云崖两个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但云崖个人的本事过于强大,几次暗杀对方头目,群龙无首,自然一群乌合之众,此仗一打便是大半年。
眼见着到了年关,云崖却还没有回来,阿狸每天依旧吃喝玩乐,只是总感觉心里空空的,似乎缺了什么!
傍晚十分,外面的雪很大,阿狸出不去便有了时间在那里忧郁,不由自主的就去了城楼之上,连鞋子都忘记了穿,看着这所谓属于他的国,一阵恍惚,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几百年过去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参与到这权利的中心,每一天过着杀人不眨眼的日子,和云崖纠缠不休,他很厉害,能守的住这国吧?可是要一直这样下去么?一千年?一万年?日复一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族人死于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这些年在这个位置上,他也明白了许多,每每挑起事端,云崖都很敬业的帮他压下,宠着他任性的不知天高地厚,呵,本来只是两个人的仇,却又要多少人来陪葬?他恨权利,恨这个位置,云崖便帮他捏在手里,任他祸国殃民,而反过来,一涉及到喜欢他的人,云崖却是又要狠狠地将人折磨致死,两个人的方向不同,做的事却是不尽相同,满朝文武怨声载道,若不是忌惮云崖的本事,怕两个人早就死了一千回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几年了,生活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乐趣了,对于杀伐也是腻了,可活着不就是不断的没事找事,这囚着他的国,已经没有了新意,不知道,云崖在战场上又是如何所向披靡呢?想到此,忽然感觉身上一暖,是那件他最爱的雪白色的大氅,不禁叫了声“云崖!”回过头去,来人却是一个小小的女婢,定定的看了对方半天,阿狸终于明白过来,这么久以来的空缺,原来就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云崖,他那么恨他,他怎么可以不在他身边相互折磨呢?推开眼前的女婢,拽紧了大氅,飞奔而去,身后一片惊叫,
“主上,主上!”
“主上,你回来!”
“主上,你要去哪里啊!”
“您还没有穿鞋呢,小心点啊!主上!”
阿狸没有理会那些无聊的担心,骑上快马,耳边萧萧的北风将人们的呼喊吹散在这冰天雪地之间,一路迎着风雪冲向云崖所在的营地,
军帐内,云崖正在包扎伤口,这是刚刚不小心被敌人射中的,真是大意了,许是半年都不见那相思的人儿,神情开始恍惚了。
“报!”
“说!”
“将军,营外有一个人打进来了,还请将军…”
“一群废物,就一个人你们都拦不住么?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云崖正在为受伤的事生气,一听这事更加生气,连伤口也不包扎了,就那么赤着臂出去,打算将来人碎尸万段,走出军帐,视线穿过眼前的士兵,一眼便找到了那闯进来的贼人,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收了剑,与云崖对视,
于是,云崖笑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狸儿还可以如此风华!
“狸…主上,您这样还要云崖怎么打这仗?”
主上??!!云崖的话音一落,众人心下一沉,他们把国主打了,还包围了他…死定了,众人吓的连忙下跪请罪,不过两个人却好像没看见一般,根本不理那些人,
“我国有云将军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论大家如何,不都是没关系的么?”
“主上说笑了!”
“哼!”阿狸收了剑,进了营帐,云崖偷着笑了笑,紧随其后。
之后的日子,阿狸便陪在了云崖身边,但想让他有个好脸色是不可能的,两人还是如从前一样,天天吵个不停,虽然国主亲临战场,使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但跟随将军的几个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就比如此时,一向威严的云将军,像只小猫一样围着他们的国主打转,而每天守夜的人更是苦不堪言,军帐里传出来的声音,真是让士兵们也意乱情迷起来,虽然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国主很美,但谁也不会敢想国主竟会如此撩人,光听声音腿就软了,更别说……他们的云将军真是幸福啊!
然而这还不算,最让人无语的是到了战场上,他们的云将军就那么看着国主,都快趴到马背上了,敌方叫阵他也充耳不闻,旁边的副将提醒了他好几次,他也不理会,甚至有生气的征兆,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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