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 (你的老光姨)

　　听到舞象的喊声，小刘伸手拽掉了鸭舌帽的口罩，那张脸，竟然属于温存。而温存看到小刘也是一愣。
　　被舞象带到了宾馆，听舞象讲解，小刘才知道。利仁是因为放心不下昭昭就跟来了，至于温存么，显然是和经纪人合计了一下，发现舞象的纪录片和《二刈子》部电影上映时间前后脚，就也想让温存来露个脸，蹭一波热度。
　　而温存为什么撬锁，理由是小红楼是医院改造之后唯一留存的建筑，是温存儿时唯一的记忆。想进去看看。
　　笑着说“不打不相识”，温存的经纪人老牛，显然是不知道小刘和他老板的关系，在宾馆等待昭昭他们回来。这么短短一点时间，经纪人不停的打电话安排活动，而温存呢，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刘。
　　好不容易挂掉了电话，经纪人特别自来熟的握住了小刘的手，开口就是“昭昭哥你好”，直接因为小刘和昭昭像，外加姓氏一样，默认了这是昭昭的监护人了。小刘有点怀疑经纪人的能力。
　　老牛把名片递给小刘，吧吧吧吧说了一堆，大概是温存和昭昭搭档很好，日常关系也好，昭昭真是个好孩子，将来肯定发展不错等一系列客套话。最后还不忘说了一句：“你是前几天被拍到的那个小哥么？”
小刘都知道，老牛也只是说说。现在昭昭也跟小球的公司签约了，但就昭昭的身材，还不至于撼动温存的地位，所以谁都不把昭昭当回事。
　　经纪人说了半天听的小刘脑仁疼，他现在想回去看书，但是放心不下昭昭，强忍着坐在这里，也不想回答经纪人的问题。
　　正聊着，干舅带着昭昭暮暮回来了，暮暮看到温存一阵尖叫，开始小刘还以为暮暮是温存粉丝。
　　“不，他是洋洋的偶像，现在也是我的了。”搂着温存，暮暮笑的开心，现在暮暮，留着长头发，看起来已经相当像女孩子了。
　　遇到了自己的粉丝，温存也很有职业素养的微笑回应，一扫刚才看到干舅的震惊。
　　干舅坐在远处，看着温存，温存时不时也瞟了一眼干舅，气氛微妙又暧昧，夹在中间的小刘，默默地记录下这一切，准备整理一下发给小汪当写作素材。
第117章 第 117 章
“和我的身份证合个影，等我手术出来就要改成女啦。”暮暮说的开心，旁边所有人也都在陪笑，在坐的绝大部分都是学医的，明白有风险，但也只能选择去相信。
　　只有昭昭黑着脸，似乎被拍摄的齐哥发现了，给了昭昭一个特写。
　　“哎呀，哥你开心点啊，明天你就有妹妹了！”暮暮蹦到昭昭旁边，一把搂住昭昭，歪头贴着昭昭的脸比了一个V，双腿踢踏着看着很开心，镰刀一样的义肢显得非常科幻。
　　“你的义肢好特别哦。”舞象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偶尔，舞象他们会提一些问题调动气氛。
　　“运动员专用的！李叔叔公司的新产品！”提到自己的脚，暮暮非常自豪，她完全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少年不知愁滋味，这样的快乐让所有人都羡慕。
　　“嗯，如果年底通过测试，明年残奥会就能看到有人携带了。”干舅嚼着口香糖：“你可是第一批试用者。”
　　“太自豪了，可惜今年不行了，如果可以我希望12年能参加残奥会的短跑！我现在速度也很快的！50米可以跑6秒7，这个腿很声劲，我觉得双腿换上可能更快。”暮暮看昭昭不开心抱着昭昭亲了一口：“我哥终于同意我练田径了！太好了。”
　　昭昭陪着笑，却一言不发。最终医生进来跟监护人谈论情况，昭昭转身关门出去了。
　　小刘跟出去，坐到了昭昭身边：“怎么了？”
　　“我就是在想，昭昭三年级的时候，要是让他去田径队，是不是就会发现得早？医生说骨肉瘤很多都是天生的，发现的越晚越难……暮暮发现了洋洋是不是……”昭昭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人没长前后眼昭昭。”小刘想安慰昭昭，但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失去心爱之人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要是小汪在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小刘最近总是想起小汪，以及他那些平淡却能触摸人灵魂的文字。
　　“能让一下么？我们要拍个镜头。”温存的助理拍了拍小刘，昨天敲定可以拍摄后，那个胖嘟嘟的经纪人就跑了，留下了一个助理小姑娘。虽然不想为难这个女孩子，但这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小刘竟然有点怀念温存的经纪人。
　　“会不会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怎么干活的？干不了就走。”小刘还没开口，温存先吼了起来，小姑娘委屈巴巴的退到一边，温存走过来陪笑道：“刘哥……能麻烦您让一下么？我步拍个镜头很快的。”
　　小刘看看昭昭，看看舞象，点头起来了。
　　黄三大概讲了一下要拍摄到的内容后，两个演员都表示自己知道了。镜头开始，昭昭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温存走过去坐到昭昭身边，搂着昭昭说了两句，昭昭直起身子跟温存对望了一眼，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温存把昭昭揽进怀里，拍打着昭昭背。
　　“卡，好下一个。”
　　第一次见到拍戏，小刘还觉得挺新鲜，旁边张阿姨跟干舅站在一起，低声说：“昭昭是个演戏的料，可以发展一下。”
　　旁边利仁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听到黄三的话，昭昭马上停止了抽泣，但也没有擦眼泪，而是靠在温存肩膀，温存像一个大哥哥一般，抚摸着眉头紧皱搂着昭昭的头。
　　当黄三说开始，昭昭又恢复了抽泣，眼泪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温存看了一眼昭昭，用搂着昭昭头的手给昭昭擦了一下眼泪。
　　“哭够了么？哭够了去洗把脸。”
　　昭昭拧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摄影区域。
　　温存沿着昭昭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回过头继续皱着眉头。
　　“卡，挺好，不愧是演员，挺自然的。”
　　随着导演喊停，所有人马上回复了状态，温存的脸拉了下来，昭昭也停止了哭泣。
　　拍完了这一幕，温存和助理一群人就走了，也没跟昭昭打招呼，两个人的关系，根本没有表演那么亲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小刘想到了这句话。
　　为了准备手术，暮暮留在了医院里，小家伙玩了几天比较累，抱着枕头就睡着了。
　　昭昭则被张阿姨和利仁带走了。
　　“我跟李老板去急诊找靳医生。”舞象说完，跟干舅一起，带着男朋友也离开了。
　　小刘下午没什么事情，准备去小红楼找点资料，却没想到在哪里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小黄。
　　“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么？”想起了前几天找到了温存，小刘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破楼往常传说除了靳初一根本没人来。
　　“你有钥匙收吧？”小黄指了指挂锁：“我想进去看看。”
　　小刘打开了门，走进大厅，小黄看了看楼上，依然有锁。
　　“钥匙有么？”
　　小刘翻了翻一串钥匙，试了试，发现还真打开了。因为说二楼什么都没有，小刘从来没上去过。
　　还是个挺宽敞的空间，采光也很好，不论装修还是家具都带着一股60年代的味道。
　　小黄就想寻找什么一样，一间一间推开所有的屋子。跟楼下完全不一样，楼上都是敞亮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一张问诊床，积着厚厚的灰尘，貌似很久没人来过了。
　　走到厕所对面的比较大的一间屋子，小黄停下了。小刘快步走上来，看到了一地狼藉。
　　厚度不同的灰尘，证明很久之前，这里有人来过，一群人，地上扔满了套子和纸巾，因为不通风，屋子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
　　小黄就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小刘也不明所以，直到发现地上一盒口香糖，薄荷味的，是干舅随身带着的牌子。
　　一股寒意，顺着小刘的脚底往上爬，传达到颈部时，小刘没忍住一哆嗦。
　　“你是不是一直没发现这个医院是哪个公司建造？”小黄苦笑了一下，用脚摩擦着地面：“就是这里，我听我妈说的，说有人报警，这个医院的老楼上有人qj，不对，是lj。报警人就是那个温存……不过警察来了，所有人跟提前得到了消息一般，一口否认，也不肯打开这里。”
　　“然后当然是找了最底层的人开刀了呗，就是温存的爷爷和父亲。温存亲自做的证。”小黄说罢带上了门：“不过最后温存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因为贪污筑建费入狱的，那种事情一个字都没提…”
　　“？？这到底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也许是温存看爷爷和父亲不顺眼，或者也许他们两个只是替罪羊，反正，这里发生的侵犯案件，不了了之了，但是因为这个摸索出了涉嫌受贿。”小黄说完，摇了摇头：“他似乎一只就知道自己爷爷和父亲有问题，但奶奶和母亲都忍耐着，看不下去，借机报警了。”
　　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小刘忍不住摇了摇头，本以为那件事情会随着贪官被枪决彻底结束，谁知道后续的事情还在蔓延。
　　“听说当年警察让温存去作证的时候，温存的奶奶妈妈都跪下来求他，结果...温存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