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若!”
众皆呼。
“怎么可以确定?”
江白自信笑着,以睥睨众生般的姿态回道:“陈枫是保安公司的,出事那会儿他已被派到光若当了一个月保安。还有一个梁博生,光若的研究助理。柳长卿曾告诉过我,光若没在A大麦教授麾下要了助理,若说高手在民间,我也是相信的,只是生物研究之事,少了设备可不行。偏偏A大生物系最顶尖,偏偏这新助理不产自A大,甚至其他大学。那么,拥有如此高端技术的人才,哪里来的?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很令人感兴趣了。”
他扫一眼恍然的众人:“这九件事,不是示威,就是障眼。看来他们目标,就在这里了。”他笔一丢,双手插袋走了出去,“二老大,我们出外勤了。”
“站住!”
江白疑惑转身,不解地看着他。
欧阳燊眯起眼盯着他,对身旁的顾谷说:“小顾,给他看看路上的监控。”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一连串的事件,就是这样的——
我来了,顺便打个幌子。
你怎么这么骄傲这么逗呢?←←
☆、飞鸢2
江白魔怔般,心头刷拉拉涌起破碎的场景。它们一片一片奔涌着往后退却,似乎要将他遗落在虚无的空间里。他没来由地从心底瑟瑟发抖。
手提一放,画面中背着朝阳在路上行驶的车,正是他那“烂”车。弯一转,阳光照了进去,电子眼下的驾驶员,正是他。
是他自己!
时间5月18日7:05。
江白环顾一周,确定各位同事不会以剪切的视频糊弄他,眉宇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将他的双眉拉得紧了又紧。他忽而冷然坦然,道:“血检。”
似乎他们早有准备,只见秦晚拔腿跑了出去不到十秒便捧着一堆器具丁铃当啷地回来了。
他是一个将近30岁的人,又岂会轻易颠覆自己的认知去相信神神叨叨的理由?除非有确凿证据。如若那时自己毫无意识,定然是药物作用。可通常的药物作用若是不曾保留意识,他早在路上便车毁人亡了,可现下,他还能活蹦乱跳。思及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秦晚在摆弄着仪器,周遭默然等待。
江白脸一偏,迎了些阳光。顾谷缓缓走过去,左右摆两下他的脸,疑惑不已:“白大,你被人打了?”
江白闻言苦苦一笑,道:“挨了一掌,说到底是自己贪玩了。”
顾谷凑过去又仔细看了一次:“不对啊,你是左右各一巴掌啊。左边的浅些,右边的还红着呢。”
江白一怔,直觉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只给柳长卿甩了一把,哪里来的第二掌。似乎被人发觉了方觉得疼,他大幅度地动动下颌,随即禁不住逸出“嘶”的一声。
秦晚白他一眼,“都抽完了,现在才叫疼是不是晚了点?”
江白掩饰地呵呵一笑。
郑懿看他糊涂,自己也跟着糊涂:“我记得昨天吃中午饭的时候,白大你明明只有左边一个手印,怎么今天又多了一个?你是不是又惹柳教授了?可是不对啊,柳教授八点出现,十点左右开始就被我们看着。莫非,是下午我走了之后······”
“郑懿。”顾谷一叠资料敲过去,喝住他。
欧阳燊一听,目光矍铄:“你与柳长卿究竟什么关系?”
江白叫苦不迭,似乎无从说起,脑袋左右环视“我”“他”了许久,终于压一口气:“二老大,我和他真没关系。我就是······你知道我向来不正经,昨天中午在临天望洋不小心惹了他一下,就挨了一掌。至于这右边的,我真的不知道。吃完饭就上云长跨海大桥了,你不信可以问郑懿。之后出了小车祸,好像就一直睡着了。”
郑懿嘟口气,嗫嚅道:“这个······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先走,你与柳教授后走的,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大桥?”
“你······查监控查监控。”
根据江白的描述,不到两分钟,那监控便投在投屏上。时间14:36,车小小打了半个转撞在桥栏上,两分钟后,柳长卿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至开车离开期间,有一人停车上前询问情况,柳长卿下车拾起车前架。
幸亏停在监控不远处,所有情况一览无遗,包括柳长卿降下座椅喂了什么给江白。而那一记劈在脖子上的手刀,恰好被安全气垫挡了。
“把行车记录仪翻一翻,看他到底去了哪些地方。”欧阳燊下令杨思凡,转头劈头责道:“就你开车这般燥,方才你回来前交管那边打来电话让我问候你!”
江白龇牙满不在乎地笑道:“他们的问候太多了,不麻烦了,就是我驾驶证吧,算是为公奉献,能不能?”
欧阳燊狠狠瞪他一眼,那股狠劲似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贴在他嬉皮笑着的脸上。他扫一眼在重复播放的投屏,道:“这柳长卿······嫌疑很重。张朗,把这段视频拷下来,稍后给审讯人。”
江白垂头久久,默不作声。可那八指相扣转着两只大拇指的无意识动作,却令众人心头一紧。
他不是在思索案情,而是在纠结。
纠结?这就有问题了。作为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的一员,明明只需去按照法理情理破案抓捕嫌疑人归案即可,特别是江白这类人更会如此。一纠结······“小江,你在想什么?”欧阳燊静静坐下,平淡问他。
他不语,硬是沉默了几分钟后,摇摇头,无奈叹口气:“我还是······相信他,总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
“这已经够复杂了。”秦晚丢给他一张列了一串化学式的纸张,“你血液里检出来的东西······看来是一种神经药物。”
江白瞬间抓到了关键:“看来?你没见过?”
秦晚摇头:“没有,这些化学分子在神经药物里很常见,但是,配比不曾见过。”
“不可以按照配比来复合?”
“可以一试,但是,”他一指一个十八键的氢,“这不曾见过,也就是,看起来长得常见,实则到目前为止,不曾有发现存在过。”
江白脸色一沉,在这阴云密布的会议室里与欧阳燊默契相对一眼,便从口里刮出一阵阴风:“不管如何,先去光若部署部署,至于······嫌疑人,严加看守。”他一抬头,“副部,你觉得如何?”
欧阳燊点点头,正欲布置任务,杨思凡拎了两页地图纸,一摊桌面,喘了喘大气,道:“行车记录仪结果出来了,出了云长跨海大桥,到惊舆山,”她拿起遥控,在投屏上翻着十数张照片,找到了,放大,图片中车前是很美的夕阳映树。“这里好一段路都没有监控。呆了有三个小时,期间无有无线通话迹象。。”
记录仪里的截图挑着顺序一张张放,她便一张张说:“汽车行驶到转弯处,撞在了树上,以震颤剧烈幅度来看撞得不轻。他把车开回路边停下。有三个登山者经过,没有接触。接下来,有人骑着山地自行车从前靠近,有接触。”
说着,她遥控的红外线朝旁边一指,点开一个视频。
自行车还有一截轮胎蹲在画面角落里,只听得那骑车的人问道:“先生,需要帮忙么?”
柳长卿回他,语声平静温和,却隐隐约约有些勉强装出的感觉。“谢谢,到此处撞了一下没法开了,我在等我朋友来拖车。”
“不如打个电话给拖车公司?这样安全一些。”
“不必了,我朋友快要到了,谢谢。”
那一截车轮不见了。
杨思凡又拉开一张照片,“六点多,天暗下来了,柳教授下车。”
江白猛地站起。“他吸烟?!”
“怎么?”杨思凡不解,虽说吸烟有害健康,但一个大男人吸烟有什么不对劲么?
江白坐下,有一丝瘫软的味道。“他不吸烟的。”
“你怎么知道?”杨思凡目中的光芒有些黯淡,似乎有些疼的味道。
“一个极度注重食物干净不乱吃外头东西的人,家里没有烟灰缸,身上没有烟味儿,我是极其坚信他不会吸烟的。”
“那这个是谁呢?”
江白默然,眼中有些茫然不定。
“接下来······”杨思凡低了声,“呃······可能会引起大家不适。”
视频一开,须臾,整个会议室尴尬错愕得落针可闻。
柳长卿侧倚在车前,一手抱臂,一手支在横着的手臂上将烟往嘴里送。低了头,徐徐吐出长长烟雾。整个人寂寞又冷傲,更有一丝丝锐利的攻击气息。
夕阳落了,只剩下一小截焦糊的边儿。沉树摇曳间,他的长发也一同舞了起来。呼地从拂落的长发画面中,兀现一个人影。这人正是江白,稀里糊涂神志不清的江白。
只见江白一下扑过去,将柳长卿按在凹进去的车前盖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朝他脖颈啃过去。瞬间,柳长卿便抬起没有被制住的左手一掌扇过去,打得他懵了好一阵。视频里除了风声,随即便响起了唾弃声:“什么人,就这德行?”
“我······去······”秦晚倒吸一口凉气,阴阳怪气地将一句不甚礼貌的话一字一字延长了声吐出来。想是极度震惊,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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