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木还没睡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眼皮越来越沉。他感觉自己好像顶着两床棉被,棉被越来越重,自己越陷越深。那带着林木动人香气的棉被……
次日,Jimmy是被打鸡蛋的声音吵醒的。
上回他留林木宿在塔尔郊外的宅邸,早上起床为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法式吐司早餐。
他至今记得自己那天早上在满室内阳光与咖啡香中看到林木时,觉得自己抽中人生彩票的日子,便是如此了。
可是今日……Jimmy在床上拖着一条伤臂,支起半边身子,远远望见脖子上挂着白围裙的林木,不甚熟练地打鸡蛋、倒牛奶、煎吐司。
阳光透过窗格洒进屋内,街上行人如织。
风带进窗外梧桐树的绿影,也惹得风铃微微一动——美丽如同一个结界,怪兽不侵、战争不扰。
原来他一生中的彩票不止那一日。Jimmy想,只要林木在身边,天天都是兑奖的日子。
林木一回头,目光就对上他的了。林木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
“还在生气啊……”Jimmy嘟囔着。
他看见锅里油已经热上了,吐司混着牛奶鸡蛋煎熟,再倒上糖霜,就是一顿像模像样的爱的早餐了。
他叹口气,“你生气我也能理解——”
林木坚持道:“我不生气。”
Jimmy也倔起来了:“不是,你别这样,我骗你谈生意的是我熟人,是我不对。我现在后悔了,对不起——”
半晌没人说话,林木突然问他:“你知道飞重装最重要的是什么?”
然后他自己回答:“不是检修,不是装备,甚至不是飞龄。比队友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信任。”
他背过身去,说:“很抱歉我没有让你足够的信任。”
“林木?我信任你!”Jimmy跳下床,光脚跑到客厅,从身后把林木扳过来:“我信任你的。”
林木转回去,他又把他扳回来,然后林木又转过去,Jimmy再次伸出手,却被突然决定面对他的林木死死攥住双手。
Jimmy的伤口被扯动,疼得一个踉跄,栽向林木身上。
然后林木就感觉到了男人早上起来都有的那种冲动。他感受到了,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
Jimmy没松手,也顾不上掩饰什么了,直直望进他眼里。
林木扭开脸,呼吸了几次,最后说:“你想摆脱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还觉得你能摆脱我,让我不掺和你这些事,然后到了某一天,让我没了你,去自生自灭?”
Jimmy把手放在林木的脸上,温柔地抚了抚,却被他避开了。
Jimmy解释道:“对!我不想把你卷进来,这不是你的事。不是你的仇,要报仇的是我,该倒霉,也是我倒霉。你那么好,林木,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和我可以分开来?大路一条、各走一边?你干你的事,我躲在旁边偷鸡摸狗地活着?那样我能好过么?你想过我么?!你以为什么你的仇你倒霉,我下半辈子还能好过了?!”
林木危险地闭上眼睛、又睁开:“是不是我一直对你太好,给你造成什么误解了?”
Jimmy没懂。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林木打横抱了起来,下一分钟,就已经扔到了林木的单人床上。
那床太小了,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然后林木欺上来,牢牢占据他上方的空间。
Jimmy简直要当场就控制不住。
林木剧烈地喘息着,抄起床头柜上被Jimmy小心叠好准备偷藏的领带。
“不是舍不得吗?”林木毫不留情地用领带把Jimmy受伤的那只手,手腕绑在台灯上。
领带皱了,不再好看了。林木指指,警告道:“敢动,台灯摔坏了你赔。”
然后林木把目光落在Jimmy的身上:“是不是不干点什么,你就以为咱俩只是说说而已?”
第22章 第 22 章
Jimmy看着林木,突然想到了他小时候看过的一条河。他在伦敦出生长大,直到十岁,才第一次回到中国。中国那么大,太大了,并非他一个岛国生人所能完全理解与体会的。
可他记得他爱上河边一棵树的感觉。
那棵树很高,直挺挺地立在河边山下,不傍不倚,好像也没有什么亲人。莫名地,小小的Jimmy觉得他认识它。他可以做它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一生不离不弃的朋友。
他当时是多么想求Edison Chan把这棵树给他带回伦敦啊。可是养父问他,带树可以,你真的要把这棵树的根也挖掉,带它到千里之外吗?
Jimmy记得他好认真地想了想。
他想到长途飞行的恐惧,噪音震荡与疲惫,不忍让那棵树同他受罪。他最后哭着起飞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心里还想着那棵树。
那是他小小的人生,熟知一种名为“失去”的感觉的开始。
十数年后,林木毫不留情地扯开Jimmy的睡衣扣,咸水城白日的太阳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像滚烫的雪。
林木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牢牢压在Jimmy身上,两人都是一声叹息。然后Jimmy张开嘴,毫不费力地含住了林木的唇。
唇舌相抵之声不断,Jimmy亲上他的唇角,从最左侧,慢而煽情地缓缓舔到最右侧,引得林木一阵战栗。
他的硬物死死抵在Jimmy腿间。Jimmy微微一分腿,就让林木滑进了自己大腿内侧。然后Jimmy不住地将双腿夹紧,再松开,又毫无征兆地夹紧,又坏心眼地松开……
“啊……嗯……”林木低喘出声。太久没有过了,太想要了,忍了这么多天,在沙漠中时他已是忍到力竭,如今终于可以——
那天林木没有发泄在他身体里。Jimmy求了又求,可林木只当他是说诨话,不与他计较。
而他最后射在了林木手上。发泄完后依然止不住地颤抖,想帮他擦掉,却被他单手领下了床,直接领进了浴室。
浴室小,是南部三国贫困的特色。林木一进屋便将淡蓝的窗帘合上,隔绝窗外咸水城大好的阳光。
“拉开吧。”Jimmy淡淡地说,声音中透着疲惫,唇边却带笑,“我想看看阳光。”
林木放水,试了试水温,把Jimmy放在浴池里,往他头发上轻轻撩了撩。
“想在大太阳底下做?”
“嗯。”Jimmy一双眸子清透望着他,“还有许多别的地方……”
只轻轻“嗯”一声,林木觉得自己下身的火一下又烧起来了。不行不行,他对自己说,Jimmy手上有伤,咸水城局势不明,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风花雪月的好地方。等到回了塔尔……
可他没忍住,还是凑到Jimmy耳边问:“比如说?”
Jimmy不顾他身上裹的睡衣,直接把他整个人拉进了浴池。他骂了一句,如他所愿的把衣服褪下,然后让Jimmy坐在自己的身前,用双腿护住他。
这个姿势……
Jimmy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一回头,林木怕是又要脸红。他只是在林木的大腿内侧狠心掐了一把,听到对方吃痛“嘶”了一声,便又假装好心地为他揉了三揉。
林木好像解密了Jimmy的脑电波似的。他狠狠地同他在一起,就是要让他知道,要让他记一辈子,他们就是同一条船上溺水的旅人,想分开,已经没可能了。
“幸好不是太迟。”林木听见Jimmy喃喃自语。他自顾自说地想,幸好还来得及,离洒红节还有十天,离新年夜还有一个月,离生生世世还有正无穷那么久……还来得及。
第23章 第 23 章
林木给Jimmy洗完身体和头,用毛巾擦干净,把手上的绷带重新换了药,便把他领回床上。接连两次的折腾过后,Jimmy疲得倚在枕头上,安静了不少。
“林木……”
“嗯?”
“我饿。”
好吧,再安静,也懂得使唤人。林木的笑意在心里漾开了,他早就重新烧热了锅子,把被旖旎春色打断的早饭,继续完成。锅里倒上热油,法式吐司一点点定型,糖霜、鸡蛋和牛奶的香气混在一起,氤氲成南部三国战火里不多见的美好生活图景。
在这些国度,即使是生活本身、哪怕是吃个早餐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构成命运的恩赐。
而这一点,他们二人都知道。他们也不是没在战火中听见枪炮声、火|箭|弹打着旋蹿上天空。他们也不是没有随着人群紧急疏散过,可是往哪跑都不是和平、不是家。
塔尔的争端一天没有解决,人们的生活就将始终笼罩在阴云之下。情人之间、母子之间、朋友之间,任何一次道别,都可能是永别。
吃早饭时,Jimmy扒拉了两口吐司,便没胃口了。林木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又看了看他T恤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把T恤往脖子上拉了拉。
“你干嘛?”
“好心帮你整整领子。”
“这就是个低领的T恤。”
林木愧疚问他,怕是自己早上太狠了:“不舒服?吃不下?那吃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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