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甚夺过蒋钦喝了大半瓶的水,仰头灌了几口后,伸手一攥,就把空瓶准确的投进了垃圾桶内。
“我再最后和你重复一遍,老子是直的,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我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蒋钦一点力气也没了,身体软靠着祁甚,“我还是不相信,你知道,弯了的人再直起来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而且无缘无故的,你会这么大方的请我们吃饭?要是不知道你有多抠门,我跟你这两年兄弟也白做了。”
祁甚纠结了下,还是决定坦白,“其实我有种感觉,那个苏白蓝,他想泡我。”
“哈哈哈!”蒋钦笑的差点直不起腰,“你做梦!”
祁甚手肘往后一顶,蒋钦就吃痛的笑不出来了。
“我他妈没开玩笑,你知道那小子那天干嘛了,艹,我现在想起来还一身鸡皮疙瘩。”
蒋钦揉揉被撞疼的后腰,龇牙咧嘴的问,“干嘛了?等下,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他单独出去了?”
祁甚直接忽视了他后面的话,一想起那天苏白蓝抬头时温柔的眼神,身子就不自觉哆嗦了下,“他给我系鞋带了,你说是不是不正常?”
蒋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伸手把自己右脚的鞋带解开了,接着脚往祁甚那边一伸,“哥鞋带松了。”
祁甚微微一笑,抬起一脚就踩在了他的黑鞋上,“滚。”
……
“我还是觉得就这些不够说明他就是个gay。”
“我们隔壁那两男的,就是整天黏在一起上次在课堂上拉手被当众抓包的那两个,不是说两人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就亲密了点吗?而且高的那个还有个暗恋对象,女的,大家都知道的事。这么黏腻的男性关系都还是正常的,只不过帮你系了个鞋带和说了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应该不能说他就是弯的吧?”
祁甚已经把苏白蓝的不对劲全给抖出来了,一是想看看另一个直男怎么想,二就是自己一个人憋着怪难受,干脆全说出来好了。
“那你他妈还说那个叫什么南楠的是个gay?你还给我夹菜呢,怎么不说自己是gay?”
“我他妈怎么会是gay,老子就算是gay也不会看上你,现在重点是那个南什么的吗?管那什么南的是不是gay,瞧他那怂样,就算是gay也不会再找你了,你放心,哥已经帮你挡掉一朵烂桃花了。”
祁甚不想再听蒋钦继续讲话了,一开始跟蒋钦聊起这个就是个错误,还不如去问林微清,他摆摆手,“算了,你也没什么用,有本事把现在这朵烂桃花给我挡掉。”
蒋钦不开心了,“怎么又把苏白蓝往gay上扯,这事真是你想多了,他绝对不是gay!”
祁甚凉凉的瞥他一眼,“怎么,他是不是gay你这么清楚啊?”
“就冲他那性格,是gay也不会隐藏这么久的,不瞒你说,我还挺喜欢那学弟性格的,合我胃口。兄弟我和你保证,苏白蓝肯定不是gay,如果苏白蓝是gay,那我就是gay!我看人很准的,一开始是有点误会他了,但后来想想,应该是带了偏见去看他,所以就把他一切行为都gay化了。我是弯的直的你是知道的,既然我不是弯的,那苏白蓝肯定也不是弯的。”
祁甚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了经历过生死的革命友谊,不然见面次数连一根手指都数的过来的两人,蒋钦怎么这么敢自信的替对方担保?
但是转念一想,祁甚觉得自己又明白了。
就算苏白蓝是gay,他要gay的也不是蒋钦,蒋钦没有任何危险,自然不会把问题剖析干净。
所以,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苏白蓝就是gay!
如果不是,他就祝福蒋钦以后讨个小娇妻生个大胖小子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如果是,就保佑蒋钦以后也被人gay!还是在下的那种!
“对了,兄弟我想告诉你一句。”
“嗯?”
“昨晚学校里来救护车了你知道吗?”
蒋钦摇头,“昨晚睡的有点早,怎么了?有人跳楼了?”
祁甚一向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都不会吐出什么好话,“你说的那对关系很好的纯兄弟,高的那个被矮的肛上开花了,就昨晚,惨叫声整层楼都听到了。”
蒋钦表示这世界开始有点魔幻,“你骗我的吧?”
祁甚微笑,“你可以去房里看看,听说血流了一整张床单,这就是被深柜看上的后果,希望你有生之年也可以体验一番。”
“滚!”
……
“真不跟我去?”
蒋钦走之前又问了祁甚一遍。
“我不想被救护车呜哇呜哇的抬走。”
蒋钦黑了脸,“那只是个例,苏学弟不是这样的人。”
“祝你们二人约会愉快。”祁甚摆摆手,砰一声把门关上。
蒋钦被甩了层灰,骂了句艹,转身就走出了门。
和苏白蓝说好直接在街口集合,公交到站,蒋钦一下车,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苏——”
南楠嘴里叼了根糖,在他呆愣的目光中,伸手取下他耳中戴着的耳机,朝着他挑了挑眉,“今天麻烦学长破费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手里抓着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苏白蓝:蒋学长,我临时有点事去不了,让我朋友替我去了,不好意思。】
艹!
……
离苏静好高考就剩一个星期了。
祁甚整的比苏静好还要紧张。
以前每天都要聊天,每两天都要打电话的祁甚,主动提出可以先隔离一段时间。
他让苏静好认真准备高考,过了这一个星期,他再找她。
苏静好似乎也觉得这次考试至关重要,同意了他的话。
但先撑不住的还是祁甚,捏着手机辗转反侧了两个多小时,蒋钦的呼吸声都跟挖掘机过山一样响了,他都还没有一点困意。
还有五天,再熬过这五天他就可以和老婆视频了。
这种关键时候,他不能打扰她。
但越是这么想,祁甚发现自己越是睡不着,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于只是看苏静好的下巴催眠了,这么久没和苏静好聊上天,他做什么都没精神。
下去上了个洗手间,爬上床的时候祁甚发现自己更精神了。
最后,他还是打开了微信。
并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老婆反正也不会看手机,他就发一条消息过去,这样他老婆考完试就能第一眼看见他的消息了。
借口找好了,祁甚也打好了简单的四个字,他最后犹豫了下,还是思念之情占了上风,指尖一按,“我想你了”四个字就发了过去。
祁甚松了口气,一下子仰躺在床上,空调风吹过他的头顶,他的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祁甚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是苏静好的电话。
他一时有些无措,但还是知道该先用耳机把声音堵住。
“老婆?”
祁甚轻声爬下了床,走到阳台上。
苏静好那边也安静的很,“还没睡?”
祁甚觉得自己不该多说些什么,但最后说出口的还是那句在心里翻滚了好几遍的话,“我想你了,想的都睡不着。”
苏静好轻轻一笑,“才几天啊,以后要是联系不上了,你该怎么办?”
“呸呸呸,什么叫联系不上了,老婆你不准说这种话。”
“不过,你怎么还没睡啊?是担心考试睡不着吗?”
苏白蓝看了眼远处的月空,乌黑的浓云渐渐笼罩了整片天空,星星点点的亮光也被挡住了,“我在想你。”
那边传来一阵慌乱声,但马上又安静了下来,他都能想象到那人现在脸上的神色了,“老婆,我手机差点掉了。”
祁甚跟苏静好聊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觉得太晚了,便催她挂电话,“老婆,等考完试我再给你打电话,就几天了,咱不能毁在关键的这几天。”
苏静好温声道,“好,不过,你不打算问问我要考哪儿吗?”
祁甚知道苏静好的成绩一向是顶尖的,想也不想的回答,“老婆你应该能上华大的吧?”
华大是排名第一的学府,祁甚相信苏静好可以考上。
“华大啊,可能还要运气再好一点。”
“我把我的运气都给你,老婆你一定可以的!”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去朴城呢?”
☆、二十九
“朴城?”
祁甚一怔,“你的分数上朴城太亏了,万一没上华大,你上业大肯定是稳的,所以你第二志愿填业大吧,如果第一志愿没冲上去,第二志愿上业大正好。”
“所以你想让我去业大吗?”
“嗯,人往高处走,你去业大肯定可以收获更多。”
“可是——”
“业大没有你啊。”
祁甚的手机这回是真掉了。
从三楼摔下去,砸了个稀巴烂。
他转过身拉开阳台门,匆忙跑到蒋钦桌前,一把拔掉已经充满电的手机,解了锁后赶紧拨下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重新靠到阳台边时,电话正好接通,他急吼吼的开口,“老婆,是我!”
苏静好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换手机,“手机没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