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初秋,又因为在海边,再加上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一个晚上后,常彩叔感觉身体有点难受。他怀疑自己发烧,但他并没有告诉李和畅,那个人是不会管他死活的。
他躺在地上,含糊地自言自语。
临近中午时,李和畅拿着什么东西进来,他先是往常彩叔嘴巴塞上破布,再用绳子把他绑住。接着,往他身上装东西。
常彩叔看清装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时,魂都吓飞了!
是炸弹!
李和畅疯了!
常彩叔一面往他身上装炸弹,一面说:“要怪就怪易信言。这次,他要是满足了我的愿望,你这条命,一定能活下来。若他敢戏弄我,我要把你炸个血肉模糊!”
常彩叔挣扎,吓得差点晕过去。
“啪”地一声,李和畅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老家伙!别乱动!”
常彩叔的脸上,瞬间浮肿。
李和畅继续安装,装好之后,他拿出手机说:“只要有网络,这个手机可随意控制,你身上炸弹爆炸的时间。哈哈哈哈哈,要恨你就恨易信言吧!”
常彩叔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临近晚上的时候,易信言收到了李和畅发来的消息。
其一,撤诉。
其二,往他账户转一千万,三天后,给他准备机票。
接着,附上一个短视频。视频里,昏暗潮湿的空间里,常彩叔身上挂了炸弹。接着,对方又来了一个信息。
“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他炸个血肉模糊。”
易信言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威胁而失去冷静。因为,这个世界,唯一能拯救爱人的只有他。他要是失控了,就没人能把他救出。
看着视频里,脸色不正常的常彩叔,还有身上的伤口,易信言心如刀割。
自己舍不得伤害的人,竟然被一个畜生伤害了。这一点,他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把视频导出来,易信言让蓝冰去“撤诉”,接着,让财务往李和畅账户打一千万,之后把视频发给公司里的保安队长。
这位保安队长,是从国家刑侦部门退役下来的。他的技术手段了得。不过,由于在追捕国际犯罪的时战友死亡,导致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便退役找了个保安的工作。
公司保安,只有五个人,由他领头负责公司保卫工作。
保安队长收到视频后,便戴上耳机分析视频里的环境。
不断反复听后,他确定了,有风声、海浪声还有隐隐约约,不断叫唤的海浪声。听完后,他开始搜索,最终圈了一个大致的位置出来。
那是废弃的旧港口。
那里有断崖,所以海水拍打的声音非常大,而且,因为港口废弃的原因,那里除了流浪汉,就是聚集了一大堆的海鸥。
易信言听后,便着手准备把常彩叔救出。
第二天,李和畅收到了一千万,机票也买好了。但因为撤诉需要一点时间,因此,三天之内,一定会把案子撤诉。
胜券在握的李和畅狂笑起来。
他终于要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有几个流浪汉在废弃的港口一面翻找垃圾,一面向别的流浪汉打听事情。
流浪汉单纯地只要钱。不多,哪怕是一百块也行。因此,只要给钱,他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李和畅虽然是个疯狂的人,但他并未具有反侦查的高智商。保安队长一番伪装,向流浪汉打听后,便摸索到了他的老巢,之后把定位坐标发给易信言。
眼下,他们的目标是,迅速地擒拿下李和畅。
屋子里的李和畅,突然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于是,走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到,是居住在废弃码头上的两个流浪汉吵架,其他十多个流浪汉围观起哄。这两个打架的流浪汉他记得,好吃懒做,在海边翻找垃圾去卖,或钓鱼生存。
从外面的争吵声里,他辨认出,这两人又在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最后,竟然扭打起来。
李和畅看他们打架,看的津津有味。
这两个是狠人,即使脸上被划破出血了,不仅不会停手,反而打得更狠。其中一个发狠地向另外一个撞过来,那人一飞,撞到了李和畅屋子的门上。这个破门,差点倒下。幸好,李和畅一直在门边看,在人飞过来的时候,他顶住了门。
想到差点暴露里面的情况,他怒火中烧,于是打开门走出去大吼:“干什么呢?给我滚!”
打架的流浪汉不乐意了:“我们打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李和畅骂到:“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打给我去别处打!”
他的话,无疑引起了其他流浪汉的公愤:“这里明明是我们先占领的,你这个后来的,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你说这里是你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流浪汉们,一拥而上把李和畅团团围住,推着他,骂着他。
气恼的李和畅和流浪汉们对骂起来,还差点动手打架。
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有两人潜入了李和畅的屋子。里面因为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常彩叔看到来人时,虚弱地说:“易……易信言……”
易信言“嘘”了一声,迅速和保安队长解开了他身上的炸弹和绳子脚链。接着,把他抱了出去。
李和畅被十几个流浪汉围在中间,十几分钟后,才觉得有异样。当他拨开人群时,发现里面的常彩叔已经失去了踪影。
他仿佛掉进了地狱一般浑身发冷。
早已报警的易信言,在把常彩叔安全救出后,警察便开了警笛,带着枪过来。流浪汉们看这阵仗,吓得跑掉了。
李和畅也跟着一起跑,还在警察经过屋子的时候,用手机遥控了炸弹,把屋子炸毁。追捕他的警察,有的被波及受伤。
他最终被围堵在了崖边。
身后是悬崖,前面是拿着枪的警察,李和畅愤恨地大叫一声,最终没有勇气跳下去被逮捕了。
把恋人救出后,便急忙送往医院。
经过检查,除了外伤之外,并没有内伤。但他发烧,已严重到三十九度。这无疑是危险的,现在,人已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医生迅速给他吃药挂吊针。
陪伴在常彩叔身边,易信言握着他的手——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开心又痛苦。如果他没有能力把他救出,他将永远失去他。这种痛苦,一辈子将无法消除。
撩起病服,看常彩叔腰上的烟痕,易信言恨不得把李和畅碎尸万段。
他舍不得伤害的恋人,却被别人伤害了。不仅是腰上的烫伤,还有身上的殴打留下的青紫,看他心疼不已。
“对不起,学长……”温柔地抚摸着恋人的头发,易信言道歉。
他保证,再也不会让他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了。
常彩叔做了个梦,他梦到易信言前来救他。当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易信言那张略显憔悴,下巴还冒出胡渣的脸时,还以为在梦中。可对方露出笑容说:“学长再睡下去,我可要把学长吻醒了哦。”
听了对方的话,常彩叔才知道这不是梦。
“这里是……”茫然地看着白色的帘子和床单,常彩叔疑惑地问。
“医院。”说完,易信言伸手放到常彩叔的额头上,发现他已退烧。看来,人没事了,今天就能出院。
常彩叔要坐起,易信言伸手把他扶起来,还给他的背后放下靠枕。接着,递过一杯水,易信言说:“先喝口水。”
常彩叔点点头,当他把水喝完,蓝冰便给他送来了粥。
易信言接过粥说:“学长已经有四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清淡的粥。”于是,用羹匙喂常彩叔。
常彩叔:“……我能自己吃。”他又不是小孩子。
易信言却说:“不可以哦,学长是病人。所以,照顾学长是我的责任。”
他的坚持让常彩叔感到无奈,最终还是被对方喂了一碗粥。
喝完粥后,常彩叔问李和畅怎么样了?易信言表示,如果当初只是坐几年牢,那么这次便是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然后,抱住恋人用长满胡渣的脸蹭对方的脸颊:“学长没事,真好。”
他在害怕。
常彩叔感受到了易信言的害怕,他伸手抱回对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憔悴的样子,想来一直为了他的事情担心而不眠。
人既然已退烧,身上的青淤也只能养着消掉。因此,当天便可出院。兢兢业业的司机等在楼下,在两人下来后,他上前,向常彩叔道歉。常彩叔罢手,这件事并不怪他。
于是,他们上车,司机把他们送回家去了。
☆、第十四章:这个大叔, 放大假
刚回到家,常彩叔下意识地要去做饭。但易信言一把把他摁在沙发上:“学长乖乖坐着,今天由我给你做饭。”
“啊?”常彩叔脑袋当机五秒,随即露出一张疑惑的脸:“你会做饭吗?”
被质疑的总裁大人“怒”了,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恋人的额头:“天天看着你做饭,有什么不会的?”
可是,看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