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不知鬼不觉摘掉单身狗帽子的南北,自己一个人去了饭店。
张淮淮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跟篮球似的,依旧像个慈禧一样坐在席间中心位。
时运坐在慈禧旁边,殷勤地倒茶倒水。
“没眼看。”边一砚评价道。
“怎么着,不服?不服你倒是给我找个弟媳来啊。”时运说。
“找不着啊。”边一砚很无奈地叹口气,看到南北又高兴起来。
他拍拍南北的肩膀:“没事儿,北北都还单着呢,我不急。”
南北百无聊赖地等上菜,一边嗑着瓜子儿,一巴掌甩开他的手:“谁说我单着的?”
张淮淮和时运都惊奇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时运:“你你你你和那什么顾思好上了?”
张淮淮:“真的假的?真好上了啊?”
边一砚:“顾思谁?”
南北叹口气,把瓜子壳扔到桌上:“不是顾思,我对她没意思。”
“那是谁?”时运皱了皱眉头,“哦,不对,应该先问是小伙还是姑娘。”
南北:“.…..”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悠悠地喝了一口:“不是谁,就是江稚。”
时运:“!”
张淮淮:“?!”
边一砚还算冷静:“你们和好了?不…你找到他了?怎么…找到的?”
南北慢条斯理地接过服务员上的菜放到桌上:“心灵则成。”
孕妇闻不得烟味,席间三个大老爷们灰溜溜站到了走廊外边,在流通空气里抽烟。
时运一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南北看着都替他憋得慌。但时运这人基本上就属于有话憋不住的类型,没五分钟就自己讲出来了。
“那什么…北北啊。”
永远这么个开头模板。
南北叼着烟偏头看他一眼:“说。”
时运叹口气,吐出个圆滚滚的烟圈。
边一砚笑起来:“哟,准爹技术不错。”
时运斜他一眼:“别岔我话。”
接着又进入正题。
“就是…你真想好了吗?先不说别的,就…你也不小了,你妈那边能接受么。”
时运真挺操心的,从眼到嘴都一副苦兮兮的老父亲神态。
南北看着看着就笑了,连带着呛了几口烟。
“我做事什么时候管想没想好?我是想做就做,怎么开心怎么来,你还不了解我么。”
“那你妈怎么办?”时运看着他。
“我妈又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南北弹了弹灰,“就算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是只会喜欢江稚啊。”
“你真是…”时运深深地吸了口烟,“这么多年都一直没变。”
“他还少年呢。”旁边的边一砚乐呵呵地说。
“遇到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啊,你看我和淮姐,经历那么多磕磕绊绊最后连儿子都快生下来了。”时运很感慨似的,毫无意识地秀着恩爱,“选对人真的很重要…”
“不要像边一砚一样,到头来还把人何萱给甩了。”时运又说,“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对待感情的。”
边一砚:“.…..”
边一砚:“那他妈是人姑娘甩的我。”
“哦,都差不多。”时运掐了烟,在南北的肩膀上很重地拍了拍,“你好好的,哪天带江学长出来,我请你俩吃饭。”
“好。”南北笑了笑。
深秋无知无觉地过渡到初冬。
天气愈渐冷下来,立冬那天居然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很小,也很短。
但就是冷。
南北哈着气从深夜的电视台里走出来,脸被风吹得生疼,寒冷找着空儿就往他衣服里钻。
他想去停车场拿车,刚走了半步就看见对面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个人,穿得跟个球似的,嘴里叼着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干嘛。
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江稚睡得很安稳,烟已经燃了半截,掉下一大串烟灰在裤子上。
即使在大马路边的露天长椅上也能就这么睡过去。
这点南北一直就很佩服,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江稚回来的这些日子…他长时间的习惯性失眠才稍微好转了些。
南北没出声,坐到了他身边,轻手轻脚地把他的烟拿下来。
在漫天飘着的细碎小雪点里陪着他坐着。
南北学着他微低着脑袋,把手臂撑在膝盖上,然后侧脸看他。
这个角度看江稚,江稚的眼睫毛很长哦。
也很浓密。
安静地耷拉着。
南北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
只动了一下,江稚就睁开了眼睛。
啧,这敏感程度。
“帅哥,大雪天的,坐这干嘛呢?”南北靠到椅背上,很惬意地看着他。
“等我男朋友。”江稚揉了揉眼睛说。
“真乖。”南北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你男朋友下班了,跟他回家吧。”南北起身,拍了拍裤子,朝他伸出手。
江稚捂着口袋站起来,然后缓慢地牵住了他的手。
“南北。”他说。
“嗯?”南北看着他。
“就…我也没攒多少钱,买不到那么贵的戒指。”江稚轻声说着,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但是我还是,很想把你锁在我身边。”江稚摊开手心。
手里攥着一枚很简单的戒指,比南北买的那枚还要简单。
南北怔住,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
江稚慢慢抓住了他的右手,把戒指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指间。
南北也就在这么一寸一寸的时间里红了眼睛。
小雪花慢悠悠地飘来飘去,最后落满了两个人的脑袋。
江稚把脖子上缠了很多圈的毛线围巾解了下来,然后给南北一圈一圈地缠上去,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南北就露着两个红红的眼睛看他。
“小霸王其实变了挺多,一点都不霸道了,还挺温柔的。”江稚歪着头打量了他一遍,评价道。
“傻了啊,不会说话了?”江稚戳了戳他的脑门。
南北抽了抽鼻子,喊他名字:“江稚。”
“嗯?”江稚捂住他的手心,很认真地低下脑袋用嘴巴哈着热气。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会陪你一直冒险。”南北说。
“嗯。”江稚抬眼。
“以后,也会一直陪你冒险。”南北说。
“说定了。”江稚看着他。
“说定了。”南北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从明天开始更新。
么么哒。
☆、番外一
“用塑料布摩擦的声音会不会好一点。”江稚拿了两块塑料布,在话筒前搓了几下,然后隔着录音室的玻璃对外边的人抬了抬下巴,“你听一下。”
同事做了个OK的手势。
“那就用这个吧。”江稚松了口气。
塑料布模拟出来的车踩离合的声音,倒是这一上午反复用各种东西试下来最逼真的了。
江稚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走出来。
“走,请你吃饭。”同事小胡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解决了这么个烦人的问题,需要表扬。”
江稚笑着推开他:“有事呢,下次吧。”
“什么事儿啊?”小胡皱皱眉头。
“我报了个电台主持人培训班,晚上要上课。”江稚说。
“...您怎么这么拼啊?”小胡叹气。
“没办法,要养家糊口。”江稚一本正经。
他目前在这家小工作室打杂,偶尔接几个冷番副线。小工作室是小,所以资源也少得可怜,江稚并没有天真到把前途都指望在这。
他去培训班上课,和老师处好关系,还能得到些去电台面试的机会。
幸运的是,江稚不久之后就被一家公司看中了。
因为被选中的是去做夜间电台节目。
所以他从此就开始了夜猫子的生活作息,白天是空闲的,一到晚上就得出去,凌晨两三点才回来。
这让南北很不满,但不满的同时,这人又开始了。
南北式疯狂安利大法。
死皮赖脸有事没事去蹭边一砚的车坐,把江稚昨晚上的节目费好大力气折腾地给调出来。
“听到没?”南北看着他。
正在开车的单身精英边一砚:“?”
“我男朋友现在在做的一个电台节目,记得每天收听。”南北说。
“.…..在我踹过来之前请你乖乖下车。”
南北又去蹭时运的车坐。
在时运乐呵呵地开着胎教频道给张淮淮的肚子听的时候,坐后座被无视很久的南北又坚毅地凑上来,啪一把关掉了胎教频道。
张淮淮:“.…..”
时运:“有事吗你。”
紧接着就看着这人神情专注地在广播上调来调去。
江稚的声音飘了出来。
“好了。”南北松了口气,大爷似的往后座上一躺。
“这是我男朋友主持的电台,每天都记得要听哦。”
“.…..”
很快就要过年了。
南北和江稚商量了一番,决定回老街那边过。
很多年没有回去,江稚有一堆事要做。
要去看看爷爷,虽然他每年都会偷偷回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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