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爷子摆摆手,“先放我这吧,有问题我给你打电话”。
“好。我下个月在香港还有宣传,到时候再来看您。”
“你忙你忙!”郁老爷子不是很在意,抬头看着站起来的陈砚冬,“你待会儿回北京?”
“对,三个院线的首映。”陈砚冬已经听见有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走来。
“嗯”,欲言又止的样子,郁老爷子终究没说什么,“注意身体,你们年轻人——”
“可是您的小孙子?”陈砚冬了然。
这回轮到郁老爷子愣住了,过了会笑,“混成精咯!”
“不用太注意。有事再和我说,或者和他姑姑说,你知道他姑姑吧,就是悉尼大学的……”
“知道。郁萍老师的课在国内都很有名。”
郁老先生知道陈砚冬察言观色,解决问题的能力,就是太闷了……闻言不再说什么,放心地点了点头。
“还谈呐!吃饭咯!砚冬不许走!”郁老太太敲开门,笑着直接堵住门口。
“好。”
☆、第三章
刚出航站楼,陈砚冬的手机像准备好似的,响个不停。
是助理Frank打来的。
“砚冬,宋莅行包了今晚Cim的一个包间,让你一起去,听说还有几位委员会的人。”
宋莅行是全娱的太子爷,也是陈砚冬的好友。更重要的是,陈砚冬此时还是全娱旗下的艺人之一。
陈砚冬想了想,事关柏林影展,可能高层内部有商量,便答应了。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Cim场子才热起来。
五光十色的灯束在中央舞池里眼花缭乱。舞池前面是一个高台,一个吉他手在调整乐器,看样子乐队也刚刚开始准备。
看不清吉他手的样子,一身黑,手指灵活地拨着弦,一边有节奏地点着头,打着节拍。很轻的乐声,听不出是什么歌,应该是原创。鼓架后方的帘幕里突然窜出一个极瘦的高个子,跳到吉他手身边拍了一记,吉他手没有理,鼓手笑着说了句什么,吉他手比了个中指,也笑了。
鼓手望了望场子,冷不防一击重音,一触即发,紧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solo节拍,音声长了翅膀,整场环绕,像是突然加热到了100摄氏度,场子沸腾了。
空前的沸腾。
大家嘴里都在喊着什么,陈砚冬没有听清,他已经看见宋莅行站在包厢口朝他招手了。
“口罩可以拿下来了,今天你可不是主角。”
宋莅行开玩笑,眉梢一挑,“看见没,他们”,指向乐队,“可是最近比你还火的一个乐队”。
“……叫Yon。”
突然之间能听清大家都在喊什么了。
每个人喊的都是“Yon”。
陈砚冬不在意地笑笑,“你叫我来就是看他们的?”
宋莅行一脸大煞风景的指责,“怎么不行?”
陈砚冬转头继续望向高台,没有说话。
“哎,你这人……”
宋莅行服气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委员会的人还没来。估计还在公司里,我让Frank看着了,那里的会议一结束就把人接过来。我想让你提前见见这些人,私底下有些交情对你以后的发展更好些”。
陈砚冬点点头,表示承了情。
如果不是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友,见他这幅样子,压根就不想搭理了。
“你待会可别这样,别人说三句,你回一句半句的。收收你那矜贵气。啧。”
陈家文人出身,祖上不是文豪就是文官,家族底蕴在这,气质上怎么也脱不了。
陈砚冬懒得看他牢骚,抬脚就要进包间。
突然。
称得上歇斯底里的喊叫,跟鼓手热场的时候又上了几个度,灯光也更亮了,几乎疯狂地闪烁着,看来是主唱出场了。
陈砚冬没有立即转身,只是稍稍偏了头。
是一个美少年。
陈砚冬愣了愣。
一头银灰发,耳钉一边就三个,极炫目的颜色,随着主角的节拍,光彩夺目。手上握着音筒,金属镯串,细革编织缠绕,极瘦的腕骨……近妖的美,但因为五官柔和,又不让人反感,是灵动的明妖。
他记得他,山坡上的少年。
“好看吧?”
宋莅行目光简直离不开,“听说还是个学生,暑假才过来乐队这里。你看看下面叫的,全是女的!”
“……好像叫什么郁焕……”
陈砚冬看向宋莅行,原本已经走进包厢的身子彻底回转了,“郁焕”。
肯定句。
“嗯,真好看……”
宋莅行眯了眯眼。
陈砚冬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打的什么注意。
冷不防站到好友面前,宋莅行被面前突然出现的陈砚冬吓了一跳。
“你干嘛?”
“他不可以。”
“……你喜欢?”
陈砚冬轻咳,言简意赅,“他姓郁”。
“姓郁怎么——”
突然反应过来,宋莅行指着银发少年,“你家世交的那个郁?!”
陈砚冬莫名对好友的表现很赞赏:“对,那个郁。”
宋莅行耸了耸肩,“切,算了,看在你的面子……”到底是商人,挫败最后不忘讨价还价:“委员会那待会来人,你也给我点面子呗,说两句?”
“好。”
台上少年开始唱歌。隔得远,陈砚冬没有一句听得清。但好听是真的。
全场的热度彻底炸开。一浪高过一浪,没有尽头似的。
“本来全娱想签的,嗤,你不知道吧,现在好几家都在抢他们。”
宋莅行露出了精明的神色,“就是那个人,那个吉他手才是他们的真正负责人。叫什么陆深……说什么队里有小朋友,哦,就是你家的那个郁小朋友,所以暂时不商业化”。
陈砚冬看了眼场中的吉他手,“他考虑得是不错”。
宋莅行白眼。
☆、第四章
整个热场的一段,郁焕都是所有目光的聚焦点。一开始还能安安静静坐着唱歌,性子却定不下来,脚尖打着节拍一下一下地点地,隔一会就甩甩手腕上的链子。
陆深在身后看得好笑,知道他坐不住,眼神示意一旁的鼓手,节奏突然就变了,渐渐加快,蓄势待发。
郁焕一愣,回头看陆深,陆深回以宠溺一笑。
郁焕会意,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众目睽睽下,郁焕直接脱了卫衣,里面只穿着白色背心,几个简单的快速舞步,引得场下又是新一轮的尖叫。
郁焕索性甩了音筒,单手扶了耳边的麦克风,开始边跳边唱。
如果说此前的一切已经是彻底沸腾的话,那么此刻,就是蒸发的疯狂。
陈砚冬全程微笑看着,台上少年挥汗如雨,台下的陈砚冬静坐如禅。
很久以后的宋莅行回想起这一幕,都觉得莫名好笑。
两个完全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等委员会一行人到了Cim,已经过了十二点。
乐队中场休息,台上就剩一个女贝斯手和陆深在弹唱。
陆深的嗓音不似郁焕那样张扬带笑的少年气,而是流水一般的舒畅,更像谈话,娓娓唱来。
舞池里的人也放缓了动作,三三两两地拿着酒杯说笑起来。
陈砚冬坐在一边听着宋莅行应付那三个委员会的人。
刚见面时打了招呼,其中有一个叫赵繁川的中年导演,后来在宋莅行的介绍和与赵繁川的交谈中,陈砚冬才知道他还是自己父亲的校友兼好友。
赵繁川也知道陈砚冬在自己准备一部电影,表示很感兴趣。
奈何陈砚冬是一个别人说三分钟他回三秒的人物,所以最后弄得赵繁川也有些尴尬。
不过赵繁川毕竟对陈砚冬还是很欣赏的,演技人品在这个圈子里也有目共睹,除了此前的隐婚传闻。
一度沸沸扬扬,后来在机场堵人的记者硬是被陈砚冬的一句“没什么好说”挡得退避三舍。
加上陈砚冬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严肃冷峻,此后也再没人敢当面问他了。
“我算是知道你父亲对你的评价了。”
赵繁川笑着拍了拍陈砚冬的肩,“先前在评审组看了你的《刑宴》,现在看来,有两个陈砚冬”。
陈砚冬闻言淡笑,“表演和本人毕竟还是不同的”。
赵繁川点了点头,“唔”,像是想到了什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开玩笑:“惠存。以后我有合适的片子,你拒绝前先看看本子”。
陈砚冬莞尔,收下了。
陆深把音筒拿了下来,吉他递给身后的女贝斯,开始独唱。
过了午夜,气氛开始变味,灯光也暧昧了几分,光影的变幻不如此前那般剧烈,变得徜徉懒散。
陈砚冬喝了口红酒,他看到了场下的郁焕。
郁焕戴着卫衣兜帽偷偷站到了台下,冲着台上的陆深笑得灿烂。
陆深也瞧见了,笑容抑制不住,比了个手枪的姿势,食指轻轻一提,然后迅速放到唇边一吻。
郁焕笑眯眯。
陈砚冬全程看着好笑,这小子。
他看见陆深的食指上戴着和郁焕一样的银灰石戒,很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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