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不思听完医生的结论,静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发情?虽然这对动物来说是正常现象,但他从见到这只花栗鼠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是被他的神奇举动所吸引,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麻烦的问题。
低头看看用四只小短腿抱着自己左手食指不停乱蹭的宠物,梵不思有些烦恼。
他摸了摸那条蓬松的尾巴,结果尾巴也缠到了另一只手上,怎么也拉不开。
如果莫天天在现场的话,肯定觉得自家爱豆像是戴了一个花栗鼠做的手铐,大概会一边叫可爱一边装作晕过去的样子。
梵不思看着自己被缠紧的双手,也没有继续去拉,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毕羽毛茸茸的肚子,引的他一阵轻微的哼唧。
“小哔,你们花栗鼠,可以绝育吗?”
……啊?什么玩意儿?
毕羽本来正抱着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蹭来蹭去,想缓解一下自己体内的燥热,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绝育二字,吓的他一抖,抱紧了身下的东西。
绝育……?谁说的?是铲屎官吗?你到底在想什么!老子现在是只花栗鼠啊!你难道要对一只花栗鼠下手吗!为什么不给我找只老婆!这样我还能给你生一窝小鼠崽子!
毕羽一听就很不开心,他做人二十多年,还没来得及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就变成了花栗鼠,结果一发情就要变成太监,气的他咬了一口梵不思,然后啾啾啾地哼唧起来。
“不……$%^……窝……不是……*&……@#$……啾~”
本来正在揉肚子的梵不思手上一顿,呆在那里不动了。
唔……铲屎官你怎么不揉了……快动一动啊……
毕羽被揉着肚子,好不容易觉得没那么难受了,结果他的人工按摩仪却自动停止了工作,他不满地用后爪扒了扒身下的手指,尾巴又缠紧了一些。
然而梵不思还是没有动静,他还在脑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
“……小哔,刚才是你在说话吗?”——戳。
……哈?铲屎官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是一只只会啾啾叫的花栗鼠啊。——蹭。
“我刚才听见你说的话了。”——戳戳。
那你肯定是听错了,毕竟你是问题儿童欢乐多。——蹭蹭。
“你再多叫几句好不好,小哔?”——戳戳戳。
呵,你说叫就叫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蹭蹭蹭。
“……你不叫,我就不揉你了。”——停手。
“……我叫!我叫还不行吗!”——啾?
梵不思确认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声音,突然疯狂地摇起了毕羽:“小哔小哔!我刚才听懂你说的话了!”
啊啊啊你说什么?!
原本毕羽叫完那一声之后还想再去蹭一蹭梵不思的手指,结果感觉自己像是坐上了超速海盗船,差点把之前的酸奶都吐出来。
“神经病你不要晃我!”
摇晃立马停止了。
毕羽趴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强忍着身体里难受的感觉,抬头看了梵不思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这个眼神,铲屎官你是想吃了我吗?给我点儿正常表情行不行?
“嘿,你干嘛呢?”——啾。
“我不干嘛,我在看你啊。”——盯。
……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毕羽突然清醒了许多,他想起刚才梵不思说听懂了自己的话,本来还以为他脑回路又被皮皮虾入侵了,现在看来……就是被入侵了吧?
当红准影帝新年第一天无师自通花栗鼠之语,到底是天长日久心有灵犀还是放飞自我彻底变成精神病?
毕羽才不信梵不思真的能听懂自己的鼠语,刚才怕不是个巧合。
“你一个愚蠢的人类怎么可能直接听的懂我说话。”——啾。
“……我听懂了哦,我不蠢的。”——盯。
……不,这一定是个巧合。
“梵不思是我的铲屎官。”——啾。再试试?
“是啊,我是你的铲屎官。”
……淦!刚才一定是我脑子进皮皮虾了!
“……你现在真能听懂我的话?”——啾?老子还不信了!
“能啊,所以我现在很高兴,以后我们就不用打字这么麻烦了。”——盯。
啊啊啊啊啊我不信!这是为什么!说好的人跟鼠之间的差距呢!为什么突然就能跨物种通话了!!!
毕羽做了几句测试之后,内心现在是崩溃的,他觉得中科院的研究员们正在挥舞着手术刀向他招手。
“……啊,我死了。”——啾。
“小哔,你怎么了?你别死啊。”
梵不思又托着毕羽摇了起来,没两下他又被晃地叫了起来:“好了好了,你别动我,我现在好难受……”
“哦。”
毕羽被他放在了床铺上,虽然刚才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拯救了一下发热的身体,但一缓下来就又变得难受起来。
老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想找东西蹭一蹭……
正当毕羽怀疑鼠生的时候,梵不思趴在他面前问道:“小哔,你还好吗?”
毕羽有气无力地瞟他一眼:“……你觉得我这样像好的吗?”
“那你记不记得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第一句话?为什么要问这个?
看着梵不思好奇的眼神,毕羽知道八成又是他脑回路出问题了,但他想了想,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最开始说了什么,他只隐约记得梵不思说要……绝育?
毕羽趴在那里,甩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绝育之类的词?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你一直在蹭我,就跟医生打了电话,他说你这样是发情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去做绝育手术。”
梵不思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末了还补了一句:“因为我看你很难受,宠物一般都会绝育,你知道的吧?”
……不,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宠物!况且我还不是一只真正的花栗鼠!
毕羽终于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因为发情就要被绝育,他内心现在有股蛋蛋的忧伤:“……你觉得能跟你们人类对话的是一般宠物吗?”
“不是,”梵不思低着头沉思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不然我去问一下上帝关于你绝育的事情?”
……梵不思,你信不信我真的送你去见上帝?
毕羽内心突然暴躁起来,但这么一暴躁,糟糕的感觉又加重了。
啊,发情真是令鼠尾巴秃。
哪怕灵魂是人类,也还是管不了生物本能,即使只是一只花栗鼠的身体,毕羽也并不想变成一只太监鼠,虽然他更不想生一窝小鼠崽子。
老子要是真的上了一只母花栗鼠,那生下来的娃到底算人还是算鼠?细思恐极。
想到这里,毕羽赶紧冲梵不思叫了起来:“你问上帝也没用,神使是不能做绝育手术的!”
“那你要生孩子吗?”
噗——怎么可能!打死老子都不会生的!
骗佛骗到西,虽然身体很难受,但毕羽的大脑却在疯狂地寻找着借口。
“……我说过我是来拯救你的,生了孩子还怎么拯救你?”
“可你是只公花栗鼠啊?你不需要生孩子,你只需要提供精子就可以了。”
……梵不思,老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属杠精的?
“……总之我不生,你也不用给我找老婆!”尾巴甩的啪啪直响,还炸毛了。
“那你现在在发情,怎么办?”
毕羽趴在那里,想了想道:“不……不知道。”
虽然自己刚才被铲屎官撸的时候感觉舒服多了,但……发情期干这种事情还是太羞耻了些,还不如去泡泡冷水,可一想到大冬天洗冷水澡,毕羽又退缩了。
看他在床铺上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说话,梵不思便直接抱起他rua了起来:“我看你刚才一直缠着我的手指不放,不如我替你揉一揉好了,小哔,你要加油挺过去。”
挺过去什么鬼,真当我要生孩子吗!不过,确实好舒服啊……
毕羽被梵不思的手翻来覆去地弄着,感觉体内的燥热舒缓了许多,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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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梵箐箐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自家弟弟正在擦手,身边还丢着几个纸团。
“……嚯,大早上精力就这么旺盛?要不要姐姐给你找个女朋友?”
梵不思抬头看她一眼,把纸团都扔进了垃圾桶里:“不是我,是小哔。”
“啊???”
“小哔昨晚发情了。”
梵箐箐一脸懵逼,她没想到自己新年第一天早上听到的不是祝贺,居然是花栗鼠的生殖问题。
“……所以,这就是你盘了一只花栗鼠一晚上并在大早上就浪费了一堆纸的原因?”
听完梵不思的解释,梵箐箐还没来得及感叹动物世界真奇妙,就被一堆电话吵到不能自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叹了一口气:“哎,老娘的假期到头了,公司里有急事,我就先回去了,若虚和渺渺交给你,你们还可以再呆两天,回去的时候打电话给司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