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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之旅 (火仔fire)


  也有说曼陀罗华就是孟婆汤的药引,总之,自此以后天下间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彼岸花。
  一个长在黄泉路上,一个生在忘川河边;
  一个教人生要热烈,一个教人死应忘怀。
  有时候我想,姐姐和我就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总能轻易地咽下命运带给她的苦难,在外婆和母亲死后,她成为这个家族最年长的女人,毅然地担当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有一次我们跟着农村的妇女到水沟边摘野菜,结果贪玩的我一个人跑到深林里被野蛇咬到腿。那时真的以为就这样见爱因斯坦去了,当姐姐找到我之后,二话不说地背起我出去找医生。
  “老天爷求求你,我愿意把我的命和妹妹交换!”姐姐祈祷说。
  幸好那条野蛇没什么毒性,姐姐才把我这条命捡了回来。她外表柔弱而内心坚韧,身上总是徐徐地散发着淡然清香,有种给人予心灵愈合的力量。
  而我的人生字典里却只有大写的八个字:爱憎分明!眦睚必报!
  那天夜晚,我给挨了大耳刮子的姐姐涂药油,两个人坐在屋子外的石阶上,姐姐问我:“既然那么恨爸爸,为什么还要挑大军这类人?”
  “想挑就挑呗。”我说。
  “不说我也猜到。你骗不了我的。”姐姐深深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我们果然是在同一个胚胎里孕育的。
  仰望着夜空,星光稀疏得像偷拍的镜头一样模糊不清。在很多年以后,我回顾我这一生,依然是绚烂如那大红的花,红得妖异、红得凶讹,红得触目惊心,如火,如血,如魅。如此极致,多半也是活得哀苦。正如那一刻我对姐姐说,我想我活不长了。
  活着太累了。
  “这叫什么话?”姐姐命令我吐口水,“我们是同生同长的双生花,你讲这些歹毒的话要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反应?”
  “好啦,是我乱说。”我嗤地笑了出来,对她文绉绉的口吻只好皱了皱眉头回击,又说:“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只信眼前!”
  “雅音,在小城经常可以见到种植曼珠沙华,但很少见到曼陀罗华,改天放学后陪我去郊外找找呗。”
  “领命,姐上大人!”
  《倾城》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场为我花光狠劲 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霓虹熄了 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 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我15岁就开始在一间叫“夜瑟”的清吧驻场,常常不厌其烦地反复唱着这首许美静演唱的粤语老歌。白话大多有种意犹未尽的独特意境,尤其那份词写得更像是文学小品,往往要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才突然听懂里面起承转合的音韵和情感。反正我只唱我爱唱的,管台下的听不听得懂。
  我唱完歌到卫生间补妆的时候,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带着几个染发的小毛孩,把我死死堵住并大声问道:“你就是那个相当有名的林雅音吧?”
  那是当年我第一次认识大军的场景。
  我的下巴被他捏住,耷拉的眉毛才补了一半这使得我十分不爽。你丫的有病是吗,没看清楚这里是女厕?
  “道上人称大军就是我。”他拍拍胸脯壮着胆子宣布道,“林同学,打从听说你转到我们学校起,本大爷铁定心要追你了。”
  我故意抿着下唇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子看着他,这场合老娘还不想撕破脸,姑且瞧瞧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但我听说你身边可多女的围着团团转呢?”
  “她们都是过眼云烟,哪儿比得上你。”
  果真是一个情场老狐狸。
  我似笑非笑,从包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燃,贴近他眼角喷了一口烟圈,学着《精武风云》里的舒淇回答他:“那等你那些烟散了再说吧。”
  大军他家在咱们学校的门口开小卖部,从零食批发到文具杂货应有尽有,如果你认为这样一间小店铺毫无作为,那可大错特错了!
  学校什么最多?人最多!
  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听到他妈妈边按着计算机记账边念叨:“学校好好的组织什么春游,害我一天少赚了两千!”
  一天!赚两千!如果没有春游,盈利额会是几个千?
  我读书少老天可别骗我,这种铁皮搭成的小店都可以发家致富,真是完美感受到来自这个资本世界深深的恶意。果然零售行业最赚钱,平时他家开着那辆进口路虎过来开店,晚上收铺又悠悠地开走。想去哪儿玩,他也会载着我去。而且搭上他之后,每天保管有吃不完的零食,的确爽翻了。
  大军对我展开死缠烂打的攻势,偶尔也会拉我到小卖部坐坐。久而久之,我和他妈妈相处得还挺融洽的。
  说到他妈妈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大军不足一岁爸妈就离异了,他妈妈一泡屎一泡尿地把他拉扯大。年轻时还拥有什么五台山霸王花的外号,据说曾经有个傻愣子不识好歹想猥琐她,被她一个电话召来几辆面包车的人,把那孙子当街打到肋骨断了两根。
  大军的猛烈追求间接令我在学校一带的知名度更加响当当,能被不良学生的头儿宠着,谁还敢欺负老娘我?况且只要我说想买名牌包包、名牌护肤品、新季潮装等等,一叠白花花的钞票绝对比银行ATM还要快就搁到手里。
  我承认打一开始是夹着私心的。
  即使姐姐经常劝我放下对林大岳的怨恨,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肮脏钱能不要就绝对不要,在这点上我们姐妹俩达成一致的共识。所以我在酒吧唱歌,姐姐空余时间会做家教赚取生活费。现在不同了,姐姐去年高考失利选择复读,我不能让姐姐老是操劳而影响学业。
  时间久了,我也渐渐依赖起大军。
  我深知一旦对这种人沉沦,注定是飞蛾扑火的下场。然而我无法控制自己,或许是成长里始终缺乏来自壮健男性的见证与守护,那种如同巨伞般能把一切风雨遮挡的守护。
  只有姐姐的爱,是不够的。
  那天周末和以前同学聚会完、喝了点酒的我甩着小吊包,轻车熟路地走到小卖部。大军妈妈正在点算货存,一见我立马亲昵地问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就像精神错乱地放开喉咙兴奋叫道:“阿姨,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吃你儿子的!”当时大军正在里面喝汤,听到我这剽悍的喊话,一口老火汤差点喷了。
  “臭球!”
  我和大军之间的恋情发展得顺理成章。在姐姐挡下那一巴掌后,林大岳没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反正一年到晚他也没几天在家,母亲去世好几年了依然死性不改地搞那些见不得光的旁门左道。按他的话说自己身无半技,桐油罐不装桐油还能装什么?
  带球截球,俯身掠过内线,如狼的眼睛看准时机便高高跃起投了出去。
  篮球在框的边缘转了半圈,反弹出去,没进!
  我立马双手翘着:“再不进以后别叫我小媳妇。”
  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56:59,大军队稍胜。我把擦汗的毛巾递给大军,他的球艺中等,但采取进攻时爆发力不错,小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跳起来还露出一小截腹肌。我缩缩肩膀,这要是被他撞一下得有多疼。
  大军换了件干净T恤,作势要搂我,被我一手推开:“臭死了。”
  “小媳妇,这叫男人味!”大军一脸委屈状。
  我骑上他的自行车,示意他快点跟上来。不是说要追我吗,快追啊!
  大军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这可不追到了吗,不过早知道追你这么累,当初追你姐好了,反正你俩长得像。”
  我一把跳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后又返回朝他踹了过去,疼得他求饶命。
  “嗷,好啦,还是喜欢小媳妇你这性格多点。”
  活该,谁叫你敢打我姐的主意!
  大军过去扶好他的自行车,等我坐到后座,再骑上去快速踩动起来。
  怒气消去后,我把手搭在他腰间,听他和着风说:“小媳妇,最近有个什么大型选秀比赛在隔壁县举行,你要不要去参加?”
  “我上去干什么,做评委吗?”我臭美道。
  “奖金很丰厚,还有机会签约当歌手呢。”
  “好啊,老娘当歌手后果断劈腿,看你还敢不敢跟其他女人搞暧昧。”
  “自从有了你,我早就把那些烟散了。”
  “你心中有数。不过什么选秀都黑得很,我这人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唱歌还是免了吧。快,现在载我去夜瑟。”
  我在夜瑟结了上个月的工资后,撇下大军一个人跑到文具店。我把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塞进包包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打开瞧瞧。
  装的是一支专门订制的刻有彼岸花图案的钢笔。
  很多年前,我妈送过一支给林大岳,他视之如宝。可是后来丢失了,今年林大岳生日,姐姐提议和我各出一半钱再订制新的当是礼物。既然是姐姐的心意,我也不好说什么。
  当我回到家里,推开姐姐的房间门,发现她躺在床上满脸憔悴。不祥的念头划过我脑海,手里捧着的礼品盒顿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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