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朗,失主来了。”
张朗闻声回头,霎时惊得他猛吸一口气。只见来人妆容得体,身姿顾盼间却满是精致与媚惑。这就是一个妥妥的女神嘛,比检验科的古小淓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况,古小淓太冷了。张朗如此想着。
“sir,你们好,我来看能否给你们提供信息。”女子昂首走来,高跟鞋在铺了地毯的大办公室地面悄然无声。
“有劳了,辛苦你赶回来了。”张朗即刻站起,礼貌地伸出手去就要握手,奈何身旁的兄弟一把打落了他的手。他乜斜一眼那人,不语。
“那么钱小姐,您能告诉我不见的翡翠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吗?”
“员工没有跟你们说?”她反问。
张朗点头,“有,想听您再说说,确认一遍总是好的。”
“哦,青绿色的,椭圆形,浮雕着一朵蔷薇,是项链坠子来的。我昨日下午六点左右将它摘下换了另一种坠子就出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请问,您的员工为何会发现您的坠子不见了?您平时都是直接把坠子放在桌面?”
“是的,办公室里有两颗坠子,需要时会替换,替换了的坠子一般直接放在桌面,我相信自己的员工。”
“您也相信客人?”
“不,只是相信员工,他们会看好办公室的。”
张朗闻言无奈抿抿嘴。“员工报案是在晚间九点,从下午你出去到报案共三小时,我们调取监控发现期间只有三人进去过。你的报案员工,以及这两位嫌疑人。”
女子抬头,错愕一番,随即甚觉可笑地笑了。她的笑意漾出一圈涟漪,令张朗疑惑又沉醉。“sir,我想你们弄错了,这其中一个是我的朋友,他身价比我高许多,怎会偷一颗不起眼的坠子?”
“请问是哪位?”
“呐,长发那位。”
“可这也无法判断不是他拿了坠子不是?即便他是你相熟的朋友。”
“的确如此,可昨日是我叫他到办公室拿那份作弊学生名单的,他还顺手把坠子拿走,不是更要招人嫌疑吗?你说是吧?”她灿烂又自信的笑容又投到张朗眼里。
“话虽如此,可······”
“怎么还没完?”又是那道熟悉的冷声破空而来。
道旁一位闲着看戏的组员回道:“白大,失主来了。”
江白打眼过去,眼睛又亮了。他双手插着裤袋神清气爽地走过去,白衬衣宽宽松松地扎在他裤腰上,岌岌可危,似乎一个不明显的动作衣尾便要掉出来了。
“您好,您就是失主是吧?请问怎么称呼?”
他的手依旧插在裤袋里。
“您好,我是失主钱浅,劳烦江sir了。”她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可江白看得出,她充满戒备。他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如有雷同,请勿代入。至于各种技术性学术性问题,谢绝深究~
☆、红眸(二)
她朝通道上一扇玻璃门旁看过去,道:“您刚刚从那办公室出来,门边写着的呀,而且你手下喊你‘白大’。”
“钱小姐耳聪目明嘛,钱小姐昨晚和今天上午是去哪里了吗?”
“到柴瓦去了,需要进一批酒水。”
“可是走五灵直道?”
她只点点头。
“听闻五灵直道八环外有一段路在翻修?”
“是呢,所以昨晚耽搁了些,还好今日撤除了一段围障,才能赶回来。”
“哦,请问钱小姐芳龄几许?”
身旁众人无语地朝他看去,满脸黑线缠绕——又来了。他们的组长,一身冷酷邪肆,是个工作狂,也是个撩人狂。只是他们与他工作这两年来,却看不透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开撩。美人?不一定,上次有个中年平凡油腻男他照撩不误。
“这······江sir,询问女性年龄不是件礼貌事儿。”
“嗯嗯,可我是检侦组的,可不是街上的搭讪男子。”他痞痞一笑,手伸过去捻起她一缕发发梢细细摩挲着。衬衣衣尾终于有一段跑了出来。“钱小姐发有些乱了,开车不关窗还是敞篷?这可不行呐,钱小姐天香国色若是逸出车外,可是会招致交通事故的呢。而且今日天气有些潮湿,春水打了钱小姐,怕会生病。”
“27岁,不关窗,喜欢吹风。”钱浅无语白他一眼,转过头用下巴指向柳长卿,“那人是我朋友,他不是嫌疑人。”
“怎么说?”他顺着她的话,又带着深究的笑意看向柳长卿。
“昨日我让他到酒吧办公室拿文件,如果他要作案,偏要趁昨日,那不是往自己身上贴嫌疑么?”
“可你办公室门外的监控全天候开着,他何时来不都照样被怀疑?”他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反浮上一层不易察觉的冰霜,“对了,钱小姐,酒吧人多眼杂的,为何不在办公室里也装上监控呢?”
钱浅不着痕迹地避开锋芒一笑,道:“总要有些私人空间,我给你们说白了吧,柳哥是我男朋友,即便他拿了我的翡翠,我也不在意。而况他根本没有动机去拿,因为这翡翠本来就是他送给我的。”
不料话一出口,柳长卿腾地站起,连书也带偏了。钱浅瞧见他脸上微愠神容,赶紧跑过去圈住他一只手,途中还不小心撞了陈枫一把。她撒娇道:“柳哥,对不起,答应过你不说出来的。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他们又要怀疑你了。”
钱浅见他神色稍霁,回头对唏嘘失落的众人说道:“那我们可否先回去了?至于那位嫌疑人,劳烦你们审审。”她扫眼错愕的张朗,明知故问:“这位sir,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我们先走了,去哪里签名?”
“白大?”身旁的二十来岁平淡女子杨思凡刚做完手头东西,参观了这一幕。见江白若有所思,忍不住提醒他。
江白回神,看向等他指令的张朗,微微点头。
钱浅瞧见,娇笑着道了声谢,便拉着柳长卿走了。走时,恰好遗下了桌上那本厚厚的精装版古籍《安丰遗事》。它孤零零地躺着,直到后来有人发现了它并把它拿走。
江白右手食指与拇指相互搓了搓。而后嘴角一勾,道:“不管这人问出什么没有,严加看管。”
江白说完走了,张朗从身后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张朗拉着江白,道:“不如我们去搜搜陈枫常去的地方?”
“不必,上头把这偷窃案送来定然不是盗窃这么简单,寻找失物反而是不必要的。”他往后通过玻璃看一眼陈枫,凝眉道:“陈枫自从这女的来了就变得乖巧了,而现在······”他示意张朗去瞧。
“没什么异常啊,可能是看柳长卿消去了嫌疑自己要认了呗。”
“不,是害怕了,极度的惧怕,不是小贼这么简单。去隔壁把心理侧写师段蠡找来,你再去审审他。不管如何,只要他还在检侦组领域,切记要看好他。”
张朗一脸严肃:“大白,你想到了什么?”
江白略微迟疑,而后摇头。“没什么,就是······你在审他时,我在走廊上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再不走就没命了’,有这回事么?”
“有的。”
“看好他,我出去一趟,记得提醒值夜的同事。”
“ok,好走不送咯。”张朗看着江白头也不转的在头上摆了摆手,又心头烦闷地进去面对陈枫了。
明明是悦耳舒服的轻音乐,这会儿却成了噼噼啪啪的恼人鞭炮声。
“喂?”江白睁着惺忪的眼,支起半身,睡衣一半挂着一半掉在腰间。他未看来电一眼,便颇没好气的冲手机里喊了一声。
“白大,”是郑懿的声音,紧张而略微有些瑟瑟,“陈枫死了。”
“什么?”他腾地坐起,刚睡醒带来的脑中混沌一扫而空,取代它的是漆黑夜中的泠泠月光,清晰而冷薄。“我马上回来。”
啪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囫囵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完毕,便操起手机往外狂奔。小区里的深夜,比农村里要有些人气,只是却更冷些,连电梯里亦透着一股寒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时常联系的电话。
到了车库取了车,奔在车迹稀少的柏油马路上。一盏盏街灯呼啸后退,如打着主意要将他抓走毁灭的鬼魅,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作为未来安全部检侦组组长,这两年来,遇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案件,大的小的,,见怪不怪,似乎皆没有什么联系可循。可前不久,他看到一个堕亡的人,眼睛······是红色的。
他近来有一种预感,有一条供应着魑魅魍魉的暗河,将要破土而出,冲刷走一切爱的恨的。
他看一眼天上的春月,月芒溶溶间,他看到了飘渺的人影张牙舞爪着渐渐驱散光明。世界若笼罩在黑暗里,他们还能寄生何处?
转过一个大弯,他将车飘进停着零落几辆车的车场里,狠狠踩下刹车。随着“哔”一声脆响,他疾步赶到拘留室。
“白大。”
江白不理会迎出来的郑懿,直直朝那歪坐在椅上的陈枫走去。他围着他走了一圈,便细细看了一圈。随手接过法证科秦晚递过来的手套,戴上便去查看陈枫脸上的几道细小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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