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他这样的举动做出来,对方应该接近于条件反射,近乎本能的做出反应。
要么是轻蹭一下,要么是挣扎扭开。
这样类似的小动作,甚至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成为他们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独特暗语,是只属于彼此,具有标志性的动作印记。
但很显然,此刻掌下的这颗脑袋一反常态,对着他的动作千依百顺,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反应。
白景程低头去看,视线晃过对方一侧耳骨上带着一颗耳钉,周深平时连戴块手表都嫌累赘,向来不会啰啰嗦嗦的戴这种东西。
他抬起视线,才幡然醒悟,后知后觉的注意到站在夜色中,已经被冷风吹彻,脸色惨白,面如土灰,如同雕塑石化当场的周深。
周深强作镇定的朝他友善一笑,白景程心脏猛地一揪。
白景程如被冷水浇背,荆棘刺手,本来按在脑袋上的手“唰”一下的抬起来了,像是受到不小的刺激,端着两只手站起来以示清白。
他身形挺拔的站在原地,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略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认差了……”
周深也挺尴尬的一挑嘴角,笑不由心,敢怒不敢言的,对于对方作出的解释不敢苟同。
白景程下意识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朝他迈进了两步,边走边脱外套。
因为自己犯错在先,将俩人平时的相处模式来了个对调,他一时也有点不自在,不尴不尬,咬着牙处境难堪:
“黑灯瞎火的……你俩还都穿工作服……”
周深对于他的说辞无动于衷,两边嘴角一勾,给出了一个十分欠扁的官方微笑。
白景程抬手将衣服展到周深背后,被他倒退着脚步躲开了一点。
沿江灯火盏盏,昏黄的光影下,周深一张脸冻得面无血色,看得白景程一阵一阵的揪心。
他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又好说好商量,和颜悦色的向前了两步:
“吃醋了?”
“完全没有的事儿。”
周深强颜欢笑,眨巴眼睛不大自在的将视线侧过一点,继续保持缄口不言。
白景程趁他说话的功夫,展开西装外套将人裹住,拽着领口拉近了一点,看周深还在拧着脑袋梗着脖子,一副深仇大恨的架势。
本着自己挖坑自己埋的精神,他略有些生疏的张口:“我……”
周深细不可察的,微微侧过一点耳朵,心底有些殷殷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反败为胜,能等来对方的做小服软。
这一颇具历史性的时刻,他恨不能当场举着摄像机镜头,拿4K影像记录下对方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道歉现场。
等了有一会,白景程的话音落下,经过耳朵里一转,周深听到的却是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
“你饿不饿?”
周深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未加掩饰,十分嚣张:
“我刚吃完。”
给个台阶不下,反倒顺着杆子往上爬。
白景程早就没了耐性,当下也没功夫继续跟他打哑谜,严肃正色的清了清嗓子,郑重其辞的看着周深:
“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周深悻悻一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我是对事不对人啊……”
他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有挑衅滋事的危险,战战兢兢的小声开口,“你……认错道歉就这么难吗?”
他嘴上说对事不对人,事实上完全是得理不饶人。
白景程气急反笑,抬手一拨楞他的脑袋,“真想要我道歉是吧?”他低头看着对方,按着他的后颈,加重语气又确认了一遍:“想好了?”
周深毫无心机的点点头,把最后一句‘想好了’略略在脑袋里回味一遍,他有点反应过来,但显然为时已晚。
白景程想着说不如做,言不如行,他趁其不备,直接按着对方的脑袋,嘴唇贴上去轻轻啃了一口。
片刻之后,他松开对方一点,揉了揉周深的脑袋:
“够不够?”
周深被他毫无征兆的轻薄举动撩拨的心魂飘荡,脚步有点发飘,脑袋有点发懵:
“就还……”
一个‘行’字还没说出口,嘴唇旋即又被侵占,白景程捏着对方的腰肢,将人拉近在怀里。
白景程扳住他的脑袋,粗鲁的□□他的双唇,柔软湿滑的舌尖侵略进口腔,带着温热的触感,放肆恣意的流连游走。
周深的吻技在对方的言传身教之下,并未得到丝毫长进,他被突如其来且狂风骤雨的一吻压抑的几乎昏厥。
在周深瘫软在对方怀里,即将预兆翻白眼的前一刻,白景程松开他,也有点气喘吁吁。
“这回呢?”
白景程低垂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视线迷离,眼角处泛起一丝殷红。
周深大喘气的一连咳嗽了两声,逃出生天一样,心有余悸的一点头:
“够、够了!”
白景程很满意的展露出一个笑容,将人又拉近了,语气低沉,开始秋后算账:
“行,那轮到我了。”
周深在脑袋里回放近日生活琐碎,自觉没做亏心事,但居于人下,很怕白景程无端生事,半夜敲门,他瑟缩着脖子,等着对方给自己加上些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你上回怎么跟我保证的,”
白景程揽着他的肩膀,微微挑了下眉毛,加重了语气:“嗯?”
这回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周深不能自己往自己脑袋上乱扣帽子,他慷慨陈词,为自己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公司聚餐,推不开,我可没喝酒啊。”
“嗯,”
白景程侧头看着他,眼神轻佻的舔了一下嘴唇:
“尝出来了。”
周深心塞,一时语塞:“那你还……”
“所以,”
白景程狡黠的朝他一笑,递过来一个暧昧不明,想入非非的眼神:
“我准备再给你个奖励……”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周深耍小聪明的率先提出意见:
“……我能拒绝吗?”
白景程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滑到腰线,用力将他搂近了一点,很好说话的朝他柔声一笑:
“你不能。”
江边的夜晚微凉肃静,只有微风吹拂江面,带着一丝寂寥冷清。
魏明躺在冰冰凉凉的长桌上已经转醒有一会儿了,醉意逐渐消散,他蜷缩身子被夜风冻得一个激灵。
起初,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噘嘴眯眼的揉了揉眼睛。
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当他看见朦胧月色下,江面背景前立着的,难舍难分的一双人影,下巴都快惊到桌子上去了。
魏明要被自己内心萌生的念头吓死了,在表面故作镇定,内心惊悚尖叫后,他还以为是自己醉酒出现了幻觉。
他悄摸声息的抬手,低头一咬自己蜷着的一根手指头,上下牙动作。
痛感来得很清晰,画面也没有转为模糊。
所以说,他们确实是在……接吻?
可那是自己的师父啊……魏明简直有点快要哭了。
在亲眼目睹面前的两人花式调情,迫于无奈接受自己师父出柜的沉痛消息后,魏明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变着法子,一厢情愿的为自己师父开脱。
他自我欺骗,在内心找到一个勉强解释得通,实际狗屁不通的狗血借口。
自己师父肯定是被对方胁迫的!
但就在魏明自以为一切合情合理,内心纠结,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悄悄顺过一只酒瓶,棒打鸳鸯,徒弟救美的时候。
在下一秒,他看见周深虚虚的一条胳膊,柔弱无力的,抬上去了,位置刚好勾住对方的腰。
魏明心中惊悚,所以那这算什么?
你情我愿,两厢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待认清事实后,魏明本能的感知到危险。
如果被对方发现,自己已经亲眼目睹了眼前两人干柴烈火的全过程,他会不会被杀掉灭口?弃尸荒野?沉江溺湖?毁尸灭迹?会不会被逐出师门?打击报复?惨遭排挤?被穿小鞋?
出于个人生命财产安全考虑,魏明故伎重演,直接一头扎在冰冷梆硬的桌面上,忍住内心悲痛凄凉的泪水,无比敬业的继续开始自己的演绎事业。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古耽的小可爱可以戳这篇《雀灵》
深情甜宠兽体精神不稳定攻x温柔素食好奇宝宝受1v1 HE 互宠
by:夜媚花飞羽
☆、第 43 章
赶在星期天,周深带着一双大号橡胶手套,化身清洁小工,把公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进行了一通全面清扫。
因为白景程公司项目的临时变动,他埋头在公司各类工作中不得脱身,完全无暇顾及兑现自己的承诺,周深因此幸免于难,侥幸逃过一劫。
一觉睡到自然醒后,左右闲来无事,周深索性用体力劳动的方式打发掉空闲的周末时光。
他在公寓内热火朝天的忙活到下午,最终劳动成品十分可观。
房间内整洁一新,通透窗明,东零西散的书籍被归置到一处,地板亮晶晶的反射太阳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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