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毓书赶忙使了个眼色,让陆博渊接盘。
一般谈毓书抛出这种慌张求助的眼神时,陆博渊是不会推拒的。他把孩子放上沙发,将他踢飞的米奇拖鞋捡回来穿上,慢慢说到:
“沆瀣,是晚上冒出来的水汽。如果天气潮湿的话,这些水汽就会混在一起。所以人们用沆瀣一气这个成语来比喻那些气味相投的人。明白了吗?”
咦,不得不说,人家写过两本书的就是不一样,懂的就是比他这种咸鱼多。
这样想着,谈毓书很识时务地溜到厨房,把刚做好的菜都端上桌。一大一小还在继续交流:
“那好啊,我跟妈妈沆瀣一气。”
“这不行,这个成语是贬义词,一般不用在自己或者我们尊敬的人身上。”
“什么是贬义词?”
“贬义词就是......”
陆博渊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一点一点地给谈墨讲,丝毫没觉得不耐烦。谈毓书突然觉得胖胖的语文不好,可能是自己教育的问题,一时间还有些愧疚。不过看胖胖那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他又将心放了下来——这门课陆博渊在行,以后都交给他了嘻嘻嘻~
“陆老师的课上完了吗?该吃饭了哦。”
陆博渊听到这个半催促半撒娇的“哦”,心尖被拨了一下,痒痒的。他将谈墨从腿上放下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乖,去洗手。”
“嗯!”
小王子的疑问得到解答,浑身散发着我充满着知识的满足感,于是他很高兴地穿着米奇拖鞋跑去洗手池。他个子小,每次洗手都会去浴室那个矮的洗手池,那里还有谈毓书专门给他挂的小毛巾。
与此同时,陆博渊也去厨房洗手,只是经过某人时,趁其不备,偷香了一口。
谈毓书一愣,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发现谈墨没有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小声质问:“你干嘛!”
陆博渊无辜耸肩,“讲课累了,充电。”
谈毓书烧红了脸,真是,以前谈恋爱这种偷亲的事都是他主动,现在居然成了这个色/魔的专利了,不行,改天他得亲回来!
在胖胖面前,他们很默契地维持恩爱又不特别亲密的状态,也对这两天那件沸沸扬扬的事只字不提。网上的讨论已经发酵到了极点,粉丝也好,路人网友也好,都吵得不可开交。
“有孩子还来卖腐,这位脸可真够大的。”
“人家一个素人干嘛要蹚这趟浑水?一看就知道是陆博渊那边的炒作啦!毕竟这两年没什么作品,又要冲今年的作家收入榜。”
“楼上的能闭嘴不?我哥霸榜五年需要炒作?脑子不要可以捐出去好吧!”
“这个姓谈的感觉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刚回国就搞这么大的动作,想在国内站稳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这年头腐女的钱好挣就天天卖腐,有意思么都?”
“那个,我看杂志上说,他们之前好像真是情侣啊?那有可能是真的也不一定啊?只是疑问不是杠,别喷。”
“楼上的站住,同性恋怎么生孩子?还有,要看就看仔细点,上面说了姓谈的在国外待了十年才回来的,显然是跟外国妞生的好吧?这样你还跟我说真爱?哪门子真爱?”
“不吹不黑,陆博渊这种条件谁不想贴啊,就算是炒作也不吃亏啊。”
“人家凭什么跟他一起卖腐?人家有孩子的好吧?长得帅又是设计师,谁贴谁还不一定好吧?”
“不发表意见,坐等陆博渊怎么说。”
......
网络本就是一个戴了面具的斗兽场,说了什么不用负责,骂了谁也不用道歉,所以这件事爆出来的两天内,辱骂的,维护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统统涌现了出来。
可能以前被谩骂过了,现在谈毓书心里反倒没那么大的波澜。他本来担心陆博渊,但对方居然比他还淡定,于是他便更不会焦虑了。只要按部就班开个记者会,把事情都说清楚,至于网上的舆论,该无视的无视,该起诉的起诉,事情也便会过去了。
“记者会是什么时候?”
谈毓书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陆博渊把他拉到沙发坐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轻轻揉擦着濡湿的头发。
“两天后。场地和设备都定好了,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谈毓书握上他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可以搞定。”
谈毓书制止他的动作,将头上乱糟糟的头发拨开,仰视眼前的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当然要我们两个都在场。”
“毓书。”陆博渊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搭上沙发的靠背,“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公众人物,去哪儿都有可能被认出来的。就像之前的窃听器,稍不留神还会被跟踪被窃听。你是生面孔,现在你杂质上的照片还不是很清晰,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你。如果你去了,二十几家媒体的照片一发出去,所有人就都认识你了,你以后出门都会不自在的。”
他这番话是真的,起码是他出名之后的真实感受。从刚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习惯,他足足花了两年时间,他自然不想谈毓书也承受这些。
“跟你一起,我不会不自在。”谈毓书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真挚,“而且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也算是风云人物了,也是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说闲言碎语的。我都习惯了。”
“学校跟社会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学校里都是人,社会上也都是人。”说到这种以偏概全的“辩论”,谈毓书跟当年一样熟练。
陆博渊叹气,手附上他的双肩,弯下上半身,把人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记者会那天你要去接胖胖,我没时间去接他的。”
“我早就给大钟打电话了,麻烦他下课的时候跑一趟。我要是不去记者会,那天我也要上班,也没时间接他。”
“你能请假来记者会,就不能请假去接一下胖胖?”
“我不管。反正要么我们一起去记者会,要么谁也别去。”
陆博渊拿着他头疼,看来晓之以理是没用了,如此一来就只能......动之以情?
于是他加重了声音,威胁道:“毓书,你再这样,我就要采取强制性措施了。”
谈毓书以为他是没辙了才吓唬自己,于是在心里给自己小小庆祝了一下,全然不管自己现在还被对方圈着,活动范围就只有半张单人沙发。
“少吓唬人啊。”他从靠背取下毛巾,继续呼上头发擦拭,“以前你就老这样吓我,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行不行?还吃你那套呢?”
十分钟后,某人深刻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作死。
陆博渊当时没有发作,只是很宽容地拿来吹风机,将这人的头发三两下吹干,最后还用小梳子梳顺,看上去贤惠到了极点。
只是洋洋得意的某人并未发现,这“贤惠”的人皮下隐藏的,是一颗膨胀到几乎爆炸的兽心。
“哎!你干嘛!”
眼前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他已经被按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把大众的质疑解决就要结束啦,明天(四号)21:00会开一篇新文《豪门和流量官宣了》,首章评论前三有红包掉落,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 45 章
“哎!你干嘛!”
眼前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他已经被按到了床上。
陆博渊见缝插针地把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我们都各执一方说辞,要去还是不要去,说来说去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
谈毓书提着一口气往头顶挪了一截,赶紧让自己腿间的小兄弟远离这个禽/兽的掌控。
“那要怎么办?”他警告地瞪了一眼对方,拔高音量问,“要我上你吗?”
陆博渊低沉地笑了一声,喉结因此滑动了一下,成功让谈毓书在心底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性感”,然后附下上半身,将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毓书,你真是跟当年一样天真。”
谈毓书紧张了咽了下口水,“那我上你你又不要,所以你就听我的,大后天出门的时候带上我咯!”
陆博渊当然不会这么放过他,“咱们比一下吧?”
语气终于没那么危险了,这让谈毓书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啊,比什么?”
陆博渊的嘴唇一勾,却是没有笑的,只是威胁性十足,“比今天晚上,谁更久。”
谈毓书却不乐意,“那不要比了。”
“为什么?”
“这是先天因素决定的,不公平。”
“那你是要不战而降吗?”
“谁投降了?不过不比这个!”
陆博渊饶有兴致地点头,“好,你想比什么?说说看。”
谈毓书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片刻后敲定方案,“比木头人!看谁不动不说话!”
陆博渊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你......确定?”
“当然!”
只要跟床上没关系的事情,他都很有把握。
“那好。”陆博渊一口答应,“不过我来叫开始。”
这都答应了,谁叫开始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谈毓书眼睛一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