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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光同在 (白骨作妖)


  陈柯站着没动:“你收下来。”
  陈婉然抬头,还是笑着的:“你拿着呗,去买点东西,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妈不说你。”
  就算是平常陈婉然也不会说他,不管他买的是有用还是没用的东西,陈婉然从不把生活加诸在她身上的重担发泄在陈柯身上,她总是尽她所能地想制造一个温室,把陈柯放在里头好好呵护。
  “你拿着。”陈柯说,“今天不要去工作了,跟我出去散步吧。”
  都怪泡面蒸腾起的雾气太热,叫陈婉然的眼睛都给熏红了。
  顾金北头一回发现家庭出游是这么有意思,继父给他展现了他过去从没经历过的新天地,顾金北在这个新天地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夏茵似乎也被感染了。
  她本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是生活与命运将她的心凝固起来,如今继父用手捧着她的心呵护着,夏茵便隐隐有了融化的趋向。
  顾金北跟他们坐在一起,听他们谈论过去的往事,继父说:“那时候我坐在你的后面,每天上课都光明正大地在背后看着你。”
  夏茵记不起来了:“有吗?”
  “有啊。”继父笑着说,“我知道你肯定忘记了,你那时候心里只有顾忠,你喜欢他,我知道。”

  ☆、第十八章

  顾忠是夏茵的一个禁区。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不能听见他的名字,她会崩溃,崩溃到大哭,哭得像是世界末日山崩海啸,一切都毁灭掉一样。
  可分明是她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人。
  夏茵的脸色因为继父的这句话而变得苍白,她有些不自然地扭转话题:“我记忆里不好,所以以前的事都不怎么记得。”
  继父不疑有他,继续道:“我那时候很喜欢你。”他说着就笑起来,脸上的横肉跟着一起抖动,“你不记得了,以前我因为胖被别人欺负,是你给我出的头。”
  或许当年的夏茵只是随手相助,她也没奢求从里头得到些什么,但不可否认,如今的她,却被面前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地从深渊里拉起来。
  夏茵想,因果轮回,果真不假。
  面前的男人的喜欢炽热而又真诚,青涩而又纯粹,夏茵有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她开始问自己,我配吗?我这样的女人,还配拥有吗?
  顾金北听着继父诉说年少时暗恋的心意,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他飘得很随心,想到哪里就落到哪里。他以这个继父为起点,一路飘到他生父那里,中间间或想起他的那些继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与顾忠的某个地方是相似的。
  但现在的这个不一样,他横看竖看,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与顾忠像是两个极端,顾金北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觉得诧异,他怎么样也想不到夏茵会愿意跟这样的男人结婚。
  但他现在觉得自己隐约能窥见夏茵的心思了。她回到了最初,看到了见证过她与顾忠爱情的“证人”,她想跟过去说再见了。
  顾金北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如今的日子是很美好的,美好得像是在梦里,顾金北不想这个梦这样轻易破碎,他想继续生活在这个梦里,多活一天,他就觉得自己是赚到了。
  不能让夏茵毁掉这一切。
  顾金北对自己说。
  卢伟建像是一阵风,刮过陈柯的身边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如今成了陌生人,是在路上看见了都会下意识避让的陌生人,生疏地叫陈柯有些怅然。
  但他注定不是会怅然很久的人。他的生活还在继续,每一天都有新的变化,虽然渺小细微,但仍旧在变化。与他同步变化的还有天气,过完运动会,气温便急转而下,早上陈柯在被窝里躺了很久,最后才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陈柯很怕冷,他翻出厚大衣套在身上,成了班上第一个穿厚大衣的人,孙佳倪笑他冬天可怎么活,陈柯说:“靠意志活。”他看向孙佳倪,孙佳倪穿得不多,秋季校服薄薄地贴在她的身上,陈柯看着都冷,也不知道孙佳倪是怎么做到面色不改地谈笑风生。
  两人如今的关系不好不坏,陈柯随其发展,没有可以疏远,也没有刻意接近,这样反而让他觉得舒服,生活也渐渐让他能伸一个懒腰,活动起筋骨了。
  相比起陈柯的惬意,顾金北的神经就绷得极紧。他像是一把拉开到极致的弓,浑身都透着警惕,然而过了很久,夏茵都没有接下去的动作。她如今性格转变了太多,有时候温柔得叫顾金北害怕,她变得越来越像个女人、妻子、母亲,顾金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爱着而改变了她。
  但总归他是稍稍放下了心。
  这座小镇的秋天短促且寒冷,以至于冬天到的时候还叫人反应不过来。顾金北不太怕冷,但也叫这鬼天气逼得穿上了棉衣。他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陈柯,出门见到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陈哥哥。”他喊了一声,陈柯便冲他露出一个笑:“诶。”
  两人一同走了一段路,到了岔路口就分开了。顾金北想起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张脸的陈柯,忽然就有些想笑。
  他便笑了,一直笑到了学校,笑到他的新同桌问他:“你碰上什么好事了?”
  没碰上什么好事,就是想到了陈柯。顾金北拿出书,有人喊他,说有人找。
  顾金北走过去,又是刘蔓。刘蔓穿着件羽绒服,围着条围巾,把半张脸都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她难得有些扭捏地摆动着身子,软下语气,带着些请求:“我下个星期过生日,你要不要来我家?”
  顾金北说:“不来。”他想了想,又说,“你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再出来了。”
  刘蔓看着他,眼神怔愣像是没反应过来,顾金北转身想走,却被她拉住了衣角。
  “去吧去吧。”刘蔓说,“我不要你带礼物,只要人去就好了。”
  顾金北说:“不。”
  他走进教室,坐下去的时候他的同桌问他:“诶,我发现刘蔓总找你啊。”
  顾金北不说话。
  同桌没得到他的回应,便悻悻地转回头,顾金北翻看书,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陈柯的生日。
  放学回家的时候顾金北没有碰到陈柯,但他看着对面紧闭的门,便试探着敲了敲门。
  没有人在家。
  他就蹲在门口等着,等到光从楼梯间褪去,陈柯才披着擦黑的天从外面回来。
  他的衣服有些皱巴,脸上多了几个血条子,裤子还蹭破了,整个人看着有些狼狈,但他的表情又是那么淡漠,好像受了伤的不是他自己。
  顾金北蹲在楼梯间,看到这样的陈柯,忽然心就像是打翻了的油瓶子,一点火苗都能窜起来把他整个人烧毁,他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十分强烈,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了:“你被打了。”
  陈柯看到他,点点头:“还好,是我打别人。”
  他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如果别人来打他,他绝不会坐着让人打。
  他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顾金北站在他的身边问他:“谁打你?”
  陈柯笑了下,开玩笑似的说:“怎么?你帮我出头?”
  “出头是不明智的选择。”顾金北说,“我有别的方法。”
  顾金北有时候还是很感激他的禽/兽父亲和疯子母亲,因为他们两个教会了他怎样变/态地生活。
  陈柯只当他是童言无忌,便笑了笑没再说些什么,顾金北也没有再逼问,转而问起了他今天想了一天的问题:“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陈柯说:“十二月一日。”
  顾金北笑了,很开心地说:“真好。”
  “你就比我早一天,真好。”
  顾金北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二日,据夏茵说,原本他的预产期还在后头几日,结果二号就疼得进了产房,没一会儿就生下了他。
  顾金北忽然就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
  陈柯显然也没想到这事这么巧,不由笑着点头:“是挺好。”
  顾金北看着他走进去,便在门口跟他说话,稍稍抬高声音:“我给你擦药,要不要?”
  陈柯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偏头摆手:“不用。”他顿了下,问道,“要进来吗?”
  这话正中顾金北下怀,他脱了鞋走进去,径直走到陈柯身边。
  “很疼吧。”他的目光落在陈柯的脸上,那几条血道子像是一道道瑕疵,破坏了陈柯整张脸的美感。
  “还好。”陈柯去柜子里翻伤药,顾金北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过去。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顾金北看着他的脸,突然问道。
  陈柯拿出碘酒、棉签,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但顾金北的目光太过悲壮和惨烈,叫他瞧不出一点龌/龊:“你摸吧。”
  顾金北的指尖是凉的,但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却像是火烧起来一样热。顾金北的动作很轻柔,他抚过他的脸颊,指尖在他脸上的伤口周围打转:“很疼的。”
  顾金北说:“伤口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有多疼的。他们不知道,我可以让他们知道。”
  陈柯笑了,两个梨涡露出来,顾金北没忍住,手移到他的梨涡处摁了摁,不痛不痒,陈柯的笑容都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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