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厉眼圈一红！
………
莫非走进来，谈祁挡在门口还没往里面走。
“门框变窄了？”带着戏谑口吻揶揄人的莫非拍了下他肩膀。
两个人进来，并没有看到本来该等着他的人。
莫非想起来沙厉一直怕自己“贪”板便宜的事暴露，导致失业，估计是看到谈祁紧张过度躲了起来。
“沙厉有点儿爱大惊小怪。”莫非解释。
“行啊！”抬手怼了下莫非，谈祁从刚才的惊讶中醒过来，僵硬的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吃够小毛豆，无缝对接了个二次元傻缺小仙女。”
莫非：…………
“会玩儿，这别说肾亏了，搁我肝都得亏没了。”赞叹和艳羡都难得出现在谈祁脸上，这一下两样全齐了。
“嘿，签了，包装一下，宣传宣传，出道吧！”
第18章 手机呢
“他不适合，别想了！”
莫非对于合伙人让沙厉出道做艺人的事直接否定。
果断坚决。
“这种可塑性强，脸和头身比例都完美的最近可不好找了！”
屋子里暖黄的灯很温馨，莫非压着谈祁往窗边走，冷淡到几乎冷酷的说：“不行，记住，提都不要跟他提。”
他从没威胁过谈祁，第一次这样，说完之后，谈祁瞪回来的眼神让他尴尬的说了声：“抱歉！”
“人在卫身间！”谈祁说。
莫非松开谈祁肩膀，转身去敲卫生间的门，敲了两下没见应声，旋即推门进去。
卫浴室设计成了那种倒T字型，外面一边衣柜，鞋柜，配饰格子等化妆，整理形体的设备；另一边马桶，洗手池……
都找了，没有。
这么高，估计他也不敢跳下去。
“沙厉！”
莫非抬高分贝的叫他名字，第一次叫对方名字，认识这么久，两个人默契的都没叫过对方真名，沙厉甚至可能都不清楚他名字。
开始是不想暴露各自隐私，后来即便知道他一开始就自曝家门，他也做不到坦诚。
人总怕，改变现有的相处模式，会无形中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穷司机。
“沙厉，”莫非又叫了一声，这名字出奇的顺口：“在哪儿？”
果然，两个人相处，比单身要麻烦，他不擅长哄床伴。
人居然蹲在空浴缸里，听到莫非靠近的脚步，慢慢抬头，脸在卫浴室白色的灯光下纸一样白。
“你老板发现我了。”沙厉垂丧着脑袋，从浴缸里出来，换回他的牛仔五分裤和超宽T恤。
“没事！”莫非说。
“我不白吃白喝，我那边有十万块，那些钱应该够给他。”
“不追梦了？”莫非问。
沙厉站到他面前，失落又惶恐的呆站着说：“我买了台电脑，好像只剩九万了，够不够。”
“不用赔。”
“那，那你工作呢？”
“谈祁只是来拿东西，他知道你住在这里。”
沙厉……………
＊
沙厉从卫浴间出来，谈祁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剧，这是部新上映的网剧，画质色调偏暗，但画面细节清晰度很棒，启用的是明星个人工作室的班底，新媒体调研和制作公司也是找的新秀。
“谈董你好！”
“呦，”谈祁终于放下他那条震动频率赶超按摸棒的腿，“萌妹女仆换装正太脸小鲜肉了？”
沙厉不服的想：爷爷这是标准的仙岛隐士范，屁都不懂。
莫非安慰的揽他坐到对面沙发上，“没事，谈董人很大度，房间放着没人住，他才觉得可惜。”
“对对对…”谈祁收到话里的暗示，跟着应承：“我俩可不止是上下级，发小铁磁，不分那么清楚。”说完甚至还特意找个例子论证道：“别看在T&M我是头……”
“谈董，东西还没拿完吗？”莫非打断了他论证到一半的例子，人也见了，他认为他该转移阵地了。
“哇塞！T&M，你是大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啊？”沙厉像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怪不得连司机都招这么帅的！”
谈祁：…………
莫非：“谈董，门在那边！”
这赤果果的鸠占鹊巢还态度冷淡无理的目指气使让谈祁不开心了，然后不开心的谈董屁股一抬，一挪，坐到了沙厉旁边，三个人挤在一个沙发上坐着。
“老莫一个多没意思，晚上来个三明治怎么样？”
“滚…”
好休养的人终于对比远光灯还亮的猥琐电灯泡爆粗，莫非直接骂完就拎着沙厉回了卧室，关上房门。
＊
卧室没开灯，沙厉人两只胳膊锁在墙边，黑暗里，粗重的呼息熨过彼此皮肤上的毛孔。
莫非先勾着他吻上来，随后沙厉比他还疯的回吻，外面有人这件事，让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把不知羞耻的事做的简直毫无下限。
最后累的连爬上床睡的力气都没了，莫非还不肯饶了他。
“大佬…………我真………不行了！”
“嗯！”呼吸粗重的他齿间在他下巴颏儿上磨蹭，顺着骨骼嗜咬到耳畔，听对方敏感欢悦的痛呼。
“还是你躺下吧！”沙厉终于忍不住说。
“好……”
…………
夜如此漫长，星星点点的光亮坠在灰蓝色的天空里，华灯渐歇，沙厉站在窗口看呆了。东方地平线的云如浪如涓的翻滚，托着把它们映成金色的太阳缓慢的上升。
身后多了个人，在他脸上点水一吻，手掌温热的握上他的手。
“没睡一会儿？”
清晨已到，黎明渐去，楼下来往走动的人渐渐多起来，车子一辆辆略过修剪平整的绿植旁，隐去又出现。
这里豪车真多。
“可以吗？”莫非捕捉着他颈上跳动筋脉，手也不老实的挪到别的地方。
“你不是还要开车？”
“没事！”
遇见沙厉，“没事”成了他常挂在嘴边的安抚。
……………
谁能想到大老板睡沙发，莫非估计也没想到，虽然卧室隔音效果不错，但到底跟录音棚那种差太多。
沙厉联想到自己晚上不成调子，还曾跟司机先生自诩海豚音的叫声，尴尬的红着脸。
“你一直在沙发上睡啊？”沙厉问。
莫非已经去洗漱。
“啊，一直在。”
谈祁脑袋枕在胳膊上，西装，衬衣都脱在一边，平时看着线条挺流畅的布料下，肌肉练的也同样不错。
“害你没地方住了哈，我们今天就不住这儿了。”
太特喵别扭了。
“住着吧，听了整宿的分级广播剧，不得掏个门票钱啊！”
还穿着睡衣裤的沙厉噔噔噔的跑到卫浴室，莫非已经换好衣服，速度可以说很快了。
“去那边洗吧，我带谈祁先走！”莫非估计也感觉不自在，屋里有两间浴室，卧室连着的那个更大。
“哦，我下午回去了。”沙厉说。
“好！”
“我想同学能找好房子我就搬到乡下了，”沙厉说着他的打算：“你要是晚上没空来找我，等我挪了地方，会把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发给你。”
“嗯…”莫非淡淡的应！
谁也没必要绑着谁，床伴而已，左右别人的路，不是他的风格。
也不能那样。
＊
谈祁是被莫非硬提走的。
拖着步子嚷嚷着衣服没换，东西没拿的谈董最后在走廊里终于发现不对劲。
“多大事儿啊，这就憋气窝火了？”
莫非已经把他拖出来，手一松，人踩着走廊的地毯，昂首阔步，气场中散发的矜贵，倨傲冷淡到拒人千里。
酒店套房里。
沙厉收拾了自己那套女装和假发，来时什么也没带，睡衣还是酒店预备的，据说如果用过的留在这里，人家会丢掉，他想还是让人丢掉吧，不然显得自己太贪了。
提上装自己那套裙子的方便袋，他计划，如果到乡下短时间写文养不活自己，他可以买设备搞个直播，应该也能混几个钱花。
“滴滴！”
类似声呐的铃声响起，这是老莫司机的手机铃，这个时候响，表示他该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