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一向对教授的战略眼光深信不疑，她相信教授的判断。
教授就是稳坐中军帐的军师，一切外部的行动全靠楚夏执行。楚夏是教授唯一的亲人，教授对楚夏也向来开诚布公。
楚夏说出自己的疑问，“那我们的K&J联盟怎么办？”
“现在还不是跟乔家撕破脸皮的时候，暂时联盟称谓不能改，但是以后跟黑帆接触的时候全部用K9的名义。”
“好。”
教授让楚夏派人盯住霍君兮，只是确保这个棋子暂时稳妥，但他认为现在的霍君兮还不会对K9造成多大威胁。
教授提醒楚夏，道：“反而是那个叫姜武意的律师，你要重点关注。ZEO的案子是不是要开庭了？查查他最近有什么新动作。”
……
霍君兮陪着姜武意来来回回折腾了三趟，总算是买齐了姜武意明细单上的所有物品。
哥俩最后一趟进门，直接把东西堆在门口，躺在沙发上呼哧带喘倒气。
“饿了吧？我去煮个面。”姜武意呼一口气，撑着已经瘫成一滩烂泥的身体重新站起来。
霍君兮拉他袖口想阻止，“哎~凑合着吃口的了，不是买了面包和牛奶吗？”
“不行，你胃不好不能凑合，我去煮~啊，不用你，等着我。”
“那，你再给我安排点活儿呗。”姜武意也累了大半天了，自己躺在沙发上等着吃，霍君兮有点儿过意不去。
姜武意想了想，“你把床单铺上，沙发套也换了吧，嗯……拿那个小号的行李箱收拾一份咱俩出差3天用的行李。”
“咱俩要出差？”
“嗯，去趟阿姆斯特丹。”
“什么时候去？”
“如果能订到机票就明天，订不到就后天，Tina一会儿通知我们。”
“哇，终于要出差啦。”
姜武意驻足扭头，看着霍君兮这个奇异的反应，“出个差你兴奋什么？”
霍君兮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揪揪头发，道：“我……没去过罗马以外的地方，我是说，我醒过来之后没去过其他地方。”
姜武意这才想起来霍君兮脑子坏了，这几天他们相处的特别和谐，他几乎都忽略了这事儿。
姜武意转身又走了回来，轻轻抱住霍君兮道：“等我们处理完这些烦心事，我带你去周游世界，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霍君兮满心欢喜，“我想去看极光，还想去加州。”
姜武意笑了，“加州有什么好玩儿的？”那地方他待了八年，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玩儿的。
“有啊，有你毕业的学校，有你生活的房子，还有你的第一个律所，还有……”
“还有我想你的时候经常去的酒吧，还有我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打的时候，经常去吹风的海湾。”
姜武意被霍君兮惊喜到了，他没有想到没心没肺的霍君兮，会偷偷在心里计划着去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霍君兮就是这么计划的，姜武意说想来他生活的地方，他也想去姜武意生活过的地方，“嗯，我们一起回去加州，一起去你常去的酒吧喝酒，一起去你常去的海湾吹风。”
姜武意被他说的，心里暖洋洋，美滋滋的，有点小悸动，还有点小兴奋。
“霍君兮。”
“嗯？”
“你饿吗？”
“我还行。”
“能不能~等一会儿再吃饭？”
“我没事儿啊，你别太着急，刚才在路上不是让我吃了块蛋糕吗？”
“好……我突然……好想先做一件事，做完我们再吃饭。”
“什么事？”
姜武意趴到霍君兮耳边，轻声念咕，道：“去卧室，告诉你。”
“啊？”
☆、第33章
荷兰，阿姆斯特丹。
姜武意在荷兰警方的陪同下探视北京跃腾酒店谋杀案嫌疑人安娜。
一年前安娜是大明星ZOE的助理，姜武意见她的时候，她完全是一副时尚达人的气质，穿搭尽显艺术品位。
这次见面姜武意差点没认出她来，安娜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身材胖到走形，整个人呆若木鸡，非常排斥跟外界接触。
姜武意自认为措辞已经非常细腻了，每一句话都充分照顾她的情绪，而且都是经过仔细掂量琢磨的，她还是不愿意跟姜武意交流。
不管姜武意说什么，安娜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不赞同不反感不交流，仿佛姜武意在和别人说话一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姜武意只好反复强调，“如果你觉得被冤枉了，一定要跟警方合作，警方一定会帮你伸张正义，而且我个人也会尽一切所能帮你。”
安娜并不理会这些诱人的允诺，也没有要求她的律师做无罪辩护，只是想通过上诉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刑罚。是的，安娜已经认罪了。
警方认为姜武意纯属多此一举，从荷兰警方的态度就可以察觉一二，对方配合姜武意，仅仅是出于尊重，从客观上来讲，嫌疑人自己都认罪了，警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重新启动刑侦程序的必要。
尽管安娜的整个供述和警方掌握的证据链还有明显漏洞，但警方不愿意继续在这个案子上浪费时间，现在所有人都认为ZOE是安娜杀的，她就算是洗脱罪名也难以逃脱ZOE疯狂粉丝的骚扰，走出监狱同样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姜武意搞不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证据链都没有完整清晰，就这么给嫌疑人定罪，太武断了。
可惜全世界只有姜武意坚持要给这个嫌疑人洗脱罪名，连嫌疑人自己都不积极主动配合，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行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希望明天能跟您再谈一次。”姜武意费了半天唾沫感觉就是在对牛弹琴，旁边跟他一起来的警察心思也根本没有在这里，一直在拿着手机收发信息。
警方只允许姜武意一个人进去，霍君兮和Tina在门口等他。
霍君兮被Tina揪住拷问，小丫头哒哒哒的嘴巴一刻也没听，霍君兮被她唠叨的脑袋要爆炸。
Tina看着霍君兮像是看原始动物猛犸象一样好奇，“所以，你真的就是那个霍君兮？传说中姜律师最怕的人？这也太神奇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啊？你们俩到底又是怎么和好的啊？”
“就……反正就这样了。”霍君兮也不知道这么多问题他到底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但貌似Tina只是用了疑问句而已，根本就不在乎他回答不回答，反正就是连珠炮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没完到了的往外抛。
Tian绕来绕去，终于绕到自己最想问的，也是唯一想知道答案的那一个问题，“你们……睡过了？”
“啊？”霍君兮老脸刷的红了，不自然的转过头望向姜武意离开的方向，假装探寻姜武意回来没有。
这小丫头片子也太直接了吧？美国教育都是这么开放的吗？一点不矜持，不淑女。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霍君兮越是躲闪，Tina越是好奇。
霍君兮真的不敢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霍君兮脑袋再笨都能想到，他要是回答说“睡过了，”以Tina的性格绝对会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谁把谁睡了。”
这……霍君兮要是敢说实话，姜武意回来还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了？
霍君兮支支吾吾，左顾而言他，无论Tina怎么问，他都不正面回复。
他嘴巴本来就笨，遇上Tina更是说不出几句话来，只能在心里求姜武意，你到底快点回来解救我啊，我就要沦陷了。
“小武！”
姜武意的身影刚刚探出来，霍君兮就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呼唤他。
姜武意看他那傻样，与安娜沟通受挫的阴翳一扫而光，噗嗤笑了。
“小武？啧啧啧~叫的还真是亲热呀，看来你们肯定是睡过了。”Tina撇着小嘴，犀利的小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
“说什么呢？”姜武意跟他们打招呼，顺手把自己的文件包递给霍君兮。
霍君兮拿过文件包帮他开车门，自己则一气呵成坐到了姜武意身边座位上。
Tina摇头，“啧啧啧~这俩人还真是不避嫌。”她只好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姜律师，我刚才问君~哥一个问题，他还没有回答我。”Tina觉得有必要对霍君兮改一下称谓，毕竟人家也算是老板的亲信，搞好关系还是挺有必要的。
姜武意一上车就忙着翻阅资料，心不在焉随口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霍君兮给了Tina一个拜托的小眼神，求你了别瞎白活了，万一司机听得懂中文咋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混混就不要面子的啊？
Tina嘟嘴卖萌，道：“怎么就没什么啊？你们到底睡没睡啊？我都好奇死了。你们不说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
霍君兮一口水差点呛死，太直接了，简直就是个奇葩，跟她一比我实在是太正常了。
“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还是先开会碰工作？”霍君兮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问题，为了找个话题岔开尴尬的气氛，他也是拼了。
不曾想另外两个人谁也没搭理他。
“看来你们是没睡了。”Tina还沉浸在自己的问题中久久不能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