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袭来,程尔忍不住颤抖。
但对方因保护他,肩膀上中了一枪。鲜血溅到程尔脸上,他瞳孔放大。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蒙面男人便把他扛到肩上,迅速离开枪战中的暗巷。
一座废弃工厂,八个身着装备,腰间或手中拿着枪的雇佣兵看着程尔。而程尔,看着给黑瞑取肩头子弹的人。
他嘴巴咬着布巾,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医生用刀子划破他的皮肤,接着用镊子取子弹。黑瞑额头和背后冒出汗水。
直到把子弹取出,医生给他上药包扎才算结束。
弄好后,黑瞑没事人似的把衣服穿好。
“黑瞑……”五年不见,对方又长高了,满身肌肉的身体达到了一米九。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没想到,在离开米国之前,就居然再次见到了对方。
“我送你回去。”黑瞑站起,褪去少年感的脸颊,变得成熟硬朗,也变得极其危险。
他牵住程尔的手,带他离开。其中一名金发碧眼少年雇佣兵吹了一声口哨。
在黑瞑把人带出废弃工厂时,少年说:“那个人,便是黑瞑口袋照片里的男孩吧。”
抽着烟,满身肌肉的硬汉说:“是他。”
一个女人舔了舔嘴巴:“他看起来真不错。”
少年嘲笑道:“你要敢对他下手,黑瞑一定会杀了你。”
女人耸耸肩。
其他人各有所思。
今天晚上,他们收到黑手党的雇佣,把躲藏的反叛分子灭门。但临近任务开始时,没想到跑进来一个人。结果双方枪战时,那人被卷入,而黑瞑也突然扑出去保护了对方。
最后,为了两个人的安全,只得把那无辜的路人带回来。
没想到,那漂亮得如同天使一样的男人,竟然就是黑瞑口袋里照片的少年。
车上,黑瞑开车送程尔回住处。
程尔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问道:“你的伤口,不要紧吗?”
黑瞑冷漠地回了一句:“没事。”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
程尔咬唇,他颤抖着声音说:“我们都很想念你。前年,柳爷爷生病去世了。直到死前,他依旧在挂念你。”
黑瞑沉默。
程尔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黑瞑握着方向盘的黑瞑紧了紧——上帝真是在玩弄他,为什么要再次相遇呢?
把人送到居住的楼下时,程尔并没有下车。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程尔擦掉泪水,他颤抖着手握住黑瞑的手:“黑瞑,回来吧。”
黑瞑看着窗外,似乎在回避着他。
程尔哑声说:“我曾经对自己说,如果再相见,便不会再让你逃走。”
他不知道这些年,黑瞑都经历了什么。但看到那些雇佣兵,便能猜出,他在做着危险的事情。
“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啪”地一声,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被打了一巴掌。程尔红着眼睛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这种话,是多么的伤人!他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他不许他把自己摘出那个家!
黑瞑想避开那双伤心又坚强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狠心,对方是不会死心的。于是,他粗鲁地把人从车上扯下来。
“回去!”
程尔干脆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我不会再放手了!”
黑瞑想打晕他,但扬起的手,无法下手。这个曾经被他保护的人,他怎么舍得打他呢。
“放手!”他只能用手,想把对方拉开。但程尔死死地抱着他,眼泪浸染他的胸膛:“我不放!”
两人的拉扯引起了附近巡逻的警察。眼看着警察过来,黑瞑只得把怀中的人拉上了楼。
灯亮起,程尔才发现,因为刚才的拉扯,黑瞑的肩膀被鲜血染红。在黑瞑想离开时,他把人压倒在了床上:“不要乱动。”
坐在黑瞑的腹部,双手摁住他的脑袋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程尔豆大的泪水滚落,掉在黑瞑的脸上。
“黑瞑……黑瞑……”此时此刻,他只懂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这一声声叫唤里,包含着各种感情,和千言万语。
黑瞑那可死寂的心,刹那感到刺痛。他双手抱住对方,程尔倒在他怀里大声哭泣。
“对不起。”紧紧抱着程尔,黑瞑哑声道歉。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黑瞑已经不见。
桌子上,他留下了一块银牌项链,牌子上,是他的名字。牌子的背面,是鹰与狼的纹路。
回到废弃工厂时,金发碧眼的雇佣兵少年问:“牌子呢?”
那块牌子,他们这团的雇佣兵都有一块戴在身上。说白了,就是死的时候,好辨认身份。同时,也是他们“鹰狼”雇佣兵的象征。
因为,他们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雇佣兵。
“弄丢了。”黑瞑说。那块牌,“弄丢”在程尔那里了。
金发闭眼的少年“哦”了一声。
之后,黑瞑让人重新打了一块。
程尔赶到废弃工厂时,已人去楼空。死死握着银牌项链,程尔红着眼睛,内心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他带回家。
几天后,飞机起飞。
飞机上,程尔拿出他与黑瞑曾经的合影照片,他把照片放在嘴上留了个吻,然后把照片贴在胸口。
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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