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崇拜他?”
小助理羞涩的笑了笑,说:“我们办公室没人不崇拜总监吧,又高又帅,还单身……”
季盈秋眉毛一挑,咳嗽一声打断她,“嗯……那他生活方面怎么样,有什么习惯吗?”
“习惯啊,没什么习惯,他平时不怎么和我们聊天的,除了一些商务洽谈,聚餐也都不去,就连年会也就露个脸,平时上班我们到的时候他早到了,然后下班我们都走了他还在,顶级劳模一个,然后中午吃饭都是老板陪他吃的,老板不在就会让我们给他点餐,哦,还给了我好多备用金呢……”
行吧,除了吃饭这个问题基本都是彩虹屁,季盈秋干脆单刀直入:“那你有没有发现他平时吃什么药之类的?”
“有啊!老板桌子里放的都是,那是他的维生素。”
“……”行吧,维生素,信他有鬼。
等周扬训完人,隔着玻璃就瞧见两个在vip室里相谈甚欢的人,于是他收了百叶窗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在哪呢?”
“我在你公司呢,马上来。”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起身,朝小助理做个示意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很快总监办公室的门开了,季盈秋的声音传过来说:“我来啦!”
办公位上没人,休息里传出周扬的声音:“你过来帮我下。”
一进去季盈秋就看到周扬皱着眉一脸不爽的在和自己的袜子斗智斗勇,原本他的右脚腕就没消肿,今天又穿了一天皮鞋,膏药也没贴,这会又酸又涨,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季盈秋忙道:“你别扯,我来。”
说完他就半蹲着将周扬的脚放在他膝盖上,说:“昨天怎么不贴膏药?”
“贴什么贴,那玩意这么臭。”
“哦,现在不臭了?”季盈秋轻声笑了下,捏了捏他的趾尖才开始脱袜子,不料才褪到脚踝,就被周扬一脚蹬到地上了。
“疼!”他黑着脸说,“剪了吧!”
季盈秋舔了圈后槽牙,憋了口气,最后一笑,说:“行!”
自己挑的对像,跪着也要哄完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快完结了。
☆、如梦如幻
季盈秋给他的袜子剪的非常有技术含量,他把脚后跟那块连着脚踝剪了,前头还留了一半,看的周扬浑身不舒服,弯下身就要扯袜子,被季盈秋按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脱了干什么!”
“你自己看这像什么样?”
“我看挺好的啊,总比你光脚好吧,晚上我订了家餐厅,你总不能个光脚去吧?”
周扬也不动了,问道:“为什么要去餐厅吃?”为什么不做给我吃?
“或者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算了,哪家餐厅?”
“仲盛广场那边的绿茵阁,下班带你去,晚上不加班吧?”
“呵……我从不加班。”
哦,说的跟真的似得,季盈秋已经面无表情了。
于是等到六点下班时,一众人就发现他们部门的“劳模”竟破天荒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而且还带着笔记本,淡然地对他们道:“辛苦你们了,早点下班。”
小姑娘们依旧茫然地看着他,季盈秋被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心想:这货怎么好意思睁眼说瞎话的,还从不加班,脸呢?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到餐厅时天已经黑了,他小心地将周扬扶在轮椅上坐着,将人推到五楼靠窗的位置上坐好。
餐厅气氛很好,中间的高台上还有人在弹钢琴,琴声舒缓,餐厅里的私语的声显得有些朦胧,总之很有情调,就是餐桌上的玫瑰显得有些突兀,总像是在暗示什么。
季盈秋看着菜单说道:“牛排,意面,鸡茸蘑菇汤,水果沙拉,都是你爱吃的,你还想要点别的吗?”
“都是你爱吃的”这句话,两天之内他就听季盈秋说了两遍,一次在病房,一次在这,突然他就不想听了。
原本他想徐徐渐进,将过去没有解决的问题慢慢解决再谈以后,可现在,他突然不想再等了。抬起头,他问季盈秋:“说吧,怎么突然就带我来餐厅了,你是真的想和我玩旧情复燃?”
季盈秋一愣,没有闪躲,认真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拿什么保证,和好后的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承认过去——”
这是一个撕开伤疤的过程,周扬不太想听,“我们不谈过去,就谈以后可以吗?”
“可以,从前你觉得把事情告诉我爸时机不合适,那现在总行了吧?”
他真的问出来后周扬又有些犹豫了,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往事,又出来挡住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要怎么说当年的照片是自己给胡涛的?
这会服务生过来上牛排了,季盈秋也感觉周扬有些消沉,于是说道:“我们先吃行吗?”
周扬点了点头。
可是直到最后用餐完毕,俩人都没有接上之前的话题,倒是周扬要了瓶红酒,待服务生给两人倒上后季盈秋眼都直了,周扬举杯和他碰了一杯,放下酒杯后他有些犯怵,这大庭广众的,他担心周扬搞事情……
他战战兢兢的盯着周扬,打算一旦有点苗头他就把人推回去,就见周扬晃了晃高脚杯,盯着酒红色的液体对他说:“知道吗,你出国后的第二年,我差点就飞过去找你了。”
嗯?醉了?不对,他说什么?
季盈秋蓦地抬头看他,没有打断他,听他断断续续说道,“可是那天路况很堵,明明是个星期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堵……我已经提早出门两个小时,可到的时候还是停止检票了……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们可能是真的没有缘分,我已经……已经是第二次错过飞机了,后来我就回家蒙头睡了一晚……你知道吗,第二天我看新闻,我的那趟航班因为极端天气原因失事了……”
原本季盈产品还在想为什么是第二次,结果就被这个结果震的魂飞魄散,“你——”
周扬没让他说话,将酒杯放在桌上,眼神失焦地看着他:“我当时就在想啊,万一我要是上了这趟飞机,你会怎么办,你会想我吗,会知道吗,你还爱我的话,会伤心的吧……所以那天以后我都活的很惜命,我很怕,我很怕你见不到我,同样的,我也很怕会见不到你,你给我的护身符,我还留着……从前我不信你知道吗,那会我才知道……以前是我没有牵挂……”
季盈秋听的愣愣的,已经不知道该做何表示了,他握住周扬放在桌上的手,说:“宝贝,你醉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周扬把手一挥,推开他:“我没醉,我不回去,回去你就不在了。我好不容易做个梦,你怎么能让我醒呢?”说完他就一头栽在季盈秋的手心里。
摸着兜里的戒指盒,季盈秋叹了口气,他是不是早该这么做了?
后来他就异常艰辛地把人带上车了,在车上时周扬睡得不太安稳,被安全带束缚住的身体一直在扭,而且时不时还会哼哼两声,他想听他说的什么,凑近却又什么都听不出来,只觉得周扬皱着眉头看上去都快哭了,他看的揪心,又怕他睡醒头疼,只得一路狂飙,回家后就给他吃了点解酒药,这下才算治住他,然而让他纠结的是周扬的衣服全汗湿了,这得洗澡吧?
带着一点忐忑一点向往,他把人抱进了浴室,浴缸很冷,惊得原本就睡得不沉的周扬眼睛睁开一条缝,季盈秋正在放水试水温,扭头正巧看见他这模样,情不自禁就亲了他一脸,正忐忑时听到周扬憨憨地笑了两声:“梦……还没醒呢……”
他在心里回他:“宝贝,这不是梦。”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尊重周扬的每一种想法。
最后他帮人脱了衣服,仔仔细细的给他洗了个澡,又细心地托着他的头给他洗了头发,最后才换了缸水,将人冲洗干净后又用浴巾裹着他抱进房间,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定力才克制住自己。
全套服务下来已经十一点了,房间里月光碎了一地,而季盈秋还不肯走,他摸了摸周扬的脸,在心里对他说:“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决心,既然过去已经无法改变,那么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把握从前吗?”
周扬的呼吸声很均匀,没有人回答他。
这天晚上他是在沙发上睡的,早晨周扬起来时只觉得头都快炸了,就像楼上的装修声跑进了他的脑袋,他直接给小助理去了个电话,说今天不上班了。季盈秋半梦半醒间听到他打电话,也睁开眼,就看见周扬顶着鸡窝头一瘸一拐地从他面前走过,结果他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打量了下屋子的陈设,问他:“你怎么在这?”
季盈秋揉了揉眼睛,说:“昨晚请你吃饭,你喝醉了,然后我就带你回来了。”
“所以你一晚上都睡在这?”
“是啊。”王骞羽的房间他才不想睡。
周扬自嘲地笑了笑,朝前走去,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也不想两人再生嫌隙,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有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