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帮你。”周薄杉用余光观察他很久了,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向他走了过去。
“操,你靠近点儿。”程烬坐在床沿儿,把脸往他跟前递了递。
周薄杉捧着他的脸,掰着他的眼睛,俩人头抵头,彼此离得很近。
程烬的呼吸轻微有些起伏,喷在周薄杉手背上,热热的,让他感觉这个姿势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周薄杉只想尽快结束,快速给他戴上去以后,赶紧转身继续抄自己的作业。
程烬红着一双眼睛,眨了两下,感觉稍微有些磨。
“摘下来吧,我总不能戴着这玩意儿睡觉。”程烬拍了拍周薄杉的肩膀说。
“那你还让我给你戴!”
“这不试试么。”程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
“自己摘吧,揉两下就出来了。”
闻言,程烬对着镜子揉了好几下,隐形眼镜不仅没出来,眼睛却越来越红。
他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一脸震惊。
“出不来了。”程烬说,“完蛋,找不到了。”
“就在你眼睛里怎么还找不到了。”周薄杉放下笔,“过来,我看看。”
周薄杉帮他吹了两下眼睛,程烬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非常尴尬。
“怎么了?”周薄杉说,“你看起来就跟吃了屎一样。”
“我想起了一首歌。。。。”
“什么歌?”
“每次风迷了我的眼睛,是你为我担心。垫起了脚尖靠近我眼前,坚持努力看清。你为我轻轻吹眼睛,那么温柔小心,红红的嘴唇微微的气流……”
“滚,别唱了。”
周薄杉赶紧跟他保持距离。
“刚刚没有东西掉出来。”程烬很纳闷,“隐形眼镜就这么消失了。”
“估计是掉了你没看见。”
“就这样吧,等明天再看看。”程烬说,“反正弄不出来了。”
“戴着眼镜睡一夜,估计明天你的眼睛会爆炸。”
第二天早上,程烬的眼睛没爆炸。
周薄杉的眼睛却差点爆炸了。
他红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把作业交给课代表的时候,程烬看他的背影都在发着光。
全班的作业都交齐了,只有行北没交。
英语课代表走到他座位前,敲了两下问:“你作业呢?卷子写完没?”
行北点点头,“我写完啦。”
“那怎么没交?”英语课代表抱着臂,“被你吃了啊?”
行北理所当然的摇摇头,“我不吃那玩意儿,我试卷是被我家狗给撕了。”
“……”英语课代表说,“这种理由你都能想得出来。”
“真的。”行北看人家不信,于是拿出自己的英语书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全是咬痕和牙印的书说,“你看,我们家的狗最近发情,把我书给咬得。”
英语课代表“哼”了一声说:“那你作业到底什么时候交。”
“不知道,你问我家狗要去吧。”行北往桌子上一趴,作势就要睡觉。
英语课代表忍无可忍,跺了跺脚,“你赶紧给我补一份儿出来!”
看着英语课代表离开,程烬感叹了一句,“这课代表怎么娘们唧唧的。”
“人家是个女孩子……”行北说,“你没看出来?”
程烬惊了,那个极具个性的小平头,竟然是个女同学?坐在他身后的涂粉抹口红的鸡总,竟然是个男同学,这个世道究竟怎么了?
“鸡总,英语课代表,她跟你凑一起可以上台说相声了。你俩站一起有种喜剧讽刺效果。”程烬扭头说了句。
鸡总正在低着头用胶水贴双眼皮涂眼影,一抬头的瞬间,程烬愣了半天。
苍蝇色的眼影涂满他整个眼窝,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老公,你看我美吗?”鸡总问他。
程烬说:“你的双眼皮里是不是有星辰和大海啊。”
说完他揉了揉眼睛,都快忘记有这事了,隐形眼镜还是没掉出来,但他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下午放学的时候,有些阴天。
他抄着兜跟周薄杉在路上走着,周薄杉突然说想喝可乐。
程烬跑去小卖部给他买了一瓶可乐,自己买了瓶牛奶。
掏完钱把饮料拿在手里,往回走的时候。
程烬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拧开可乐的盖子,扬起头喝了一大口,喝完把牛奶倒了进去,然后轻轻晃了晃。
然后程烬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第23章 别跑!
破次元壁了。
程烬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了这几个字。
他脑袋一懵,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于是又揉了揉眼睛。
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没变。
程烬彻底疯了。
因为他看见手里的牛奶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小男孩,年龄看着应该和他差不多大,长得眉清目秀,正在用一脸羞涩的表情看着面前另外一个男孩。
而那瓶可乐,竟然变成了一个留着红色寸头,一脸嚣张的男孩。
俩人注视着彼此,像是完全察觉不到程烬的存在。
正当程烬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牛奶”低着头红着脸突然开了口, “对不起……”
可乐一脸邪气的笑了笑, 把他堵在墙边, 扬起四十五度角的下巴问:“明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会发生化学反应,你为什么还是要‘进入’我的身体?”
这糟糕的台词听得程烬脸都红了, 俩人却似乎张口就来。
牛奶摇了摇头,浓密的睫毛眨了两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可乐看他低着头想要逃开的样子十分可爱, 于是便更想逗一逗他, 他装作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白色液体进入到我身体里以后, 我整个人都变得很糟糕了。”
程烬擦了擦因为没对准瓶口, 而顺着流下来的牛奶,喃喃自语道:“这一定是个小黄片……”
牛奶扬起头看着他问:“那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好受点?”
可乐思索一样皱起眉头,卖可怜道:“我的体内现在都已经结块儿了,硬邦邦的, 我都变得不再纯洁了。”
牛奶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液体还没擦干,叠声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乐坏坏的笑了笑,低下头,凑近他的嘴角,把他嘴上残留的牛奶液体给细细地舔了个一干二净。
他在牛奶耳边吹着气,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你这么甜,就算是难受,我也想要更多。想要昂呜一口,把你全都吃了。”
话音刚落,两个男孩就不见了,程烬红着脸,握着手里已经变了颜色的可乐瓶子,感觉心情非常复杂。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一路都盯着可乐瓶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周薄杉看着他魂不守舍的走过来,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程烬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周薄杉,想了三秒,最后还是决定安静如鸡,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刚刚可能有点眼花了。”
刚刚看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连程烬他自己都不信,就更别指望周薄杉相信了。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可乐扔给了周薄杉。
“这还怎么喝?”周薄杉皱着眉头晃了一下,看着颜色浑浊的褐色液体说,“你怕不是尿在里面了吧。”
程烬抱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说:“我现在尿个尿都尿不利索,压根对不准这个瓶口好吗。”
小臂骨折以后,尿尿确实很不方便。
之前程烬习惯了右手扶鸟,左手解裤腰带,而现在这些动作,需要一只手同时进行。
那天,他正在开闸放水,周薄杉突然从背后叫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下意识地一抖,就哗啦啦尿在了手上。
想起这茬,程烬拿起手背往周薄杉衣服上使劲儿蹭了蹭,然后圈住他的肩膀说:“感觉很久都没去网吧了,今天去一趟吧。”
“你不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周薄杉瞥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给看透,“我觉得你并不是真正的热爱学习。”
“我有个事儿。”程烬说,“他们直播平台有个线下的比赛邀请我去参加,赢了的话,会有五万块钱的奖金,我想了想决定向金钱低头。”
“这么有信心能赢?你连训练的时间都没有。”
“就算赢不了,也有参与奖金。”程烬说。
“财迷吧你是。”
“我这次摔了花不少医药费吧。”程烬看了他一眼,“现在虽然还有点钱,但是想想以后那么长时间呢,不能总这样,我也得自己挣钱。”
“嗯,想去你就去吧。”周薄杉看了他的手一眼道,“但是,你确定,你这个手,能参加比赛吗?”
“问了医生,说半个月就能拆。”程烬说,“比赛是下个月。”
“马上还有考试,你顾得了吗?”
“能啊。”程烬笑了笑,“你家成精哥哥无所不能。”
俩人进了网吧,开了台机子坐下,程烬掏出了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屏幕发现手机快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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