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夏紫薰顿时泪流满面,神情悲戚万分,道:“子画,你居然不怕死地跟容挽歌在一起了吗?无垢啊无垢,你也是为生死劫所累的人,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子画跟他的生死劫在一起却不加以阻止,还叫容挽歌为嫂嫂?你是想看着子画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吗?”
闻言,无垢不禁苦笑道:“你错了,若是嫂嫂真的死了,子画不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而是直接地走向毁灭。”
他是过来人,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懂得心爱之人死了的那种感觉了。
“不管如何,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子画越陷越深,容挽歌必须得死!”
语毕,手执着匕首的夏紫薰一个闪身,眼看就要朝着容挽歌攻了过来,白子画连忙闪身到一旁去,无垢赶紧上前来缠着夏紫薰,却因为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实力稍弱的夏紫薰不敌,导致她被那把匕首给反噬而身受重伤,嘴里猛然吐出了一滩鲜血。
眼见着夏紫薰将要倒了下去,无垢正想瞬移过去接住夏紫薰之际,檀凡恰好出现,并接住了夏紫薰。
檀凡一边抱着夏紫薰御剑离去,一边低头焦急地声声呼唤着几近奄奄一息的夏紫薰。
“紫薰……”
意识渐渐远去的夏紫薰什么也听不见了,脑海里不断地想起了那日她跟异朽君做一笔交易,异朽君所说的话——
“这匕首名为诛仙,是以百毒之血淬炼而成的,别说是凡人了,只要是被它伤到的,就算是上仙也难以幸免。”
“诛仙的刃光可以隔空杀人,能杀敌于百步之外。”
“它可歹毒得很,不但可以伤人,也可以反噬主人。”
……
浮山,薰慈阁。
待得夏紫薰清醒的时候,只见嘴里满是鲜血的檀凡倒在她的身边,本该是命悬一线的人不再是她,却变成了她这一生亏欠最多的檀凡。
“檀凡,你怎么会这个样子?”
“你醒了,紫薰……”
异朽君与一名修为高强的黑衣人也在现场,夏紫薰懒得理会,兀自泪盈于眶,耳里听着异朽君的解释,止不住的心如刀绞。
“紫薰上仙,檀凡上仙为了救你,自愿以命抵命。”
“檀凡,你怎么这么傻?”夏紫薰的泪水不由得扑簌而下。“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檀凡微微一笑,抬手替夏紫薰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为了你,就算要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隐有死气缠身,是吗?
还真是让容挽给说中了,如今的他就要身赴黄泉了。
语罢,夏紫薰看着檀凡的双眸渐渐合上,听着檀凡的呼吸声渐渐微弱,再眼睁睁地看着檀凡化成了点点荧光,而后消散于她的面前,也消散于这个天地间。
夏紫薰悲恸不已,竟在顷刻间堕仙了。
“想不到紫薰上仙有一天竟会落到如此境地,不晓得若是白子画知道了,会否来个大义灭亲、替天行道?”
话一说完,异朽君大笑着扬长离去,满眼悲痛的黑衣人则尾随其后。
……
冥界,忘川河。
一道银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咚”的一声,只见一块透着几缕艳红血色的青白玉璧坠入了忘川河之中,并且沉到了河底深处。
远在湛然岛莳花弄草的阎君若有所感,随即掐指一算,而后缓缓地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眉目疏朗,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忍的忧虑,又像是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的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为紫薰上仙点蜡……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以琴疗伤
“无垢,帮我护法。”
眼见檀凡怀抱着夏紫薰御剑离去之后,白子画匆匆地说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再也无暇理会其他的事情,径自横抱起容挽歌来,一个利落的转身,抬起脚来就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入容挽歌的客房里,二人双双坐在了床上,白子画立即开始给容挽歌疗伤。
这时,花千骨、糖宝与云牙皆是闻声而赶到了这里,正欲开口询问状况,却见白子画正给满脸失去血色的容挽歌驱毒疗伤,无垢更是站在一旁护法,不由得紧闭双唇,深怕弄出来的一点声音会打扰到白子画为容挽歌疗伤,只是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每个人无不是在心里祈祷,容挽歌能够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仿佛过了半晌的时间,容挽歌这才悠悠转醒,只是她的神色依然是十分苍白,而白子画的脸色也没有转好分毫,剑眉紧紧蹙拢,满脸尽是担忧与不安。
“师父,姐姐的情况如何?”花千骨焦急得不由自主地紧咬着下唇。
“伤及挽歌的兵器乃是以百毒之血淬炼而成的诛仙……”白子画极力地抑制住心中的难过。
话音一落,众人不禁一愣。
尽管云牙不晓得何谓诛仙,但是光听着诛仙乃是以百毒之血淬炼而成的兵器,即可想象诛仙究竟是一把何等歹毒阴邪的兵器了。
话语微顿,白子画极其爱怜地抱着容挽歌,眼神却是掩不住的悲哀与苍凉。
“不管是凡人也好,抑或是仙人也罢,一旦为诛仙所伤及,就只有死路一条,若不是挽歌的体质特殊,也绝对撑不到现在,只是现在的她恐怕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糖宝的眼中隐有泪光闪烁,问:“尊上,就算你和无垢上仙合力,也没办法为挽挽姨姨驱毒疗伤吗?”
白子画闭了闭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诛仙之毒实在过于阴邪霸道了,饶是身为上仙的他们若是为其所伤,也只有等死这一条路罢了,更遑论容挽歌也不过是八品飞仙。
“忘忧琴……”容挽歌轻蹙秀眉,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细声地说着话:“子画,从我的墟鼎里取出忘忧琴……”
就在白子画还在疑惑容挽歌为何会这么说之际,忽然之间,云牙神情激动地出言道:“是了!忘忧琴的灵力十分蓬勃,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而且它的气息很奇特,却与挽歌姐姐身上的气息十分相近,二者似乎是同出一源的!想来忘忧琴一定可以救得了挽歌姐姐!”
“云牙真是聪明。”容挽歌虚弱地笑了笑,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依旧从容淡定得仿佛只是生了一场大病罢了。“想不到你竟能感觉得出我与忘忧琴同出一源。”
“挽歌,忘忧琴真的有此功效吗?”白子画对此有些半信半疑。
容挽歌点点头,缓声道:“上次太白门一战,我是从《镇邪》的入调处弹起的,虽然我看起来像是耗尽了真气,实则我的元神已遭到了反噬,如若不是忘忧琴极具灵性,及时给我传输灵力,帮助我补充体内的真气以及修复受损的元神,否则我早就倒下了。”
“原来姐姐当时是元神遭到了反噬!”花千骨稍作愣怔,而后就是陷入了一种想生气又觉得事过境迁了再生气也毫无用处的情绪。
闻言,白子画微微眯起了黑眸,借着浓密而纤长的羽睫掩映着眼底盛满的愠怒,正欲开口责备容挽歌几句,却又思及现在的容挽歌有伤在身,终是将怒气给压了下去,打算待得容挽歌痊愈之后再秋后算账。
即使白子画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住心头的怒火了,但是心思细腻又敏感如容挽歌又怎会察觉不出来呢?
试问一个女人要如何应对盛怒的男人?
容挽歌表示在这种时候只能示弱了。
只见容挽歌徐徐地伸出素手,与白子画的大手十指相扣,黛眉颦蹙,抬起眸来看向白子画,似水般清润潋滟的目光满是委屈,看起来当真是楚楚可怜极了,语带撒娇与依恋地轻声道:“子画,我难受……”
果不其然,眼里心底都是容挽歌的白子画直听得内心猛地生疼,眼神与面色也顿时柔和了下来。
“我这就给你取出忘忧琴来。”
众人:“……”
我好像在无意之中知道了些什么好用的技能……
白子画帮容挽歌从墟鼎里取出了忘忧琴之后,容挽歌一抱着忘忧琴,眉头不禁稍稍舒展。
过了一刻钟,容挽歌原本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直看得众人不禁微讶。
容挽歌打了个呵欠,说:“子画,我困了……”
白子画轻轻地在容挽歌的额头印下一吻,而后温柔地应声道:“好。”
“我要你陪我。”容挽歌微微侧身,连着忘忧琴一起,紧紧地抱着白子画。
面对受了伤之后就跟一个小孩儿似的容挽歌,白子画虽是感到无奈,却还是因为自己也着实是放心不下她,而不顾男女之防,应允了她的要求。
众人:“……”
你们如此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这样真的好吗?
于是乎,众人很识相地相继离开客房,还很识趣地替白子画与容挽歌关上了房门。
……
在临走之前,花千骨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依偎在白子画怀里的容挽歌,眼神无不是充斥着羡慕,微微勾起的红唇则是满怀对容挽歌的祝福。
从小到大,花千骨不曾见过容挽歌露出好似这般女儿家的情态。
在花千骨的眼里,容挽歌的存在堪比花正文——他们如同一座山般高大巍峨,无论什么事情也难不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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