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他能知道?”岳拾钦又叮嘱:“这案子不费力气,但费脑子。保持精神状态良好。”
江尧凑近了:“我不说。”
岳拾钦抬手就想爆她脑门,江尧脚下迅速往后一挪溜出去。
林孟禾挂了电话冲岳拾钦喊,“头儿,治安队今天查了一个非法文物拍卖,现场发生冲突,让赶紧过去。好像被困的嫌疑犯手上有人质,还是市博物馆的。”
岳拾钦听到市博物馆,头皮都炸了,“谁?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治安队老马没来得及说。宛南古玩城197号陈宝堂二楼。”
岳拾钦让高砚非开车,给奚树辞打了一路电话,没人接。到了现场,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一身冷汗。
一下车见着老马,没到跟前先喊了一嗓子:“老马,人质救出来没,市博的谁?”
老马没见过岳拾钦这么莽撞,他印象里,刑侦队是局里出警迅速冷静高效程度甩别的支队几条街的。
老马抹了把脸:“确实是从市博借了两个专家来卧底拍卖现场……”
“岳拾钦。”奚树辞站在警戒线外喊他。
岳拾钦回头看见他,才觉得刚才喊老马那一嗓子太不吝啬了,简直跟在嗓子里擦了一把火柴似的。
他退回到警戒线那儿,奚树辞拿了瓶水拧开递给他,他喝了大半瓶,呼了口气:“站这儿别动。我忙完来接你。”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摸了摸兜里的刑侦队的吊牌挂奚树辞脖子上:“也不知道待会儿什么情况,还是别在这儿围观了。去坐车里。”
“哎……”奚树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岳拾钦就往陈宝堂那边去了。奚树辞第一次碰到他出警现场。想起刚刚现场的歹徒,奚树辞有些慌神,“你小心些。”这话说得太慢了,岳拾钦应该没听见。
老马见他回来,跟他说:“线人的情报,因为不确定现场是不是有文物,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文物,就跟市博打了招呼,借了两个专家来,现场安排的有保护,可是你知道,这种场合,一乱起来什么可能性都有。”
岳拾钦打断他:“先别废话了,现在里面几个人质,什么情况。”
“一个,就是市博的一个专家。”
“我操。”岳拾钦想想都打颤,敢情奚树辞真是祖上积德了。
岳拾钦拨开楼梯上站的一排特警,陈宝堂二楼四面博古架,中间一张长会议桌。歹徒手里没抢,一把匕首。人质肩窝上有伤口,精神状态濒临昏迷。
岳拾钦回头叫了声:“孟禾,尧尧。”示意她们往前。
江尧站在楼梯拐角处把警服外套脱了,把头发散下来。拿过一个医药箱。
岳拾钦开口:“你要是还想你手里那人有价值,就该跟我们提出换个人挟持。他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你当场就得被楼梯口这些特警打成筛子。”
歹徒显然不愿意将手里这么容易操控的病秧子换成一个警察,林孟禾:“换我怎么样。”
江尧:“我是医务人员,请让我及时给人质进行治疗。”
歹徒没有表态,岳拾钦摆手让她们俩同时向歹徒靠近。歹徒把受伤的人质往前微微一推,江尧伸手去接,刚碰到人质的瞬间,歹徒刀尖一闪,抵住江尧的颈窝,“你过来。”顺手把人质往林孟禾身上推过去。
岳拾钦站在门口看着,嗤了一声。整个刑侦队,论持刀格斗,也就岳拾钦能跟江尧打个平手。这野生的,都不够给她热身。
岳拾钦转身下楼了,就差说一句“都散了吧”。
江尧单手抓住歹徒的胳膊一拧,同时右腿一抬一勾,收腹沉肩向后一撞,刚刚还指着她颈窝的刀尖,已经架在歹徒的喉结上了。江尧惯性去兜里摸手铐,才想起刚把外套脱了,摸空了……
索性扣着歹徒的手腕将匕首压了一下,胳膊向斜侧方微微一使力,刀锋没进歹徒肩膀一寸。
歹徒痛的一激灵,死命挣了一下,江尧胳膊一撤开,抬脚把人踹向桌角,歹徒大腿外侧磕在桌角上,当场扑地,匕首摔了出去。
回局里的路上,岳拾钦抓着老马扔到刑侦队的车上。
“你他妈什么毛病?带市博的人出现场?这俩人要有点什么事儿,你们整个治安队赔给他们够不够?”
老马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周全,“我们没有那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鉴别文物这种事儿,只能去文物局或者市博借人。我出队前至少安排了三遍,谁知道……”
岳拾钦越想越觉得怵得慌,他从内视镜里看到后排奚树辞的脸,觉得整个天灵盖都吓得没知觉了,“行了行了,安排了三遍,被一个弱鸡截了个人质。别丢人了,回去再说。”
老马看了眼岳拾钦旁边的江尧,没再吱声。局里能打的都在刑侦队,能怪他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
岳拾钦回局里直奔廖局办公室,“廖局,咱局里能把市博奚树辞拉黑么?以后跟咱沾沾边的,让他离远点行么?”
廖克敏刚挂了岳郎的电话,又被岳拾钦找上门,“我要知道是奚家那小子,也不会同意,我那时候没在局里,老马跟我说申请向文物单位借个人,我就应了。”
奚树辞站在门口听得清楚,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岳拾钦正当着廖局的面拨了电话:“明伯伯,我,拾钦,最近还好吧,改日去拜访您。”
奚树辞一听就知道是市博明馆长,岳拾钦看见他,也没躲人的意思,光明正大的走后门:“今儿有个事儿得跟你道个歉……局里向您借人的事,出了点意外……没事没事,救下来了,不严重,你别着急……我就是有个不情之请,以后别把奚树辞给外派了……前些日子去看了奚老,身体还行……”
奚树辞皱着眉,脸色沉的像被点名批评,看着岳拾钦作妖。
等他挂了电话,奚树辞跟廖局问了好:“廖伯伯,对不起 。让您见笑了。”
岳拾钦:……
奚树辞转头瞪了眼岳拾钦:“这就把我从市局和市博都拉黑了?我是你家供桌上摆的财神爷?掉不得一块漆?岳拾钦你这自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同意了么你就给我安排明白了?”
廖局看着岳拾钦愣在原地,朝门口指了指,笑说:“你啊。”
岳拾钦敲了敲脑门:“不是,就今天这事儿传出去,古街上他那一群爷爷奶奶妈妈阿姨,能生剥了我的皮。别说以后没人管饭,都不卖我饭了您知道么。”
廖局拍了下他的背:“去,好好说。你当着他的面给明海川打电话,他呛你两句算轻的,要我得揍你。都是人民公仆,哪儿有这么没轻重的在单位搞特殊化?”
林孟禾扒着玻璃看楼下,岳拾钦手在衣兜里,低着头,收着肩,规规矩矩的站在奚树辞跟前,他比奚树辞高了十来公分,奚树辞跟他说话得抬着头,时不时拍一下他的肩,岳拾钦就顺着他的力道晃一下身。
“哎你们看岳队那怂样。平时刚副局都不带眨眼的,我还没见过他在谁跟前这么装乖。”
韩约噙着电子烟趴在窗台:“敢不乖吗,刚刚去找廖局,在门口听了出咱们岳队上赶着给人献殷勤,被人当驴肝肺的戏码。”
高砚非也凑到窗前:“这不是岳队那长期饭票么?”
韩约和林孟禾的眼神齐刷刷的瞥过来:“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沈寄庭拿着文件出门时,冷飕飕的丢了一句:“你们在背后不仅说岳队怂,还说岳队吃软饭这事儿,他知道么?”
高砚非,韩约,林孟禾:……
沈寄庭停下脚回头看了眼笑出声的江尧:“我听说现场情况了,你没受伤吧。”
江尧从文件堆里抬了眼,眼里有点迷茫,以往一般的人质案,队里解决方案都是稳定歹徒情绪,林孟禾或者江尧她们看上去娇弱的女警以医务人员的身份换下人质,制服歹徒,别说这种持刀的,就是持枪的也没出过意外,刑侦队全员格斗技能满分,沈法医信不过她?
江尧眨眨眼:“要不是您前几天吃我那根冰棍,我能打得更好点。”
沈寄庭:……
刑侦队这一群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今天赔你一盒麦旋风。”
垃圾食品爱好者江尧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沈寄庭敬了个漂亮的军礼:“谢沈哥!”
养生系沈法医心里念了三遍“算了算了,存在即合理”才压住了自己背叛养生信仰的负罪感。
副局办公室。
赵成南把一份在逃嫌疑犯档案递给岳拾钦,“线人情报,王广田最近在临岐露过面,今天治安队端掉的非法拍卖会,你跟老马都盯一下,说不定顺藤摸瓜把这宗案子结了。”
王广田,在逃嫌犯,文物贩子,八年前因为收购一件南北朝时期的白瓷,跟古物持有者,农民张某发生冲突,没过多久,张某被人酒驾撞成重伤,张某妻子当场死亡,王广田趁机压价将古物据为己有。肇事者判了三年。
后来那件白瓷,据说王广田转手卖给了一个收藏家,价格翻了三倍。
这只是跟王广田相关的文物案其中一件,这种文物贩子,靠倒卖文物低买高卖牟取暴利,王广田身上背着好几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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