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浩祥像是控制不住似的,猛然将永璂按在小巷的墙壁上,疯狂的啃咬着他的唇瓣,撬开他的牙齿,像凶兽一样俘获他的唇舌,不断的在他嘴里翻卷扫荡,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意犹未尽的放过永璂被他啃的通红的嘴唇。
“呼……”永璂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睁着一双水眸疑惑的看他。
浩祥伸出手,擦了擦永璂被他亲的晶亮的下巴,忍不住又凑过去在那红润的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低下头与他的额头相抵,眼中的笑意再也掩不住,“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小傻瓜,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的少年终于长大了,懂得背负责任了,为师心中甚慰!”浩祥将永璂重新揽进怀中,轻抚着他的脸颊,笑道:“是我想差了,你有你该尽的义务,我不该束缚你。今后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守着你等着你。”
永璂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虽然很高兴浩祥没有误会他,还愿意等他,但他心中仍有担忧,于是迟疑的问道“你难道不怕我绊住了你修行的脚步吗?”
“十二,你知不知道,比起修行我更在乎的是你?”浩祥直白的表露心声,让永璂的脸忽的变成了猴屁股。
浩祥见了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才正了正脸色,傲然道:“再则,于修行一途,我自认天赋异禀,还不至于因为耽误几年就修不成大道。”
“谢谢你,浩哥哥。”永璂灿然一笑,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要谢我,仅是如此可不够啊!”浩祥说着便逮住要躲的少年,按在墙上又亲了一通,甚至差点擦枪走火。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整理了衣服才走出小巷,准备回宫去了。
然而走到离宫门口不远处,两人却被前面一大群看热闹的好事之人堵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
“去看看。”
浩祥带着永璂隔开人群,来到事件中心才发现是十一阿哥的马车撞了人,被撞的是一对十几岁的兄弟,地上散落着一些马车上的碎木块。
兄弟俩衣着简陋,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子弟。兄弟俩中弟弟似乎受伤严重些,兄长扶起受伤的弟弟,也没要赔偿,急匆匆的准备找地方医治弟弟。
然而十一阿哥的车夫却仗着自家主子的势大,拉住兄弟俩,不让他们走:“嘿,撞坏了东西还想跑啊!你们可知道这车辕是用什么做的?是黄花梨木,你们这种穷酸相这辈子见都别想见到,今天居然被你们撞坏了!你们说,怎么个赔法吧?要是赔不起,咱可就送你们去见官了!”
那兄长不愿与他多纠缠,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兄弟伤重,我得给他找大夫看看,您说个地址,明日我一定上门致歉。”
“还文绉绉的,我告你,你今天怎么的也得赔我们爷三百两银子,甭跟我找借口,谁知道明天上哪儿找你们去?”
“我是咸安宫学生,钮祜禄善保,明日尽可以去咸安宫找我。”那兄长黑沉着脸色,不耐道。
这时十一阿哥却掀开车帘子,站了出来,冷笑道:“呵,咸安宫学的学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狂妄了。”
“你……”兄长眼中冒火,明明是车夫把车赶太快才把他们撞伤,他们没有向他讨要说法,这撞人的反倒理直气壮了。于是忍无可忍,反口道:“不及阁下的车夫。”
“放肆,这是十一阿哥,小子居然敢冒犯,还不磕头请罪!”十一阿哥身边的侍卫喝斥道。
钮祜禄善保?可不就是将来的大贪官和珅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落魄的时候?浩祥看着那个穿着一身浆洗的发白的衣服的少年,不由啧啧称奇。
作者有话要说:窝决定让和大人当个能吏,嘎嘎嘎嘎。
啧啧,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啊,多么有可塑性!
第69章 令妃倒
“敢问十一阿哥,我兄弟二人走的是街边,并没有走到路中央,是您的马车横冲直撞将我二人撞倒,缘何您的车夫反倒向我索赔,您身为堂堂皇阿哥,乃是天下人的表率,难道不该以身作则,约束好自己的奴才吗,”善保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对十一阿哥拱手说道。
十一阿哥从循郡王府出来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此时被这小子一通说教,心中的火气便升腾起来,阴着脸怒斥道,“哼,在爷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来人,这小子胆敢藐视皇室威严,拖下去仗毙!”
“喳!”十一阿哥身边的侍卫正要擒下那惹怒十一阿哥的小子,却被一个年轻男人伸手拦下了。
“慢着!”这时永璂从善保兄弟身后走了出来,又让浩祥给善保的弟弟查看伤势。
永璂不知那挺直了脊梁的少年在另一个时空中将会有怎样的际遇,但他此时见这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少年在面对权贵时审时度势、善于隐忍,但该强硬时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因此对他十分欣赏,想帮他一把。
“十二,你怎么在这儿?”十一阿哥见来人是永璂,原本黑沉的脸色似是能滴出墨汁来。
今日在循郡王府门口,他看到永璂离去的身影便连忙跟了上去,多日不见他本想上去打个招呼,谁知这时走在永璂身旁的那个男人突然把他拉进了巷子里,而永璂却没有做出丝毫反抗的举动。两人进巷子前,他看的清清楚楚,那男人分明就是整日与永璂形影不离的富察浩祥!
依当时两人的亲密程度,若说他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十一阿哥只要一想到心心念念都想要得到的人,如今却有可能早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心里就像是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灼烧的他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若是这股火不发出来,他随时都会爆炸。这时候倒霉的善保兄弟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便成了十一阿哥现成的出气筒。
“十一哥,我以为皇室的威严不是靠杀人就能维护的。况且钮祜禄善保说的不错,你是该好好约束身边的奴才了。”永璂微微抬头,目光冷冽的看向站在马车上的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迎着他毫无温度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紧,但是当他看到永璂嘴唇上有被人啃咬过的痕迹时,胸中压抑不住的妒火便轰的一声,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他像是要将永璂生吞了似地,几乎咬着牙齿说道:“好一个‘约束奴才’!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刚才你和那奴才在做什么苟且之事,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吗?”
永璂听了不禁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毫无异色,沉声道:“恕臣弟记性不好,不知道十一哥说的是哪件事?”
“哼,既然你寡廉鲜耻,那就别怪我不顾惜你的颜面,你和……”十一阿哥突然哑口无言,脑中一片空白——他方才要说的话是什么,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十一阿哥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十二做了什么寡廉鲜耻的事让他如此愤怒,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都不记得了。
永璂见此,眼中不禁闪过笑意,然而口气却冷冽依旧:“好了,我们的恩怨暂且放一边。这里不是你的寝宫里,十一哥你也没有权力随意杖毙平民百姓,这次我就当没听到,如有下次,都察院会将折子递到军机处的案头。”
“还有你纵容马车横行街市的事我会让人报给九门提督府,有什么事你可以去向九门提督说明,十一哥好自为之。我现在要带被你的马车撞伤的兄弟俩去医治,恕不奉陪。”
永璂向十一阿哥拱了拱手,便和浩祥带着善保兄弟俩走出人群。
“你……”十一阿哥被永璂这一阵抢白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气的抖着手指向永璂几人的背影,一怒之下狠狠的踹了一脚凑在跟前一脸惶恐不安的车夫,恨声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走!”
……
“这孩子的伤势不重,我开点药,喝了药卧床静养十天半月就又能跑能跳了。”浩祥将一根根毫毛一样的银针小心的收进针馕里,回头对站在身后一脸紧张的少年安抚的笑了笑。
善保看躺在床上昏过去的和琳被这人施了几针,脸上果然没了先前的痛苦之色,总管松了口气,于是拱手向浩祥和永璂两人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大恩不言谢!”
“谢什么,到底是我十一哥伤了你们,我们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永璂摆摆手,苦笑着说道。
“对了,你姓钮祜禄,不知是哪家的?”永璂悄悄打量了一眼屋里,进门的时候发现这善保家的四合院还挺大的,没想到屋里干净是干净,可除了一床一桌一椅以及几箱被翻烂了的书就别无他物了,于是不禁好奇起他的家世来。
“我是正红旗人,阿玛是福建副都统常保,不过已于乾隆二十四年去世,家里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和一位老仆。”善保垂眸看和琳,说到此处有些黯然。
永璂了然的点了点头,见他那些书里竟有满汉蒙藏多种文字的书籍,便鼓励道:“你是咸安宫的学生,将来入朝为官才能有出路,希望到时我能在金榜上看到你的名字,你阿玛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