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断袖吗 (双层纸)

　　啧啧，看来不是自己多想了。
　　董西安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吃饭时候可能会发生的谈话内容，找到了房间号。
　　他舒了一口气，敲敲门。
　　“进来。”一听就是贺宜章的声音。
　　“您们已经来了啊。”董西安心里清楚，现在应该先把刚刚的纸条当作没看见。
　　“哈哈，是小董啊，来，坐这边。”董西安看了看，还有一个他那天好像在杨慧的仪式上看见的老人。
　　杨什么来着，好像是个很正能量的名字。杨……红旗？她来干什么。
　　“这就是小董吧。”
　　“对，是我，您也在啊。”剧情的走向突然变得有点迷，让董西安一下子懵的一批。不过还是先坐下来再说。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董西安，不懂的时候，你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闭嘴多看，少说多听。个中奥妙，自己体会。
　　“小董啊，今天叫你过来是和你说点事情的，关于我们两位导演和柳家的交情。”
　　贺宜章是大学时候认识聂向远的。那时候两个人都是摄影专业的，专业里女生很多，男生很少。所以男生们都被当成宝贝对待着。这恐怕是一些工科类专业的男生所想像不到的。
　　每天上课下课美女成群，尤其还是摄影专业的，都自带着一股浓厚的艺术气息，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思想走在大多数人的前列。
　　大学的第一天，就有两个男生在女生们的哄闹中亲吻在一起。当时还消瘦的聂向远有院草的称号，更是一群女生围攻的对象。她们撮合过来的，就是贺宜章。
　　那时候的贺宜章，是一个自带忧郁气质的男生。和聂向远这种院草级别的社交达人比起来，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共同点。所以谣言刚出来的时候，聂向远自然是摸不到头脑。
　　他感觉这可能就是某个追他而不得的人造的谣。造谣肯定有目的啊，目的肯定就是和利益挂钩的。至于谁是这场谣言中最大的受益者，想想也知道。所以一开始，聂向远是对贺宜章抱着一种鄙夷的态度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时候的聂向远，自认为是直的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他和几个经常在后排窃窃私笑的女生说，“这事儿，绝对不可能。”
　　虽然后来自己打了自己脸就是了。但在贺宜章看来，这事儿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一开始是抱着一种求证调查的态度，想看看是谁传的谣言。结果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离自己很遥远的男孩子了。
　　有时候爱情的悲剧性就体现在这里。求而不舍，追而不得。这时候，一个关键性人物站出来，扭转了剧情。就是柳大。
　　那天柳大约了杨慧在图书馆门口见面。毕竟一个还是穷学生，一个还是打工仔。图书馆可以提供约会所需要的几乎一切所需。比如温暖的教室，美好的阳光，淡淡的高雅书香。还有挤兑挤兑就可以出来的并在一起的座位儿。
　　“同学，麻烦你可以去那边坐一下吗？”柳大指着远远的一个位置，拍一下正在看书的贺宜章。
　　天意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作用，虽然它啥时候作用都不小。
　　柳大指的那个位子，一会儿将给他带来一段持续一生的姻缘。
　　杨慧这时候坐出了一个危险的举动，她推了推柳大，“要不咱们换个位子吧。”
　　贺宜章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是果断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他收拾了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挎着书包就走过那个位子去了。
　　“你看，这不就行了吗？”柳大小声和杨慧说完，又回过头和贺宜章道了个谢，“谢谢了啊。”
　　“没事儿。”贺宜章后来想起的时候，说自己当时应该谢谢柳大才对。
　　“咱们一直就坐在窗子这边，好看风景，嘿嘿。”柳大憨厚地挠挠头，招呼杨慧坐下了。
　　贺宜章那边安静地坐下，继续看他的摄影构图技巧。
　　快到中午的时候，很多人都去吃饭了。贺宜章避开了人流的高峰期，大概又在位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起来去吃的饭。
　　“我还记得那天我吃的是什么，洋葱炒肉片！”坐在旁边的贺宜章兴致勃勃地帮着聂向远补充。
　　董西安听的入了迷，他有点想起来自己和柳握瑜完全不一样走向的故事，不过还是先听这两位讲。
　　等到贺宜章从食堂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对面的同学走了，换了一个他这几天每天做梦都能梦见的人过来。
　　“你好。”贺宜章和对面的聂向远打了个招呼。
　　然后聂向远就闻见一股淡淡的洋葱味儿。
　　“啊呀！我到现在还记得了。”
　　拥挤的图书馆让聂向远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继续坐在这儿。他轻轻皱了皱眉，礼貌性的“嗯”了一声。
　　这也是两人的第一次友好谈话。后来的发展就比较狗血了。


第41章 ：两位导演的往事
　　聂向远发现贺宜章居然在看和自己一样的一本书。那是当年一位摄影大师的着作，聂向远还没见过除自己之外，有谁对这本书感兴趣。毕竟大家都是抱着一个混混看的心态来的。像他这种带着兴趣想好好学的人，可真的是少数。
　　这就让他对贺宜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哎，你也在看这本书啊。”聂向远这个钢铁直男开口问。
　　“对啊，你也在看吗？”贺宜章回到道。
　　“你看到哪儿了。”
　　“就是讲构图原理其实和做菜特别像那一块儿。”贺宜章说着把书给他递过来，“就这儿。”
　　“我记得那天你好像可活泼了，我心里还想，不对啊，平时这小子不是话不多吗？”
　　也就是这段对话，贺宜章在聂向远心里的屌丝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嗯，这小子有点意思。所有的故事，一开始都是从感兴趣开始的。
　　不知不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还窝在那儿一直看，这过程中越聊越投机。有几个专业里的女生偷偷拍了照片发在小群里，不过这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图书馆到了关门的时候两个人才出来。
　　反正两个人就是没有管时间，跑出去吃夜宵了。那会儿学校附近吃夜宵的地方远，骑自行车得十多分钟。眼看着时间不够，学校都关门了，干脆慢悠悠吃完就不回来了。
　　“那会儿出去住还不用交身份证，我们就住了一晚上。”
　　两位导演互相看着笑了笑，剩下的董西安都懂。他也更着笑。
　　聂向远转过话头，“小董啊，知道我们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
　　董西安摇摇头，他现在是知道了两位导演的关系，可是这和今天专门把他叫过来有什么联系吗？再进一步，为什么这杨红旗也在这儿坐着？董西安还是有点懵。
　　自己是两位大导演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不对啊，这算年纪，自己和他两的父子关系都可以确认了。
　　董西安相当确定自己是亲生的，所以这个选项直接刷掉。那不还是懵圈儿吗？得，实话实说吧。
　　董西安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了实话，“不知道。”
　　手机响了。他更加不好意思地指了下门外。
　　贺宜章先说的话，“快去吧。”
　　“你在哪儿了？”柳握瑜的声音一听就很着急。
　　“我这不刚到饭店坐下你就打过电话来了，有什么急事儿吗？”
　　董西安没有合上门，所以里边的几个人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得到一些。
　　“莫叶晕倒了，我现在在送她去医院。”
　　电话里明显可以听见甘强在说话，“行了，让小董忙吧。”
　　“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去医院看。”
　　“嗯。”柳握瑜挂了电话。
　　董西安把手机装好又进了里屋，聂向远和那两位互相看了一眼。
　　“小董，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董西安在自己位子上坐好，听见这话，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各种比较。要是现在走了，岂不是显得不给导演面子。况且，自己还真的想听一下他们想和自己说什么。
　　但是不走，莫叶那边的情况也确实挺揪心的。住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虽然砸锅摔碗的让董西安头大，但终归还是有点感情了不是。
　　两者相较，取其中间为上佳。
　　“是这样，家里有人去医院了。”先是实话实说一些，同时也摆出来自己是挺着急。
　　“不过还是先听您们说，因为已经有人送她去医院了。”把锅推给对面的人，让自己显得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嗯，是个狠角儿。
　　聂向远不慌不忙，“今天这事儿，我们是想和你好好说道说道的。”
　　“但是今天握瑜也没来，你又有急事儿的话，就先去忙你的吧。”
　　杨红旗从董西安进来就带着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听到这句话，她好像一下子放松了。
　　“那实在是对不住了。”董西安陪着笑走出了门。然后加紧了步子往停车场赶。
　　“轰隆隆……噗。”车子刚发动就熄火了。
　　何萧尴尬地笑笑，“没油了。”
　　“没油？”董西安有点着急，“你一个负责开车的咋这么不上心了？”
　　何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多说话。他昨天忙了点私事儿，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开车过来的路上，他大概盘算了一下，油应该是够过来的。至于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