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正如片头所暗示的,杜鸿昌时常被噩梦困扰,而且带给他最大恐惧的就是梦中的双头鬼,他经常梦到自己以各种残忍形式被双头鬼虐/杀。杜鸿昌的精神因此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会在现实中也出现幻觉,经常在祠堂和老宅中看到双头鬼的踪迹,大吼大叫惊恐万分。
这一系列的剧情虽然事先就通过对话告诉了观众这都是杜鸿昌的幻觉与梦境,但幻觉、梦境都没有按常规的运用虚镜头或者色调处理暗示观众,与电影中的现实画面拍摄手法没有出入,很能起到迷惑作用,更加深了这种恐惧,而且杜鸿昌在幻觉和梦境中各种被杀的剧情设置得算是巧妙,这种毫无征兆的恐怖画面闪现不停与现实画面叠加,还是很有惊悚感。
顾尧看这段的时候吃爆米花吃得挺欢,侧头跟薛延超说:“你们季导真是过审小能手。”
国产恐怖片的幻觉、梦境和人为号称三大万能过审套路,季子铮也积极学习前辈经验,摆明了告诉你这些恐怖画面就是幻觉和梦境,我们这个电影其实是很唯物的。
“其实还是删了很多镜头的。”薛延超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精彩镜头明明恐怖得很有美感,被删了还是很可惜的。
剧情继续。
杜鸿昌此时仍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患有精神问题,坚信是有妖邪作祟,并向好友尤世良哭诉。
尤世良断言杜鸿昌是被不干净的邪物缠上了。
杜鸿昌心中害怕,白了脸道:“我又不曾作过恶,怎么会被邪物缠上呢?”
尤世良眯了眯眼睛,说道:“鸿昌,你我都是打小一同长大的人,我们早是过命的交情,你与我有什么不可说的?”
杜鸿昌强笑道:“是啊,我自然是把你当兄弟看的,哪有什么不能与你说的?”
尤世良叹道:“万事皆有因果,它不会无缘无故与你纠缠,非是我有意要刺探你的隐秘之事,只是我若不知缘由,难以施法驱邪啊。它如今作祟吓你,便是在吸你阳气精气,每吸一回,便更厉害一回。若到时它修为已足,能够阴/尸化形,便无人能制住它,你我恐怕性命不保啊。”
杜鸿昌大惊失色,连连向尤世良磕头,言道:“世良……不,道长救我!我……我什么都说。”
镜头淡出,开始记叙杜鸿昌的回忆。
杜鸿昌父亲本是做傀儡、演傀儡戏的艺人,带着小杜鸿昌一起做活,勉强糊口,可不久后他母亲又生下了一对连体双胎,自己也难产死去,那对畸形婴儿被全村人认为是怪物,杜鸿昌父亲带着小婴儿和小杜鸿昌被全村人驱逐出去,漂泊流浪。
杜鸿昌帮着父亲做傀儡,也成了一个手艺人,后面杜鸿昌父亲都患病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拖着畸形的弟弟们生活,因为弟弟们他时常被人指指点点,又嫌他们累赘,一狠心下毒杀死了两个弟弟,怕人发现将自己住的那间草屋以及弟弟的尸/体一通烧了,独自跑了。
后来他去到兴德商行当小伙计,因为人聪明刻苦,很受东家伏山器重。后来杜鸿昌做傀儡讨得了东家大小姐伏怀玉的欢心,入赘当了师傅伏山的女婿,两人婚后非常恩爱,生意也越做越大。伏山过世后,杜鸿昌便成了接手了兴德商行,成为了新东家。
尤世良说道:“这便是了,你那两个兄弟被你所害,死后仍有积怨,便化作了厉鬼来向你索命。”
杜鸿昌伏地大哭,说道:“道长救我,万万不可让这两个孽畜害我性命啊!”
尤世良便让杜鸿昌跟随自己前往山中道观,施法驱邪方可保命。
杜鸿昌十分相信尤世良,并跟随尤世良前往,镇压邪物。尤世良带着杜鸿昌住进了道观中,每天为杜鸿昌“施法”驱邪,并给杜鸿昌做了一个傀儡娃娃,上面封上杜鸿昌的生辰八字,说能够给杜鸿昌当替身,邪物就不会再来纠缠杜鸿昌。
杜鸿昌在道观中果然睡得十分安稳,精神好了很多。于是他很感谢尤世良,给了尤世良很多钱。
但杜鸿昌回到杜家后,却又照旧受到噩梦困扰。
杜鸿昌十分恐惧,不顾妻子的劝说,执意又搬回了道观中居住。杜鸿昌每天缩在道观中疑神疑鬼,因为一出道观便时常仍饱受双头鬼的困扰,他也开始变得畏光,终日穿着敝旧道袍邋邋遢遢,畏畏缩缩,如同当初落魄的尤世良一般。尤世良骗走了杜鸿昌很多钱,每日假称外出采购符纸、法器,回来时却油光满面,洗换一新,越发光鲜,一身锦衣玉袍,大摇大摆一如当初的富商杜鸿昌。
某日,尤世良出门后,杜鸿昌的妻子伏怀玉十分忧心地来探望,劝说杜鸿昌跟随自己回家。
杜鸿昌说道:“不行,我若离了尤道长的庇护,必然是要遭那邪物迫害。”
伏怀玉脸色一变,怒道:“哪里有什么尤道长没道长,这破观里分明只有你一人。”
杜鸿昌大惊:“你岂可胡说?”
伏怀玉说道:“我来了这破观中好多次,这里除了你,连个扫洒的人也不曾有,又哪来什么道长?你说过尤世良许多次,可我却从来都见过他!”
杜鸿昌说道:“尤道长去买法器了,因而你不曾见到他。”
伏怀玉耐着性子说:“我方才从山下上来,问过了山下的人。他们都说这道观早已破败已久,前些年山中起火,老道观也走水被烧,老主持便死在了这里。你看那厢房,哪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杜鸿昌捂着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鸿昌,你听我一句劝,”伏怀玉温声劝道,“我已问过了西洋来的红毛子大夫,他说道你这是得了病了,你同我回家去好好找正经大夫医吧。”
杜鸿昌道:“洋人大夫的话怎么可信?他们又要开膛又要破肚的,哪里是医人的大夫,分明是杀人的屠夫!”
伏怀玉说道:“你不许这么胡说。我二伯前段时间患了癔症,中医看了都没用,偏是那个洋大夫治好的。而且他说,你这病吃药、动刀子都是没用的,你这是心病。你这些中邪,什么尤世良道长,不过都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幻化出来的假象,都是假的,你只有正视了自己的心魔,才真正的能好。”
杜鸿昌搂着妻子泣不成声,哭道:“不错,我害了我那两个兄弟,时常心里愧疚难安,也难怪我如今患这心病。”
杜鸿昌打定了主意,对妻子道:“你先回家等我,待我杀了那假想出来的尤世良,必然就好了。”
伏怀玉十分宽慰,说道:“那便好。”
如此过了月余,杜鸿昌又重新整顿好兴德商行,精神焕发,也恢复了原先的翩翩容貌,并在河西重开了一家分行,开业之时,当地商户都纷纷来庆贺。
这一天,十里八乡的媒婆也趁着这喜庆日子,对杜鸿昌欣然道:“杜当家,你这样便好啊,到底人死不能复生,伏小姐九泉之下见你如此伤心,必然也要忧心的。前些日子大家都说你被那穷道士蛊惑了心神了,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偏要上山去当道士了,弄得原先本来好几家有意要许姑娘给你的,都不敢同你来说亲了。”
画面一转,镜头又回到了祠堂里,正中的一个牌位上赫然便是"杜鸿昌妻伏氏"。
影片到这里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脑洞来源于九号秘事
第29章 庆功宴
结局的反转还是挺细思极恐的。观众一开始还有点茫然,等反应过来之后,回想各种细节,这才渐渐感觉瘆得慌。
散场后,观众议论纷纷。
薛延超问顾尧:“怎么样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节奏还行,算是挺成熟的商业片,”顾尧说,“后面的反转有点意思,画面挺有质感的,算是国产恐怖片里很惊艳的了。可惜选材还是有点局限,没能拍出闪灵、驱魔人的境界。”
“我觉得很可以了,”薛延超笑了起来,“真拍成闪灵和驱魔人,怎么可能过审啊。”
“可以可以,”顾尧说,“有你这么卖力地在里面吓人当然好。”
薛延超嘿嘿笑了两声,搭着他的肩膀:“那别忘了帮忙多宣传宣传。”
顾尧叹了口气,说:“陪你尧哥回天蝎喝两杯去,真是要气死我了。”
薛延超点点头,跟着顾尧上了车。
“你这回又是因为什么跟你们家川子吵架了?”薛延超问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分手了呢?”
顾尧一边打方向盘掉头,一边说:“没什么,就是看电影之前,他去买东西,手机扔我这帮他收着,我无意中一瞥,看到他妈给他的发的微信,让他这段时间赶紧结婚。”
“结婚?”薛延超愕然,“去荷兰啊?”
“去河南,”顾尧无奈,“您这大舌头还能不能好了?”
“不是……哎,这都不重要,”薛延超说,“贺川他回家跟女的结婚啊?”
顾尧说:“不然呢?他妈还能让我跟他回去结婚啊?”
薛延超问:“然后他竟然同意了?”
顾尧平淡地说:“是啊,这孙子二月份回去过年的时候就跟人姑娘相过亲。”
薛延超心里卧槽:“贺川这看着也不像是会骗婚的呐?”
“他开始还抵赖不承认,后来我把他跟他妈,还有他跟他那个相亲对象的微信记录翻出来他才认的,”顾尧说,“我说那就分手,结果他不肯,他跟我保证说他跟他老婆分居,五年内一定离婚,不会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