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楚烈有点郁闷。按说停电了也没什么大碍,反正过会儿就该洗洗睡了。可是他这人有个强迫症,晚上睡觉非要给自己留盏小夜灯,不然睡不踏实。
“那我留下来陪你。就这么定了。”秦龙有点不讲理的兀自拍了板,理由笑人:“我知道你怕黑。”
原本坚定的心变得不那么坚定,楚烈犹豫了一下没吭声。
再矫情的说什么你住沙发,或是我帮你铺客房,这会儿听起来都有点可笑。楚烈也说不上来,自己一直坚持着不肯跟秦龙同居,到底是为什么。
有点复杂有点怕。
热水器用不了,楚烈用煤气灶烧了点热水,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直到九点半上了床,还是没有来电。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上都不来电了。”楚烈躺下,有点紧张。
“没事,真来电了,我出去关灯。客厅餐厅厨房,你都没关电源吧?”秦龙倒是挺细心。
懊恼的嘟囔一句,楚烈发现自己真的忘了。
呼吸间,近几天早已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那是独属于秦龙的味道,成熟而强悍男人带着侵略性的味道。
时间还早,原本两个人就都不是这么早睡觉的人,眼下断了电,虽然还有手机可以玩,可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去碰手机,就好像这样的黑暗重新归回了原始的农耕时期。
被窝里,秦龙握住楚烈的手。
“我都忘了帮你看了,你手指今晚还没换创可贴。”
上次切到手的地方慢慢愈合了,包的跟锤子似的白纱布也被抛弃了,换成了轻便服帖的创可贴。
“没事,就剩个粉红色的疤了。”交握的手被拽出被子,凑到秦龙眼前,仔细研究了一番。
“好像还有点红肿,来,我帮你加加速!”男人张嘴把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语气都变得含混不清:“口水杀毒。”
臊的脸通红,楚烈一径的往回抽手指:“别闹了,痒。我怕痒。”
他越这么说,男人越是恶劣的招惹他。
舌尖勾缠着指尖,上下左右,湿热撩人。
楚烈从来不知,自己身体这么敏感,简直到了要命的程度!
显而易见,罪魁祸首亲着亲着也变了味儿动了情。
黑暗中,身侧的男人松了口,悄然撑起身体靠过来:“囡囡……”
火热的唇瓣贴在一起,封住了所有苍白的语言。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勾缠吮吸的水渍声。
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楚烈勉力偏开头找回声音:“别……我这儿什么都没有……”
秦龙已经有点压不住劲儿了,求偶大猫样的蹭,鼻梁,脸颊,脖颈,喉结,锁骨。
“别怕,乖,我帮你。”男人哑着嗓子,黑暗中的瞳仁异常明亮:“不会让你受伤。我的体检报告上周才拿到,没问题。”
又窘又慌,楚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火辣辣的:“没润滑,你这么大……真不行……”
低低呻-吟一声,秦龙咬住青年耳廓:“我帮你舔。”
这一晚上两人都疯了。
楚烈觉得自己没法做人了,羞耻感爆棚,那种被舔舐到心尖直颤的强大快感席卷而过,留下一地残骸。从一开始的压抑低喘,到后来的哭泣求饶,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再也黏合不起来。
秦龙一开始心里还绷着一根弦,知道身下疼惜的是自己的心头宝,怕他伤了怕他不舒服,拿出自己十八般武艺,各种精心伺候。
做到第二次的时候,那根弦绷断了。因为楚烈被他插射了。
那种狂喜的成就感简直无法言喻,秦龙大力挞伐着,是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楚烈身体的架势。
哪怕他经历再多,纯情如商英,痴心如韩惠,放荡如燕喜,坦荡如赵焕。都不如眼前身下汗水混着泪水几分狼狈的楚烈,那种得偿所愿的心理满足更强过单纯的身体满足。
即使自己还没尽兴,秦龙做了三次还是停了。他看得出楚烈吃不消了。
青年跪伏在床上,双股战战几乎撑不住。
“乖,我帮你去拧热毛巾擦擦身体。”秦龙亲了亲恋人的额头,翻身下床也不穿件衣服,就那么赤条条的往外走。
过了几分钟,男人重新进来,大手抓着热毛巾细致的擦过青年每一寸肌肤。
“别动。”秦龙掰开楚烈试图并起来的腿弯,眯着眼凑过去还是看不太清:“你把手机里的电筒打开,我看不清。”
“看什么啊……”做都做过了,眼下男人坦荡的行为还是让楚烈羞耻到冒烟,极力想踹开他:“随便擦两下就算了——”
灯光亮的就像它几个小时前灭的一样毫无预警。
来电了。
呜咽一声捂住脸,楚烈破罐子破摔,干脆竭力放空大脑,试图让自己忘掉秦龙正在做什么。
大腿根,小腹,然后是翻身,粗粝的手指掰开——
“我去洗澡,你别擦了。”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错觉让人羞窘一万年,楚烈蹬了两下脚,撑着面条样的胳膊坐起身,看都不看秦龙一眼。
“不洗了,明早休息好再洗吧。”秦龙丢开毛巾,拉过被子按着人直接躺倒:“我先去关灯,马上过来帮你揉揉腰。”
不过是分把钟的功夫,楚烈趴在枕头上,身体疲累不堪,思绪复杂难言。
他不想去想,可是大脑偏偏跟他对着干,浮起的画面都是刚刚激烈的香艳场景。
秦龙正面压着他双腿几乎对折的,秦龙拎着他的腰从身后冲撞的,楚秦龙一口咬到他后脖颈处带着野兽危险气息的——
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着,楚烈闭上眼睛。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无力反抗也不愿反抗的雌兽,被雄兽压在身下任意妄为,顺应本能不顾廉耻。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韩惠死了。
【龙哥,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想我了没?龙哥我好了,真的,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就是想你!特别想你!一二三四……再有十七个小时,我们就见面了!龙哥,你来机场接我吗?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龙哥我帮你带了礼物,你肯定喜欢……】
明明十七个小时之前通电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个孩子的声音生机勃勃,不复离开之前的死气沉沉。不得不说,胡越还真有点本事。
坠机。谁能想到这种小概率事件会让韩惠碰上。
轻轻叹了口气,秦龙突然想起来,韩惠临走之前那句不吉利的玩笑话——
要是万一真碰到战乱,龙哥你得记得把我骨灰收回来埋在这边。
没碰到战乱,却在返程之时遇上了这样的惨祸。
飞机坠在太平洋,残骸和黑匣子都还没打捞上来,全机258人,无人生还。
韩惠。二十三岁。风华正茂。
秦龙眯着眼望着办公室窗外没有温度的太阳,突然难受。
他跟韩惠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他确实喜欢韩惠,只是没那么多。
他是真的想过,养韩惠一辈子。哪怕不再有感情和身体上的牵扯关系。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秦氏集团办公室主任已经被派去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了,无论怎样,秦龙记得韩惠最后的愿望。
他要给那孩子选块墓地,向阳,温暖,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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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并不太适合看病人。
夜里九点多,秦龙看完建达兴城项目组最新工作汇报,出了公司门就想到了商英。
“秦总,回您住处?”司机小刘迟迟等不到大老板的话,开口问。
“XXXX医院住院部。”伸手按下车窗按键,涌入的冷风提神醒脑,令人警醒。
小刘是个有眼色知分寸的,当即一声不吭的松开手刹开车往医院去,一句不该问的都不说。
年根了,街道两边的商家都挂上了彩灯,有的门口还摆放了圣诞树,看过去七彩流光,闪烁着节日的喜气。
商英从住院开始,所有医保之外需要自理的费用就在秦龙的授意下,直接挂到了公司账上。
听办事的人说过,为了这个,商英的父母特别感激,想要亲自登门道谢。
秦龙给推了。
被骂或是被感激都无所谓,秦龙只是想不到魏厘会这么极端,商英又何其无辜。
夜晚的医院走廊里,空旷冷清,偶尔有一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扶着墙边的扶手慢慢走过,那种压抑沉闷的氛围仿佛与外面喧嚣热闹生机勃勃的街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医院是最现实也是最让人清醒的地方,所有的春风得意和自我膨胀在这里都会被打回原形。
站在单人病房门口,秦龙静静的从窗口望进去,伸出去要开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商英的妈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