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东接到刘封出车祸的电话时正在距离N市不远的城市工地干活,听到儿子出车祸也是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当时慌慌张张买了高铁票就赶过来。
距离车祸过去了好几天,刘封在医院每天都会起身去看他三人,尤其没有醒来的许阁昊也是他们最挂心的一件事,小四、方权腿骨折不方便,一直都没能过去看看,只能拜托刘封。
在医院这些日子刘封见到了小四口中的古潞,许阁昊的女朋友,个子很高,很白,很漂亮,小四说的话一点都不假。
刘封是脑震荡,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马上离开,需要留院观察,刘全东一直陪了他一星期,在后面极少会出现急性头疼、头晕到呕吐现象后,刘封被允许出院。
出了院刘封便劝他爸回去,每天都能听到催他回去的电话,刘封认为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刘全东计划通知刘母过来照顾他的也被刘封阻止拒绝。
交通具体事故还没处理好,住院费用是刘全东付的,刘封身上没什么钱不说还欠许阁昊的三千钱,于是在出院不久便联系之前应聘编辑那家单位,好在单位知晓原因也不介意。
在出院的第三天就开始去上班,每日下班后都会到医院去看看许阁昊。
小四、方权也都相继出院被家人接回家养病,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能一直在医院耗着。
刘封再次来医院时碰到老家里的二爷等一干人都过来了,看到女儿、外孙这个样老人忍不住哭了起来,让病房一干人等颇不是滋味。
下班后刘封从水果店买了几样水果提着去医院,医院距离他工作地点很近,做公交四站路程。
今天是周五,医院人很多,刘封提着东西按照原来的路线到重病室房门去看许阁昊,只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不得不拦下护士问问。
在听到人已经醒了转移到普通病房后刘封还没等对方说完在几号房拔腿就跑,顺着住院部找了一圈最后在新建的住院部看到手提热水瓶的许浒,此时已经初冬的季节刘封跑的浑身冒汗。
“叔,他醒了对吗?”
“哎哎,是的,今早上醒的。”这半个月以来是刘封见到许浒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刘封跟着许浒身后到了病房,此时病房人不少,有许阁昊的爷爷奶奶姑姑等一大家,还有二爷一大家子,都是知道许阁昊醒来过来看看。
刘封进到病房内,看到许阁昊蒙着眼睛躺在床上,旁边坐着古潞,这段时间古潞没少来。
“许阁昊。”刘封喊了声,很奇怪的声音,感觉不像是他发出的,直到现在刘封才发现他从未对着许阁昊喊他的名字,都是喊“喂、你”,亦或者直接引出话题。
许阁昊着听到声音头侧耳说:“刘封?”
“是我。”刘封欣喜回答说,“你还好吧?”
“嗯,还好。”
☆、第二十七章
许阁昊自醒来转到普通病房后,每日病房都会有许多人在看望陪护。
由于颅内淤血滞留压迫到神经,导致许阁昊短时间眼睛看不见,好在医生说淤血化掉就会恢复。
刘封见看望的人这么多,便由原来一天一次变为几天一次去看望。
小四和方权身体恢复得也很好,上周二人拄着拐杖过来看望,一切都在渐渐变好,只是许母一直没醒来,刘封不知道许阁昊知不知道此事。
今天下午刘封请了半天假,现在正早早到车站等着,他妈还是过来了。
刘封刚出车祸伤刘全东过来看儿子没敢给家里打电话,直到刘封醒来才敢给家里打电话。
刘母听后哭着当天要过来,刘全东没让,一来家里他妈正在他家养病,刘母过来老人没人照顾,二来刘封刚醒离不开人照顾,他没时间去接她。
刘母只好在家每日焦心等,现在老太太能起身,刘母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刘封便给她定了今天早上的火车票。
“妈。”刘封快步走向四处张望的刘母。
“封子,”刘母挎着包手里拉箱子,仔细打量儿子,“怎么样?头没再疼吧?你爸说你已经上班了,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了,妈,我这不是好好站你在跟前。”刘封接过刘母手里的箱子,“走,咱们先回去。”
母子二人出了车站,刘封考虑他妈做了一天的车没吃饭便到饭馆吃饭。
“奶奶怎么样了?”刘封边给刘母夹菜边问道。
“唉,”刘母叹气,停下筷子,“医生说是脑梗,这后面说不定哪天在倒下就起不来,每天就在家照顾她也什么事,只是她这人脾气倔,在咱们家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你又不能说她,万一气个好歹你爸又得说我。”
刘母一想到这就生气,自打她嫁过来就分家了,老太太和老爷子要跟着小儿子生活,她家平日给些生活费。那时两老也就五十来岁,身体还很硬朗,帮小儿子做活看家。
因刘封是老大,刘母又生下刘蕙就属于超生,那时是计划生育严打期,村里计划生育大队经常到他家要钱,没钱,家里都快被搬空了。
家穷的叮当响,刘母便想把两个孩子托给老人帮忙带带,家里光靠刘全东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她打算出去挣点钱。当时刘封小叔刚结婚,老人就拿小儿媳要怀孕照看不了两个孩子拒绝了。
刘母无法只得在家带孩子,每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说,时不时的计划生育的人过来找事要钱,日子过得更是坚难,直到两个孩子大了才好些。
上段时间老太太突然晕倒,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脑梗,好在这次不严重只是初发期。老太太从医院回来只能躺着,刘封小婶胡玲照顾几日便找到刘母,说两个儿子在县里学习没人照顾她要过去,让老太太搬到刘封家里照顾。
刘母向来是脸皮薄,虽有不乐意但也同意了下来,毕竟也是自己的婆婆于情于理也该是照顾,再者就胡玲的嘴,你若不同意,指不定对外说多难听,于是老太太便送到刘封家照顾。
这老太太在刘封家里对刘母百般挑剔,她就看准了刘母的软性子,每日肆无忌惮发脾气,在小儿子家胡玲是个厉害的,她话都不敢高声说,就这样她还是觉得小儿子家里好。由此可见,有些人真的不是你对他好他就觉得好,也就因为这个刘蕙不喜欢他小叔家,就会给她妈气受。
“毕竟是你奶奶,她话再难听也不能不照顾,可是你叔家真让我寒了心!”刘母算是看透了。
上段时间刘全东打电话说儿子出来车祸把刘母吓得不轻,尽管说人已经醒了没大碍刘母还是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没看到人怎么也放心不下,便找胡玲说让她照顾老太太几天她到N市看看。
胡玲打电话问刘全西,刘全西说刘封醒了没大碍,胡玲便这么就和刘母说刘封不是没事吗还看什么,当时刘母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平日占小便宜耍个小心眼顾忌是妯娌也就不计较,可千不该万不该说出这话,你作婶娘的不说关心下,还说什么不就出个小车祸也没啥事大惊小怪的,这让护子心切的刘母彻底寒了心。
挂了电话刘母直接打电话给刘全东,她是一定要去看儿子的,老太太没人照顾你就自己回来,平时好说话性子软得刘母是铁了心,刘全东无法只好打电话找刘全西,最后刘母才得以脱身过来看看。
“你说她这说的事人话吗。”刘母哽咽。
“妈。”刘封抽纸巾递过去,见他妈哭刘封心里也很是难受,他妈一向是个不太计较的人,受了气或者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会给他说,就怕他烦心,今天说出来肯定是他婶娘太过分。
吃好饭,刘封带他妈回住处,因地方小刘封打算要给他妈找个宾馆住,刘母不同意。
到了住处,刘母打量一番后开始着手给儿子收拾东西,刘封劝她休息也不听,只好和她妈一起收拾自己的狗窝,不过他妈不让他弄,说是脑袋碰到了得好好休息,不能乱动。
晚上刘蕙打电话问她妈到地儿没,听他哥受伤刘蕙本也要过来被刘封劝住,刘蕙在北方上学,光来回路费就得小千把,刘封不让她花那钱,所以只好隔一日打一通电话,这次听她妈过来刘蕙担心,所以又打了电话。
别说,刘封小小的房间被他妈收拾的空间变大了好多,刘封从超市买了海绵垫铺放在床与门之间的走道,晚上他睡地下他妈睡床上。
刘母在儿子这呆了已有半个月,每日煮些滋补的汤汤水水给儿子喝,期间也同刘封去医院看了许阁昊,现在许阁昊已经出院。
周五下班,刘封收到顾袁的信息约他出来,刘封打电话给他妈不要煮他的饭,坐上地铁去目的地。
顾袁约的地点是刘封之前兼职的酒吧,等刘封到地方他人已经坐在里头。
刘封同之前认识的人打了招呼而后到跟前坐下,“怎么想到来这?”
顾袁没理他,向吧台打了个响指,“TEN,一杯牛奶。”
刘封看放自己跟前的东西,“这是?”
“你不是出车祸了吗。”顾袁喝了一口酒,“怎么,脑袋真被撞坏了?”顾袁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