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作者:淡且独
文案
——为你,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宋潜长到十二岁,从来不知道陪伴和温情是什么感觉。
直到十二岁那年,宋潜他爸死了。
只比宋潜大三岁的祁意来到了宋潜家,以他哥哥的名义,和他一起生活。
一只“乖巧”的粘人精和一根“温柔”的棒槌的爱情故事。
——互攻,互宠,偏年下,HE,俗套,接地气。
——以及虽然祁意哥哥的话经常很骚但我们真的是慢热文。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青梅竹马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潜,祁意 ┃ 配角: ┃ 其它:
☆、孤独
阳历二零零八年,一月十四日,雪,零下七度。
大雪不是纷纷扬扬飘下来的,而是像打翻了刚采摘好的棉花团儿一样,继而大片大片的压了下来。
和往年的每一个冬天都不一样,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凛冽。
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厚到踩下去就能淹没脚踝的程度,屋前破旧的鱼嘴装饰下面已然吊了半条手臂长度的冰棱。
宋潜搓了搓冻得红紫的手,不知怎么想的,他走出门,弯腰把冰棱用力折了下来。
他握着刺骨的冰棱,回头看着屋内大堂,发黑的木桌上摆着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前仅仅只放了两根蜡烛和三根香,还都快燃尽了。
宋潜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冰棱插回了鱼嘴里,然后拍拍手掌走进了屋里。
他在木桌前跪了下去,地上没有垫子,他也就这样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上。
“爸。”许久之后,宋潜轻轻地叫了一声,随后双手撑在地上,弯腰鞠了一躬。
宋滨是前天突然心梗死的,病发得很突然,让宋潜觉得几乎就那么一刹那,他就猝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宋潜翻箱倒柜也只找出了三百块钱现金和三千块钱的存折,这便是宋滨的全身家当了,宋潜才拿着宋滨的身份证,和银行里的人费劲儿解释了半天,才把存折里的钱全取了出来。
他用那些钱去找了个专门办白事的爷爷,买了口便宜棺材,把宋滨葬在了林镇后头山上的偏山脚处。
当时他站在宋滨坟前,整个人几乎是麻木的,没有任何难过伤心的感觉,非要牵强的说有点什么,他只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现在,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这样的一种孤独感。
宋潜四岁的时候,他妈就得肝癌去世了,他当时还很小,没有什么记忆,直到现在,他对他那个薄命的娘唯一的记忆也就仅仅限于知道她叫邓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印象,邓淑年轻的时候竟然也从来没有照过一张照片,连一个让宋潜回忆一下她长相轮廓的机会都没给。
邓淑死后,宋潜后来八年的记忆里,除了在学校,他都是和宋滨度过的。
宋滨小时候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宋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摸爬滚打长大的,反正最后是没长成个什么人样,连带着给儿子取名字带着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心思,宋潜宋潜,谐音就是送钱,自己是个好吃懒做没出息的东西,不知道上辈子捐了几座庙,这辈子才能有个儿子,竟然不好好对待也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指望着儿子是用来送钱的。
邓淑还没死的时候宋滨应该还稍微算是个人,至少那段想不起来的记忆里,宋潜觉得自己是没有受冻挨饿挨打过的,不过也真不知道是他不记得了,还是那个时候宋滨真的还算是个人。
总之,从宋潜有记忆以来,他爸最后一点人性都泯灭得七七八八了。
那八年和宋滨一起度过的日子,每一天都在受苦。
挨饿,挨骂,挨打,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些对习以为常的宋潜来说,都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唯一让他在意的,就只有孤独。
他没有亲戚,也因为自卑和阴郁而不敢甚至是害怕去交朋友,他活了十二年,每一天都在孤独和痛苦中度过。
现在痛苦的根源没有了,他就只剩下孤独了。
铺天盖地的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互攻,差不多是个非常流水账而且人物随着故事发展才慢慢增多的日常番。
由于作者老年人记性不好,所以关于什么年代的细节就当是架空的吧,看文就图个轻松乐儿,不要深究哈!
然后,喜欢的小天使们多多评论收养啊。
谢谢支持,鞠躬!
☆、善意
林镇在南方一个小城市的边缘,镇子不大,但好在民风都还算淳朴,至少无论什么时候从外表看上去都是一副和谐的模样。
在林镇的边缘上,排列整齐的种着松柏树的马路旁,有一条三米宽的小路,一路上零零散散的栽了有十几棵枫叶树,不过此时也看不出长势如何了,因为这年冬天的大雪已经覆盖了室外所有一切的表面,就拿随处可见树木来说,树木的树枝乃至树干上面,都覆满了白雪,树枝尖尖上更是都坠满了白色透明的冰凌。
沿着这条小路往里走大概五十米,就能看见那唯一的,孤独的直立在那里的破旧白色小楼房了。
此时此刻那条小路的地面上是没有任何踩踏过的痕迹的,入眼都是无暇的白茫茫的雪。
——因为宋潜已经三天没有出过门了,这里平时也没有人经过,之前被踩踏过的痕迹自然早就已经被不停飘落的大雪给覆盖了。
宋潜坐在刚刚生起来的火堆旁边的矮凳上,拿着日历翻看着,半晌之后他喃喃了一句:“今天十七号,还有九天就要过年了啊。”
他该怎么过这个年呢,宋潜思考着,他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任何人在身边。
又或者是说,他该怎样度过后面的日子,他的学费,生活费,该怎么解决。
之前镇里的书记来过一趟,含蓄的表达了他这个尴尬而又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找个愿意收养的人是相当困难的,然后再抛出了作为一个书记唯一能够做到的帮助——持续到他工作后的低保补贴,学费到时候也会和老师商量,尽量帮他减轻,不过全减免估计是不可能的,低保的钱也不能再多了。
低保一年是三千二,平摊到每一个月二百六左右,考虑到他现在举步维艰的情况,书记已经以最快的方式在为他拿低保了,但当然,现在还没有到他手上,他手上只有解决了宋滨后事后剩下的三百块钱,和书记来的时候为了体现他的善良坚持塞到自己手里的两百块钱。
他该怎么办啊。
在火堆旁待到手脚都已经暖和过来后,宋潜站了起来,把还燃烧着红光的火种全部挑出来放到了火盆里盖上灰,然后端到二楼书桌旁,然后点了根蜡烛放在书桌旁,自己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写那摞了有两个手掌高的寒假作业。
每天,写作业和看书,就是宋潜唯一的消遣了。
家里是有一台屏幕很小的电视的,但在这个冬天,它和不存在也没有区别,其一,由于天气的恶劣,电线出了故障,已经有小半个月都没有来过电了,其次就是,哪怕有电,宋潜也不想把钱浪费在电视的有线费和电费上。
写了大概十几分钟的寒假作业之后,宋潜的手已经被书桌前窗户上破了的那个小洞里吹进来的风像刀子一样给刮红了,宋潜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准备拿几张报纸把那个洞堵住。
可他刚刚站起来,往窗外看的时候,就惊得愣住了。
——那原来没有任何痕迹的雪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长串脚印,一个戴着帽子和围巾手套,裹得很严实看不出性别的人,正提着两个旅行袋顶着风雪往自己家这边走。
宋潜愣着没有动,又或者说,他怕一动,窗外的景象就消失了,像是只是自己的一场幻境一样,一戳就破了。
直到从窗户的视角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之后,宋潜才稍微动了一下——把握在窗户边儿上的手撑到了书桌上。
一楼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一个听上去还非常年轻的男声传了上来:“宋潜,你在吗?”
真的有人来了,但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他会是谁?
宋潜犹豫着,下面的那个人还在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不过没有再说过话了。
一个从来就众所周知的道理“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困扰着宋潜。
不过也没有困扰太久,因为宋潜总觉得这个人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很快他就借由这份安心感,给自己找了个“横竖我家穷得小偷都要哭了,我也长得不好看。”的借口,然后飞快的跑下了楼。
门是很古老的那种上铁栓子的锁,宋潜麻利的把锁打开了,然后他都还没来得及去触碰门,门就被猛烈的风给吹开了,风和雪扑了宋潜一脸。
宋潜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他抹了把脸上的雪,睁开了眼睛。
他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身材高瘦,看上去是个中学生的年纪,戴了一顶遮了大半张脸的黑色毛线帽,围巾已经被拉到下巴那了,露出来的脸五官很精致,皮肤也很白,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总之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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