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沈时樾已经记不起来那天他在干嘛了,聊天记录显示的是一直到快中午,他才回了一句:
【QuadKill:看这件事情值不值得。】
虽然这句话也没什么毛病,但设身处地地想想,到底还是太过轻率了些。
如今看来,打了人,也背了处分,应该就是季延口中“明知道有严重后果也要做的事情”了。
沈时樾脑子里乱得很,太多事情都叫他摸不着头脑。
他无意识地滑动屏幕,忽然手指停了下来,因为其中一条消息是:
【QuadKill:世界赛上见面吧。】
他当时披着QuadKill的ID对季延说过什么来着?
在世界赛上见面?
他当时脑袋一定是抽了,才会说出这样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话。
现在世界赛开赛近在眼前,虽然他有自信即便掉马,季延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掉马的过程到底还是尴尬的。
现在只能期望季延压根不记得他们还要见面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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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延的航班却延误了。
明明他应该比沈时樾早四十分钟到,结果光是延误,就延误了一个小时。
到檐城后,正是大雨,季延手机电量告急,行李托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偏偏他还没联系上沈时樾。
在又一批行李出现在传送带上的时候,季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被贴上了无数白色长条的行李箱。
季延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来,刚直起身子,就听见一位老人拜托他帮忙取下他的行李箱。
举手之劳,季延自然不会拒绝。
只不过他帮完忙,一转身,原本放在他身后的自己的行李箱却不见了。
季延脑袋“嗡”的一声,第一反应是刚才找他帮忙的老人其实是团伙作案的一员。
他一下子焦急起来,直到在原地转了个好几个圈圈,才看见刻意躲在柱子后,推着他的行李箱的沈时樾。
季延顿时安下心来。
工作日的下午本来就不是机场高峰,刚才取行李的客人也几乎都已经离开,大厅里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国内航班和国际航班通常都不在同一个航站楼,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来又精准地找到他的。
沈时樾推着箱子朝他这边走,脸上挂着好看的笑。
季延眼睛都不带眨地看着他。
沈时樾替他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揽过他的腰,又顺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走,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人类的本质 大概是鸽子精…
#今天我依然是个弟弟
我…也没有理由可找 就是效率太低+拖延症…
顺手给大家安利个TED视频
搜“拖延症”就会出来 很有意思
我明天醒来一定再把这个视频看一遍
至于加更的事情…
整个周末我都努努力吧
Flag:
周五周六周日任选两天双更!
倒不倒随缘
但我一定努力做到…
感谢大家这么温柔地对待鸽子精本人TT
大家是天使呢
☆、双主席84
沈时樾当初走的时候就是搭车来的机场,现下便只好叫了辆车。
上车后,季延似乎有些不舒服,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沈时樾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Oct18居然久违的给他发来了消息。
他偷偷瞄了一眼季延。
毕竟刚刚在飞机上他还对着他们的聊天记录琢磨了好久,知情不报还要披着马甲继续骗季延的也是他,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消息内容倒是很朴实,就是Oct18问QuadKill,会不会来参加世界赛、什么时候来檐城。
沈时樾不想坐在季延旁边对季延说谎,只匆匆扫了一眼就退出了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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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他们来不及再享受寒假,季延已经召回了所有校辩的队员,针对世界杯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
这回一共六个人参赛,季延和沈时樾领衔,袁情和蒋宇阳还是不变,再加上两个大二的小萝卜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批人都是真心热爱辩论。
但热爱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正式收假的缘故,第一次集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些懒洋洋又心不在焉的味道,连着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总之第一次队训完了之后,季延是一肚子火,裹着大棉袄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闷了好久,家都懒得回了。
好吧,其实不是不愿意回家,是沈时樾有事去了,没在家,也没来队训。
沈时樾这会儿正坐在茶馆里跟人喝茶。
这茶馆装修倒是古色古香,只是店面偏偏定在了檐城最最市中心的大型商场里,店内店外的极大反差,叫沈时樾有点适应不过来。
他对面坐了一人,算是他前辈,他得叫一声哥。
盛宽如今在辩论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回甚至被邀请过来当世界赛的执行主席。
当年沈时樾高中正儿八经开始参赛的时候,盛宽还特地给他开过小灶。
当然,他们如果要真只是这样浅薄的关系,倒也不值得盛宽单独抽时间出来跟他喝茶。
沈时樾跟他大概得算远房亲戚,虽然血缘上不亲近,关系倒挺熟络。
盛宽漫不经心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说参赛是玩玩。”
沈时樾便笑:“嗯,最开始真没打算参赛,但这不是凡事都有变数么。”
盛宽没接话。
沈时樾吊儿郎当的:“我这不是看你成了执行主席,指望着你把今年冠军黑幕给我?”
盛宽摇摇头:“你这是何必?当年老跟你打比赛那波人,今年基本上全被邀请过来升级当评委了,你说你图什么?”
沈时樾还是那副样子:“没图什么,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得做到不是?”
“你又跟谁打赌了?”盛宽斜睨他一眼。
沈时樾笑得神秘:“不是打赌,等到时候开赛了再给你介绍。”
“行吧,到时候万一小组赛没出线,一朝跌落神坛,丢了面子,可别来我面前哭。”盛宽损他。
“这哪儿能呢?最多可能就是碰见个我看不顺眼的孙子,让你替我收拾他一顿呗。”沈时樾开玩笑道。
盛宽手机上又跳出来无数条消息,他低头看一眼,掐灭了手中的烟:“行了,我今天真不能跟你再聊了。反正你一向有分寸,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行,好好备赛吧。”
沈时樾点点头,自己也穿上外套往外走。
谁又想得到,一句玩笑话,再次一语成谶。
不过这时的沈时樾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买了单,跟盛宽告别,就急匆匆往回赶,路上还顺手拨了个电话给季延。
季延气消了些,但语气还是明显听得出来不开心。
沈时樾问他怎么了,季延气鼓鼓地说:“他们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小祖宗,这都还没出节,你让人家都来学校,懒散点是正常的。”
小朋友没说话。
沈时樾只好隔着蓝牙耳机哄他:“急不来的,谁都要调整状态的时间,耐心一点。“
这一耐心,就等到了分组抽签和公开辩题那天。
跟其他环节不同,世界赛分组不是当场抽签,而是以网络直播的形式,由赛事执行主席一人抽签。
一共二十四支队伍,八个小组,每个小组三支队伍。
哪只队伍在哪个小组地哪个位置,完全随机,全靠盛宽这一双手决定。
直播当晚,沈时樾在影音室折腾了好久,还是没搞懂要怎么样把直播投屏到投影上。
季延的想法泡汤,只好老老实实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两个人面前放着一台ipad,和若干零食。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沈时樾问他有没有最不想碰见的队伍。
季延想了想,小小声问:“你难道可以幕后操纵这个直播吗?”
沈时樾屈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我就随便问问,”
小朋友掰着手指头想了好一会儿,刚要说没有,就看见盛宽接下来要抽签的学校,正是他当年去交换过的学校。
季延立马改口:“不想碰见这个。”
沈时樾看着他笑:“他们在H组……那就希望我们别在H组吧。”
而直播现场,当盛宽抽出来“檐城大学”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眼镜头。
以沈时樾的性格,要是檐城大学被分到了很难打的组,沈时樾保准接下来好几年都会说他臭手。
屏幕里的盛宽移动到抽取分组的桌前,季延已经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察,下意识地抓住了沈时樾的手腕。
盛宽展开纸条,手腕翻转,纸条上的字母展现在镜头前——
一个大大的H。
季延:“……”
沈时樾:“……”
半晌,沈时樾才说:“宝贝儿,这叫墨菲定律。”
季延心想,我才不管什么墨菲不墨菲的。
不过檐城大学之后,也没剩下多少队伍了,不多时,分组抽签已经全部完成,到了公布辩题的时候。
辩题都是按组分的,两个小组共同同一道题,G组和H组的辩题是“知识付费能/不能解决知识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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