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肖乐晴问着的时候，迎上沈昊翊幽深黑眸，问题出口时心里已经知道他的答案。得到的果然是点头首肯。
在街边先是买几瓶矿泉水。找到共享单车扫码开锁，虽然不是山地车，差别应该也不大。肖乐晴跨上车看着准备好的沈昊翊蹬车融入车流。
肖乐晴骑行乐趣在于，有时候心里没有目的地，骑着车子随心和直觉选择方向，往往看到的风景比规划好的路段要精彩得多。当然一定要是手机有电状态，否则回来都是问题。
随着直觉选择的路，渐渐避开繁华路段进入偏僻路段，路过像是别墅区般的小区向前骑着，骑到弯曲绵延的小路，进入的路段车流量越来越少，道路两边的树笔直站立着，路上因树的影子一排形状不规则的凉荫。
不知这样前进了多久，腿终于开始抗议。肖乐晴气喘吁吁停下车就地坐一会。听见后边什么摔在地上，身后有力的手臂架住腋窝，“别坐。”气流随着话声扫过耳边，痒痒的肖乐晴瑟缩脖子。身后的手臂消失，肖乐晴回头望见沈昊翊弯腰扶起摔地上的单车，右臂推车走来。
沈昊翊只是呼吸依然平稳，略显加重一点点健步如飞赶来，“乐晴，别立即坐下，累了就走一会。”当然知道他说的对，肖乐晴眺望天边有沉下趋势的太阳，点点头勉强撑起双腿推车缓缓前进。刚开始骑车过陡坡登的用力太猛，现在肖乐晴只觉得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喘气，自己都能感觉到胸口的起伏。努力许久才将急促的呼吸平复，才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说：“昊翊，咱们回去吧。”
没有回答的声音，肖乐晴望向沈昊翊，才发现他在望着自己出神，呼吸不再平稳粗重着，深邃的某种充斥着陌生的迷蒙的情愫和暧昧。肖乐晴没见过这样陌生的他，迟疑的叫着，“昊翊？”
沈昊翊抬着车突然换向身后反向没有回头，手指着肖乐晴背后方向，“乐晴，你从这一直走，我在第一个路口处等你。”
“这是搞什么？要比赛吗？”肖乐晴把车调换来时的方向。虽然不指望沈昊翊会解释，但是也没想到他一言不合跨上车像火箭似的直接没影了。肖乐晴愣愣站在许久才反应过来，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喊，“卧槽。沈昊翊，你特么等等我。”肖乐晴不甘跨上车想追上去，脚踩在踏板上蹬几圈腿使不上力力无奈的放弃，推着车一点点走着。
走在前方，沈昊翊闷头飞快踩着单车，感觉差不多回头看不到肖乐晴的身影才下车。刚才只是听到乐晴的喘息想到路过回来后将他压在沙发上的场景就有了反应。辛亏反应迅速，在快有抬头气势时候已经转过身。不过依照乐晴的反应大概没看出来。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乐晴急促的喘息，根本无法转移注意力。沈昊翊将车停在路边坐下。如果解决会有很大气味，距离这么近一定会被乐晴察觉到。这个时候只能转移注意力等着，慢慢等，等它自己平静下来。
难得和乐其待在一起，沈昊翊一面焦急想回去一面又被这耽搁度秒如年。在沈昊翊为转移注意力屡次失败，突然开始沉思肖乐晴会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心抽痛着。乐晴还是直的，就算他和安清或者其他女孩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至少法律上承认关系。就算自己再爱他，就算真的在一起，当他病危躺在医院时候，自己没有任何权利替他签同意书。
还能这样看着他笑陪着他走多久？沈昊翊捂着胸口自问着。不知何时身下已经平复。沈昊翊踩着单车朝乐晴方向骑去，能看着他一天就是赚了一天，及时没有结果也甘之如饴。真是应了陈知瑾的诅咒：沈昊翊，你不配得到别人爱你。
越往前骑沈昊翊越担心，一直没有看见肖乐晴的身影，难道遇上什么不测？恼怒极了丢下乐晴逃掉的自己。前面摔在路边的单车引起沈昊翊的注意，这是乐晴骑着的那辆，单车的摔在地上，依稀看到车下水泥的路边有血迹。沈昊翊如坠冰窟。
蹲在路边看着血迹，血迹浅浅的范围很小，应该是剐蹭伤血并不重。沈昊翊想给肖乐晴打电话，忽想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这时候要是分散能难找到对方，现在只能暂时在这里等一下，看乐晴能否回来。
风经过道路两旁的树林，叶子沙沙作响。蹲在路边的人影子拉长，现在的天气早已没有刚出门时候暖和了，渐渐开始降温。
肖乐晴提着一袋梨子兴高采烈快步跑回去，赞叹自己果然优先见之明，能在N久之前在身上穿的这套运动服口袋装二十块钱，从而买到了水果和四瓶水。这个果贩竟然不能扫码支付，在失望时候口袋里的钱拯救了自己。
其实一路上肖乐晴都注意到，之前买的水一路上暂做休息沈昊翊没喝几口水，肖乐晴全给报销了，看沈昊翊嘴上都起皮了，估计渴的不轻，充其量他也就是比自己能忍渴。回去的路这么长总不能一直委屈他。
回到刚才停车地方，肖乐晴就瞧见沈昊翊蹲在路边像是研究什么，加快速度跑过去，“昊翊，你不是在前········”来不及出口的话呜咽在厚实的怀里，腰被抱着就算了，肖乐晴感觉后脑勺使劲按着的爪子诚心想闷死他。头左右拼命地扭着终于把脸挣脱出来，“这是怎么了？你想闷死我吗？”
“你哪里受伤了？”沈昊翊来不及等他回答，送开抱着乐晴的手臂，从他的肩摸索着轻拍向下延走。肖乐晴看出他的确担心，老实站在原地不动不满的嘟囔着，“我没受伤，你这是怎么了？跟机场安检似的。”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完，确认乐晴身体没有异样，沈昊翊深松口气颓然坐在路边。还好没有卷入危险，还好什么事都没有，还好乐晴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否则，对乐晴无端的发情扔下他一人导致遇到危险，沈昊翊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以为检查完沈昊翊就能放心了，当看到他坐在路边低头照例沉默。肖乐晴却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肖乐晴蹲在他身前前摇他的肩膀轻声问：“你怎么了？”见沈昊翊摇头。肖乐晴低头才注意到他身侧紧紧握拳到指节发白，难道是在生气？
肖乐晴紧挨着他坐下。想了想，肖乐晴从袋子里拿出最大的梨子。刚才追果贩的时候就注意到周围没有水源。如同小时候那样常用方式，手伸进上衣里拿着果子蹭干净。把梨放在腿上，肖乐晴吃力掰开他还在紧握的拳头，掰不动就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逐一攻破的掰。
身在自责和内疚中，沈昊翊被右手边的动静回神。侧头看去乐晴合并的腿上放着梨子，正在和自己的手较劲。沈昊翊自然送开握住那只温热的手。努力掰着得拳头突然展开包住自己手，肖乐晴稍稍楞下，手心相贴察觉凉凉的像是汗一样。
盗汗？体虚？肾虚，有时是在劳累过后······脑海想起广告里女人举着一盒药，温柔看向旁边的男人说着，他好我也好。肖乐晴正在想入非非起劲，头顶蓦然被敲一下，“在瞎想什么？”干涩略带沙哑的声音令肖乐晴立马回神。看着那张清心寡欲的脸，求生欲使肖乐晴猛烈摇头，要是说出来不敢保证沈昊翊会不会打死自己。
刚才一看乐晴眼神上瞟嘴角上挑傻乐，沈昊翊不用猜也知道，他脑瓜里想的八成是损自己的事情。再瞧他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也罢，他能开心坐在自己身边，别无他求。
肖乐晴一拍腿，“唉，差点忘了正事。”抽回手拿起手上的梨，看到那双幽深眸子望来，肖乐晴突然想起沈昊翊家里一尘不染的，以前还是医生，是否有洁癖啥的。偏偏没带水果刀。只能在衣服上又擦一遍递过去，“呐，尝尝，这梨可甜了。”
仔细观察沈昊翊接过梨手臂放在支起的腿上把玩着，似乎没有吃的打算。肖乐晴心想他果然有洁癖，懊恼怎么没带水果刀啥的。“你呢？”身旁淡淡的话里带着担心，肖乐晴惊喜抬头，原来不是洁癖觉得不干净啊，顺手提起旁边的袋子。“你看，我买了很多，你再也不用忍渴了，这····”感觉手上份量不对，肖乐晴回头扫一眼就剩一个大个的梨哀嚎，“我的梨~~”
拿起袋子四处检查，可能上来时候太匆忙，塑料袋子被刮开一个口子，除了个头大点的梨其他全没了，幸好那几瓶水还在。肖乐晴心里松快，拿起那个梨随意擦擦欢快啃一口感叹，“我还真幸运，还好没有全丢了。要不咱两个就离渴死的路不远了。”
肖乐晴高高兴兴的啃完梨，看着单薄的几瓶水望着身边的人皱眉开始犯愁，本来冲着不想沈昊翊回去路上口渴，骑车望见底下有人摆摊才下去的，这可倒好，十几个梨全丢了，回去的路还那么长。
沈昊翊轻咬一口手里的梨，甜甜的果汁溢满口腔，十分解渴。原来乐晴发现他没喝水才去买这些，心里升起满足感，被乐晴关心的感觉很不错。注意到乐观的家伙看着他望回袋子又是难过又是自责。大概知道他怎么了，不想看他情绪低沉，沈昊翊抬摸摸他的头，手臂过去拿起袋子拉他站起来，“乐晴，我们回家。”
受到鼓舞肖乐晴跟着他起身，回去的路上没了来时的好奇和兴奋，慢悠悠踩着单车回家。肖乐晴刹车单脚撑地，口袋掏出手机开屏准备开始导航，刷脸解锁一向挺敏感，现在没有反应。肖乐晴心一慌按开机，这边刚开就提示手机电量低自动关机，“卧槽，手机没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