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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 完结+番外 (林子律)


  “歇好了吗?”商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现在给你按一下,可能第一回 有点儿不舒服,太用力了你就说,我轻一点。”
  温渔闷声应:“嗯。”
  商秋抬了个凳子坐在诊疗床前方,伸手按住了温渔后颈。他手法细致,力道适中,舒服得温渔眯起眼睛,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一次才是真正松懈,他半梦半醒地想,比针灸好点儿。
  哪知没按几下,有个小护士从外面过来,站在门口敲了敲木板:“商医生,外面有位夏先生来了,说找你有事儿。”
  “夏先生?”商秋没反应。
  小护士:“嗯,他说他姓夏,你听了就知道了。”
  “……他来干什么?”商秋的动作一顿,想起了那人是谁。他思考了片刻收回手,好似很无奈地叹气,“算了,我还是去看看。”
  板凳拖动的声音嘎吱一下,接着脚步越走越远,就在温渔以为他暂且丢下自己的时候,商秋走到半截停了一拍,嘱咐旁边的人:“不知道他什么事,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时璨,你接手一下。”
  时璨从角落里抬起头:“啊?”
  商秋已经走了,他左顾右盼,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温渔:“……”
  突然紧张。
  呼吸变得急促,随着时璨放上来的手,温渔原本好不容易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好直挺挺地趴着,恍惚自己已经没有半点隐藏。
  他和时璨的少年时代没少肢体接触,互相搂抱也好,打闹也罢,都是玩笑般的亲昵。
  而今境遇全然不同,温渔很难忽视落差带来的悬殊感。时璨落在他后颈的、肩膀的手,指尖的薄茧不再是因为篮球和抄笔记,他稳重了,也沉默了,光是站在那儿低着头的模样都让温渔心头有点儿发酸。
  婚礼上都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连笑都不会了呢?
  一直不打招呼,是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那天还好好的不是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吸了吸鼻子,温渔喉咙难受,咳了两声。
  “太重了?”时璨问他。
  “没有。”温渔说,想偏过头看他,被按住了肩胛骨,只得没话找话,“你那天后来……怎么突然就走了?千儿还问你来着,我都没看见。”
  时璨:“我那天下午加班。”
  温渔说“哦”,又开始找不到话题,暗中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心道:“平时在公司训底下人不是挺厉害的吗,正到时候侃侃而谈就只会尬聊,有点用呢温渔?”
  “不过你们应该玩得挺开心吧?”时璨轻声问了一句,头颈按过了,在他背上推,察觉到温渔绷紧的肌肉后拍了一下,“放松,你这样我怎么按?”
  “……好。”温渔说,居然有点开心。
  他想自己是太容易满足,能从那一下轻拍里品出两三分回忆。
  时璨的力道比商秋要大一点,偶尔会弄得痛,温渔又想找他说话,不肯喊出声,只好忍着痛的时候,说出来就断断续续:“那天下午景行和我们去唱歌……唔,一桌人差不多都去……去了。不给面子,当场戳穿景行,说他唱歌难、难听。”
  眼前只有光洁的地砖,温渔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有点委屈时璨一直不接茬。
  他鼻子发酸,刚扎过针的地方又被下狠手推拿按摩,耳畔有许多人在聊天,惟独听不见他最想要听的那个声音。
  “……你好歹给个反应,我找人聊天还能听见‘嗯’呢。”温渔笑着说,藏住苦涩。
  时璨:“我在听,我……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温渔追问:“不问他唱了什么吗,还有那天晚上我们又去做什么。”
  时璨:“想也知道啊,你们肯定灌许清嘉酒了。”
  他不感兴趣,温渔没来由地想,再多的话也不好提。推拿到最后时璨帮他做拉伸,骨头都听见咯拉咯拉响,温渔半真半假地喊疼,耳边飞过一声低笑。
  那种开心的感觉又来了,像飘在半空中一样。
  时璨说可以了,让他坐起来,低头把他的鞋提到诊疗床边,接着背过身要去做自己的事。推拿结束,他的背后浸出一点汗水,后颈被光一照亮闪闪的。
  “时璨。”温渔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快下班了?”
  他回过头:“啊?”
  温渔飞快地眨了眨眼:“一起吃个饭吧?”
  作者有话说:
  红心每个章节都可以点,喜欢的朋友看看我们小杨梅叭>3<


第二十章
  拔完火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温渔忍不住反手摸了一下,隔着衣服摸不出刮痧有哪里不同,但后颈一片红痕赤裸裸地露着,凉风一吹,感觉越发明晰。
  “我今晚能洗澡吗?”温渔问。
  对面正看菜单的时璨抬起头,眼中闪过受了惊吓一般的神色,良久才慢吞吞地说:“今天最好不要了,你明天要赶飞机,不舒服的话早上起来吧。”
  温渔笑出来:“你知道我明天去哪儿,怎么还偷听别人讲话的?”
  时璨噎了一下:“刚好……就听见。”
  这次和诊所、和婚礼都不同,只有他们在,时璨显然放松不少。他耳尖有点红了,温渔偷看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伸出手:“点菜,给我也看一眼。”
  “啊。”时璨说,把菜单递给他时本能地转了一圈,是他们以前的习惯。
  温渔随便翻了两页,问:“吃这个蟹黄豆腐吗,我记得你喜欢。”
  时璨笑了下:“以前喜欢。”
  温渔抬起眼皮看他不说话,时璨自行投降:“现在也喜欢。”
  “那不就得了。”他说,用菜单藏住快要溢出来的愉悦。
  他向时璨发出邀约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会同意,刚从护士那儿见识了时璨的冷淡,抱着多少到了时候总要问一句的念头,哪知崔时璨想了想,朝他一点头。接着温渔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重新按倒在诊疗床上。
  商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改刚才如春风温柔,冷酷无情地在他肩上按了两个火罐,灼热的痛感让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温渔发誓自己听见那会儿崔时璨在旁边笑了。
  夏天里他穿浅色衣服,商秋拿下罐子的时候对着那印子啧啧称奇,说自己在怀德堂干了这么几年还没见过淤得都快成黑色的火罐印,今天总算开了眼界。由于这句,温渔总担心那痕迹会从轻薄的T恤后头透出来。
  点好菜,两荤一素加个龙骨汤,他让服务员下了单。对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温渔冷不丁想起这茬,又反手摸了下。
  “这两天……”时璨突兀地找他说话,温渔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僵持的姿势让崔时璨看上去有点忍着笑意,表情就变得很俏皮,像他高中时候使坏怕被老师发现、又憋得难受的样子,温渔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什么啊?”
  时璨清了清嗓子:“多注意一下,冷饮暂时别喝了。”
  温渔不懂就问:“你们商医生说湿寒太重,怎么搞的,我其实没有感觉。就偶尔开完会,脖子肩膀有点酸。”
  时璨:“办公大楼里空调太冷吧,你又不爱运动——你现在能去运动了么?”
  “偶尔……”温渔掰着指头算,放弃一般垮了肩膀,“公司有配健身房,我一个星期能去半个小时都算有进步。”
  时璨:“那有空还是要多去一下,你看多好的资源。”
  温渔瘪嘴:“还行吧,主要是忙。”
  菜在挨个端上来,服务生低声询问是否要帮忙布菜,被温渔礼貌拒绝——吃饭不让人伺候,也不喜欢别人围观,这倒是从小他父亲教育的成果。
  温渔先盛了一碗汤,犹豫了片刻朝时璨伸出手要他的碗。对方好似很意外,但没拒绝这份好意,他极少替别人盛饭舀汤,连布菜都向来只有旁人巴结他的份儿,这时业务不熟练,洒了一点在拇指上,有点儿烫。
  温渔低下头,正不知所措,一只手稳稳地接过了那个汤碗,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张纸巾被塞进了他的手里。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反应过来,时璨已经坐下了。
  “味道还行。”他说,抬起头打量餐厅的装潢,“其实我平时不怎么会来这些地方。”
  有小提琴演奏,应季鲜花定时更换,每一间卡座外都细心地隔着屏风,同时用遮光帘不让临窗的位子过于暴晒。地板光洁,服务生笑容熨帖,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而时璨坐在这儿,就格格不入。
  他这话一出,让温渔局促起来了。曾经他们之间少有这样的相对无言,现在坐在一块儿,却显而易见不如当年亲近。
  沉默片刻,温渔舀了一勺豆腐:“我回国也没多久,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不知道哪些新开的店好吃,就让朋友帮忙推荐。结果他以为我要约会,可能自作主张定了这地方。味道好就行了,说好的我请你。”
  时璨没说话,自顾自地埋头喝汤,白瓷勺子磕在餐盘边缘一声脆响。
  又搞砸了。
  温渔暗中叹息,他从前是最了解时璨的人——至少在他心里一直不曾怀疑过——可时隔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之间明明只是一张餐桌,或者半截胳膊的距离,却能生出深渊天堑、万丈银河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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