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修云笑着点头,道:“这是大好事儿,你们尽管去吧。”若是把子嗣这事儿也解决了,修云在裴家也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众人又闲聊的了会子,贾母方叫王熙凤代她去送他二人。临走前,贾修云问王熙凤:“怎不见大太太和二太太?”
“大太太您还不知道么,自从大老爷走之后,便一直我窝在屋子里多久不出来一趟了,老太太自当没她这人了。二太太前些日子跟宝玉闹了别扭,宝玉痴傻了,她也难受,夜里起来又受了凉,接连两日不起了。哦,对了,你大婚那日,林姑父和林妹妹还来呢,还带了礼给老太太。”
贾修云点点头:“这事儿我倒知道,他也去裴家那边了。”
贾修云和裴晋从荣府告辞之后,便回家预备出行的东西,尽早出发。
二人走的旱路,骑马出行,轻便快速,还可一路游山玩水的到扬州,没有耽误半点时间。裴温的长子是年前生的,如今刚好半岁,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孩子的眉眼像极了裴家人,像裴温,更有些神似裴晋。
裴晋倒十分喜欢这孩子,问贾修云如何。贾修云看着抱孩子逗弄他的裴温,为难的低声道:“我是挺喜欢的,不过咱们把他从他父母身边领走不大好吧,亲生父母必然舍不得的。”
裴晋笑了笑,没说话。
裴温逗弄了一会儿儿子,笑着把孩子让给奶娘抱着。随即问二人觉得如何,可以的话,便要到府衙那儿正式登记过继手续。裴晋点点头,叫贾修云在祖宅里等着,他先和裴温去办手续。
贾修云点点头,回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闷茶。没多会儿,裴晋便回来了。
“这么快?”
“嗯,”裴晋把手续交到贾修云的手里,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裴温的签名画押。“瞧见没,他自愿的。”
“哪会有自愿的,八成是惧怕裴大将军府的地位才——”
“噢,孩子的母亲生子时难产而亡,这事儿你该知道吧?”
“裴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贾修云气得拍桌站起来。
裴晋恍然,瞪大眼看着贾修云:“我没说么,噢,原来如此。这回你安心了点吧?放心吧,这孩子跟着咱俩还会吃苦不成?再说裴温年纪轻轻地,将来还会再娶,你觉得继母会对这孩子好么。这可是他自愿的,他也觉得孩子交给咱俩比跟着他有出息。”
“知道了。”贾修云点头道。
“亲一口!”裴晋无赖的凑到贾修云跟前。
“烦烦烦烦,让开!”贾修云用手堵住裴晋的嘴,转身去躺着了。裴晋乐呵的凑到贾修云身边,直接扒衣服,“好媳妇,我来给你治病!”
……
几番*之后,贾修云终于没脾气的趴在裴晋怀里喘息。丫丫的,当初看上他绝对是个错误。下辈子,绝不能找习武之人,精、力、太、旺、盛!
裴晋满意的捏着贾修云的脸,笑问:“小媳妇在烦什么呢,二十四孝夫君有了,可爱的孩子有了,多美好的生活。”
贾修云伸个懒腰,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钱也有了。
他皱眉想了想,是啊,现在什么都有了,很幸福,还愁什么呢。于是贾修云得意的抱住裴晋,与其十指交缠。“所以,子濯,我们好好珍惜咱们的后半生吧。”
裴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道:“不离,不弃;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全文完)
第六十一章 番外--以后、结果
话说宝玉和史湘云大婚之后,一直呆呆傻傻的不成气候。除却大婚之日时,宝玉喝下加了料的合欢酒,与湘云有了云雨之欢,宝玉便再没有多碰湘云一下。
湘云素来与他以兄妹相处,宝玉平日的脾气倒还算不错,清醒的时候跟她笑嘻嘻的,也没什么脾气,湘云倒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她还是喜欢宝哥哥的,作为他的妻子,礼让他一下也没什么。湘云对宝玉还算满意,却并不代表她对贾家人所有满意。叫她讨厌的第一个,便是王夫人。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来玩,湘云一直以为王夫人是位好像与的太太。王夫人平日里表现的没什么脾气,还信佛,就是宽宏仁慈的模样。
湘云不想她进门之后,王夫人便以各种方式压榨她。先是叫她管家,她初来乍到的许多不懂之处,偏王夫人不肯教她,还得她经常出错,被她责骂。湘云被骂多了,也便不愿管了。她想了个好法子,整日黏在贾母身边,陪着她老人家聊天和打牌。贾母自然喜欢孙媳妇承欢膝下,热烈欢迎湘云。王夫人每每有事儿找她的时候,发现湘云都在老太太房里,她也不好去打扰。
几番下来,王夫人学聪明了,在香玉傍晚回宝玉那儿的时候,她去找她。
“再过几日便是老爷的寿辰,你张罗给办一办,我岁数大了,没你们年轻的有精力。”王夫人道。
史湘云可不吃王夫人这套了,哪次办事儿前,王夫人不是好脾气的告诉自己该做儿媳妇的责任了,等她一口应下来之后,王夫人就开始各种找茬挑错,甚至在贾母跟前书数自己的不是。史湘云可不想再弄事儿了,摇头说自己不会。王夫人便叫她学,史湘云便说自己学不会。王夫人被她这话气得半死,拍桌子直骂史湘云不孝顺。
“媳妇不是不想办,媳妇是怕接下了这活儿,又办不好,会惹您更加生气。”史湘云辩驳道。
“胡说,你永远不学,就永远办不好。怎么能就因为怕自己做不好,就不敢做了,没出息!”王夫人骂道。
史湘云脸色不好看,忍了忍,没言语。
王夫人见状,声音更厉害:“你倒是说话啊。”
史湘云憋到极点,想起上次环三弟回娘家的时候,自己跟他讨教管家之法,他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现在是时候了!”史湘云闭眼大叫道。
王夫人被她突然一吼,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您说我做不好不敢做,可这府里头做不到这点的人多了去了,第一个就数您的儿子宝玉。他做什么呢,整日胡混,吃喝等死,可没见他做他该做的,读书上进!”史湘云抱怨道。
“你说什么!”王夫人睁大眼,气得半死,捂着胸口。“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么说你丈夫,看我不执行家法,收拾你!”
“本来就是么,您怎么只要求儿媳妇,不说儿子呢。容我说句实话,太太您要是拿管我的劲儿去劝一劝宝二哥,不对,相公,保不齐他早就中了状元了。”史湘云回嘴道。
王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抖着手问她:“那你的意思是指我教子无方了!”
“媳妇不敢,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史湘云回嘴道。
王夫人气道不行,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照着史湘云就打去。史湘云闪躲不及,被打到了头,只觉得脑子砰的一下,眩晕和疼痛袭来。史湘云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血,俩眼一翻,晕死过去。
屋子里的丫鬟乱作一团,王夫人也没想到茶碗真的会打到史湘云的头上,慌张的叫人请大夫。伤口包扎止血之后,史湘云醒了,她一睁眼,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都大,张牙舞爪的做起来,大呼:“太太打人了!”
“好孩子,你受苦了。”贾母伸出苍老的手握住史湘云,泪水两行。
史湘云恢复理智,恐惧的看眼贾母身后头的王夫人,握着贾母的手道:“老祖宗,我被打了,呜呜……你还说嫁过来会护着我,疼我,待我好,可这日子过得怎么还不如不嫁人那会儿呢。”
贾母听这话,愧疚的摸了摸史湘云的脸蛋,回头责备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冷眼看着史湘云,跟贾母解释她是如何欠教训。
“就算是犯错,该罚,也不该朝头上打,你瞧这孩子额头伤的,一个姑娘家,若是破了相,后半辈子怎么见人!”贾母斥责道。
王夫人低头,憋着一肚子气闷声听着。
史湘云见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祖宗,我不嫁人了,我回去好不好。”
“胡闹,哪有女子嫁人再回去的。”贾母叹道。
“人家挨打了可以报官报仇呢,我呢,难道做媳妇就要被随便打骂么?”史湘云心直口快,从不知道说话得绕弯儿。
王夫人听着她这话,气得一时想不开,胸口一阵郁结,脸色发青。她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站不住了。周瑞家的见状赶忙扶住她,跟老太太请了假,扶着王夫人回去歇息。王夫人紧咬着唇,由着周瑞家的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刚到了她的屋子,王夫人突然站住,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血来,无力倒地。周瑞家的吓得大叫,赶忙叫人扶着她上床,请大夫瞧病。
病来如山倒,王夫人这一病,倒比贾母的病症还厉害,竟下不了床了。
于是荣府的管家权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史湘云的手里。史湘云管家比较大大咧咧,不计较细则,经常有出错的地方,又一次在采购银两上竟有五百两的差距。王夫人稍微好些的时候,查到这个问题,叫来史湘云说与她,责令她改正。史湘云乐呵的应承下来,转身就走了。然而,等到下个月王夫人查账的时候,史湘云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根本不听她的。王夫人气得够呛,又是把她一顿责骂。史湘云依旧是没脾气的应承,表示会改正,等王夫人一骂完,转身就走。而后,该犯错的地方还是再犯,一样不少。如此往复了几月,王夫人对史湘云彻底没辙了,因她气性大,性子又急,王夫人的抑郁之症始终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