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一直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说着和现实完全不搭边的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比镇定本人还要镇定。
程光：“你想多了，你的可爱已经被列入失信人名单，在我心中已经无效化。”
夏至大惊失色：“猫咪的信用怎么可能这么低？一定是你弄错了，你的数学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的体育老师说他没教过，不用给他抹黑了，人家都退休了。”程光说，“我回来是有正事要对你说。”
程光严肃了表情，见状，夏至马上往柜台上一躺，做出无赖的样子。
“我不管我不管，我知道你是来讨伐我的，你会从五险一金开始说起，指责我当老板有多失职，你还会指责我开店这几年从来没纳过税，也没有营业执照。没错，我确实没有，但这个世界也没有说妖怪开店也要执照呀！要妖怪遵守人类的法律去纳税，这根本不可能的！”
夏至先发制人，躺在柜台上做无赖状。
“还有我确实没给你交五险一金，这三个月你一直在给我□□工，但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发工资的，就是有点金钱上的小问题而已——我赚的小钱钱好像会长脚一样，从来不肯留在我的口袋里，它们都一个个跑掉了呜呜呜……”
夏至伤心地打滚，两爪捂着双眼假装抹泪，滚来滚去的同时，还不忘从缝隙间偷看程光的脸色。
程光：“……”
夏至：“呜呜呜……”
他哭得更大声了。
这演技大概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
程光叹了一口气：“我回来不是要指责你，也没想要讨伐你。”
夏至马上停止了哭泣，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真的吗？”
“真的。”程光说。
夏至从柜台上爬起来，微微一沉思，然后便断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你不想卖香水了。“
程光：“……”猜对了。
见状，夏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一开始猜的就是这个，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该提这回事了。”
“那么——”
“不行。”
夏至马上翻脸，果断拒绝了他。
“现在还不是放弃香水事业的时候，你知道吧？我们完全没钱了，再去折腾香水只会创业失败，然后沦落到回家种田。但是你家里没田吧？我也没有，所以我们只会沦落到大街上，然后饿成尸体。”
程光：“……别说得这么可怕。”
夏至叉腰：“现实就是这么可怕，虽然我感觉我还是可以找到一位温柔可爱胸很大还有钱的美少女收养本喵，从此走上左拥右抱的喵生巅峰。但是橙子你就让人担心了，你可能会被卖到那些古怪的地方，然后从此过着见不到太阳的生活。身为你的老板，我对此深有责任，并且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你变成那样的！”
程光：“……”
夏至：“所以，现在还是要卖香水！”
程光：“说了这么多，只有这一句是真的吧？”
夏至别过头：“没有哦，我真的担心橙子，毕竟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程光：“什么好吃？你真当我是橙子了？”
夏至：“没有啦，如果你不喜欢橙子，我就不这么叫你了。”
说着，夏至委屈地趴到了柜台上。
程光叹了一口气：“你还是继续这么叫吧，如果你想出了其他绰号，说不定会更加为难人。”
夏至马上扑到他身上，吧唧了一口：“橙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只猫又来这一招。
程光拨开它，放到柜台上：“你的爪子上还有飞蛾粉，都蹭我身上了。”
夏至嘟起嘴：“才没有呢，飞蛾粉早就没了。”
程光没理会他，他就知道事情会变成了这样：“夏至，你记得我们的赌约吧？”
“什么赌约？”夏至想了想，“哦，就是那个一个月内卖出十瓶，然后我就直播吃键盘的赌约！”
“没错，就是那个。”
“哦，原来如此，橙子是想要拼命卖出十瓶香水，然后用吃键盘来威胁我吗？”夏至叉腰，“这种事不会发生的！现在你一瓶都没卖出去，想卖掉十瓶完全不可能！”
“是吗？”程光反问，“如果我卖出去了，我就能用吃键盘威胁你停止卖香水？”
“所以才说不可能嘛，这就只剩下一周了，根本不可能卖出十瓶！”
夏至非常肯定。
程光看了他一眼：“如果卖出去了呢？”
“那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夏至得意地说。
果然上钩了。
程光拿出手机，确认了刚才的订单，兽首的那笔钱还在上面。
夏至狐疑地瞅着他：“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刚才我忘了告诉你，我离开店后没多久，有人买下了一个系列的兽首。”
夏至眨了眨眼：“橙子，你再说一遍。”
程光瞥了他一眼，重复道：“刚才我离开店后没多久，有人买下了一个系列的兽首。”
夏至：“！！！”
第8章 过于喧嚣的杜克
夏至惊呆在了柜台上。
“兽首？”
“一个系列？”
他喃喃道。
“那就是——”
“12瓶。”程光接着他的话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是这样，刚才有人买了12瓶潘海利根的兽首。”
夏至惊得马上变成了人形，同时嘴也张成了“O”字。
程光有些好气又好笑，他特意拿出转账记录，放到夏至面前。
夏至看完之后，嘴巴张得越来越大了。
他拿过手机，不敢置信地刷完了全部聊天记录，半天才挤出一句评价：“傻子遇到了傻子。”
程光：“……”
程光：“所以你现在要直播吃键盘，还是答应我的条件？”
夏至立马委屈巴巴：“呜呜呜，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点小钱钱，我竟然要在吃键盘和不赚钱之间选择一个，世界对我这只小猫咪太残忍了。”
程光：“……”
夏至假装抹泪：“不过，既然橙子非要如此，我这只小猫咪也没办法，那就卖完这个月，我们就收工吧，我再让那个妖怪朋友做一些其他的仿冒品。”
程光：“仿冒品就算了，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夏至叹了口气：“为何我会捡到这样死脑筋的员工。”
程光马上拿出手机：“这香水钱你还想要吗？”
夏至立即点头如捣蒜：“要要要，一定要！橙子你太棒了，你是世界第一好！”
他扑到手机上，高兴地蹭着屏幕。
程光松了口气，他总算完成第一阶段的目标，让夏至答应放弃香水事业。
“话说回来，真的会有正常人买下整个系列的兽首？”夏至望着屏幕，又狐疑道，“最近这几年奇葩人类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过，也可能是这个人想买回去装逼。”
夏至马上双手抱胸，语气十分肯定。
“这种我见过太多了，买了假货拍个照放到朋友圈，吹嘘自己的品味。呵呵，更高级的一点就是买了真货拍个照，然后挂到网上出掉。”
程光：“……你能不能别把人都想得这么复杂？”
“哼，才不是我复杂呢，是人类本来就很复杂。”夏至叉腰道，“不过，要鉴别这种人太简单了，只要打开他的朋友圈，看看他都发了些什么，就能一眼鉴渣！”
夏至颇有信心，他点开了计明的朋友圈，准备指点江山。
几秒后，自信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夏至狐疑地盯着朋友圈，喃喃道：“真奇怪，这人三个月都没发朋友圈了。上一条还是二月份的事。”
“这是不是说明他只是单纯好奇地想买一买？”程光问。
“绝对不是！”
夏至似乎找到了什么证据，语气又充满了信心。
“你看看这个人以前的朋友圈，发的都是夜场的图，有车有女人，唔，还有男人，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夏至翻完了计明的朋友圈，脸色越发肯定。
“这人绝对是渣男！还是很有钱的那种渣男！”
夏至将手机往柜台上一拍。
“你看看这张照片，渣男气息一目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