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而已,”女生气的跳脚,大步一横就要走掉,“我会删掉的。”
周塘站在那儿朝看着他们的服务人员比了个手势,对方是个身形比较高壮的白人男性,穿着安保人员的制服,对着自己领口挂的对讲机说了句什么。
女生蹦跶的很快,走到酒店门口时,两个白人中年女保安拦住了她,尔后刚刚的那个男人也走了过去,周塘看了眼,想想同是国人,还是没下狠手。
“现在删还不晚,我可以帮忙。”周塘走过来,伸着手在那儿等着,终于对方妥协,手机交了过去。
放在对方的脸前解了锁,调出相册和视频,粗略的看了眼,删除几张莫非的照片,才递回去。
“角度选的有些不太好,如果是想渲染比较特别或奇葩的体位,建议从下向上切入。”周塘礼貌的把手机递回去,“再见。”
女生大眼一翻,白眼仁极多又吓人的吼:“再什么见,永别。”
…………
周塘回来的时候,莫非刚巧洗完澡出来,头发也没吹,穿着白色浴袍端端正正的坐在茶桌边的靠椅上翻手机邮件。
“莫董!”
“嗯,处理的怎么样?”莫非目光移向助理周塘问。
“照片删了,语言警告过,对方如果好奇打听,应该会明白轻重,不再乱爆。”
“嗯,辛苦了,去休息吧!”
周塘不是多话的人,大概报了下行程安排就离开了。
简奢的套房布置的很温馨!
坐在窗边的莫非翻阅完Amy发了的信息,一封新的未读出现在了手机最上面,署名“小毛豆”。
点开,洋洋洒洒的一大片,莫非还没读,就想起对方翘着大拇指说磨出茧子的事。
[司机先生,我这里其实还可以住段时间,别在你老板那里薅羊毛了,被抓住估计会丢饭碗的,我自己卖房也有薪水,过几天就会到账…………………其实我是怕你推说今晚没空,才说只能住最后一天的。休息吧,不用回复!]
沙厉打电话那会儿,他正准备上飞机,虽然有专人打点行李,到底仓促,随口跟他说了句话,挂掉才想起来,自己不能赴约。
这是件遗憾的事,在过安检口时,他还在犹豫怎么推翻自己那个不明不白的约定。
上了飞机,自己手腕上的表一分一秒的过去,那里已经是夜里,他还是开不了口。
床上的事,仅有的两次,对方都费了很多时间准备,想到这里他大概又起了几分心理上的过不去。
自己今天也回不去,怎么说?
期待一落空,人的不舍就会像堆砌的越来越高的墙,堵在心口不需不能不会说出来,却隐隐的…………开始疼了。
*
泡在家里的沙厉吃了顿热腾腾的泡面,在夏天的空调房里,开了包榨菜,劲道的面和爽口的榨菜丝在嘴里徜徉,整个人满足的要哭出来。
果然味精和化学添加剂才是人间至味啊,果然宅在家里才是一个人该有的腐败姿势啊,果然堕落使人忘却尘俗烦恼啊………
司机先生的电话不能打,主动太过,会失去若即若离的那种朦胧感,这么好的极品,八辈子淘到的一个,必须好好经营,不能轻易从手里溜走。
想到这里的他猛然晃了两下脑袋,人果然不能睡的太香吃的太饱,怨不得老祖宗说“饱暖思□□”,他现在闲的堕落到光思那个了啊………
“不行,不行,不行!”
待在腐朽的房间里自言自语沙厉猛然站起来,高举着一只胳膊,跨到窗口拉开遮光的窗帘,明亮的金黄“唰”的一下晒到身上,他感觉像是烤炉上的咸鱼,肚子里塞着满满的馅料,全身上下的思想都被抽空,神经也被轰散。
“咸鱼”在透窗而来的阳光里自己给自己翻了个面,两面均匀的一晒,人霎时清醒不少。
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发表文章的文学网站,登陆后意料之中的看到私人短信里,申请签约失败的短信,决定点击下那个噤若寒蝉的“笔名自杀”图标。
思前想后,又翻出一篇金榜大神的美文,从抱着学习的态度开始看起,渐渐的看到钦佩,仰望,看到痛哭落泪……看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一定要写作,要红,要红到被人捡走,成为更伟大的大神,成为一名影视圈人人争抢的编剧。
*
十万块,对于二十一岁的的沙厉来说简直就是一座金山,这座“金山”在银行卡上噔噔噔的化作五颗蛋蛋的毛毛虫。
绑定在网上银行里,第一件事,就是摸一个自己稀饭的不得了的分体式电脑,在日夜不休参考对比了各种硬件的性能和口碑后,神机被孔武有力的快递小哥送到了家里。
同时来的,还有久违的司机先生的电话,那低沉的嗓音实在太有魔力,接通的一瞬,就让沙厉兴奋到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把地址发过去了,今天晚上能去吗?]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你突然打来,我都没思想准备。”
[就想见一面。]
不行,这声音太酥了,向来深沉的司机先生抛开霸总范说话,沙厉感觉人真的要变成沙子,随风而去了。
[为难的话?]
“不不,去,我立马去,到那里洗剥干净,任君采撷,随官人如何□□。”
[……………好!]
*
沙厉如风如电的奔赴相思地,打车都花了五十块,到那里前台报了声谈祁,果然被接待的小姐姐温柔的带到了房间门口。
沙厉忐忑的站门口问:“房间有人吗?”
“有的,您按下门铃。”
沙厉茫然的看着她,门铃在那儿?
接待小姐姐被看的胸口小鹿乱撞,指点过后,匆匆的撤了。
“……”
走廊里静悄悄的,长长的甬道,暖黄色的灯光,脚下厚厚的织花地毯让他步子有点酸。
这大概是他老板长期定租的房间,他约在这里,万一出来是哪个黄濑君。
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却是他老妈。
这个时候打来,按下接听时沙厉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喂?”
[哎呦,您还听我电话呀?还记得我是谁吗?]
“妈,怎么了?”沙厉问,知道是埋怨他很久不联系。
[还记得妈妈呀,我当你以为我死了。]
“怎么会,我忙嘛,我刚陪客户看房子回来,脚都磨出泡了,工地上可难走了,我被绊的差点就摔一跤,那底下全是钢筋棍,水泥钉子,尖儿都是朝上的?”
沙厉说着不自觉就靠在上门板,手指还无聊的在门框上抓挠,手机尚贴在耳边,猝不及防,门从里面打开。
“啊…”他一下子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那头妈妈电话里听到他的叫声,慌忙问怎么了…
沙厉仓惶的转头,对上双炽热的眼睛,对方几乎蛮横的压着他的后脑勺吻上去,臂膀的肌肉紧实有力,身体刚洗过澡,丝质的浴袍披在身上和潮湿的水珠一起黏贴着皮肤。
沙厉仓惶的偏头,腾出空说:“喂,妈……我刚摔了下,工地路……唔……好难走……哦……”
妈妈一听,马上也不敢外啰嗦,说了声让他记得打电话,就挂掉了。
手机被某只手抽走丢到一边。
沙厉呼吸不稳的埋怨:“大佬,你上来就这么横,我肝都被你吓爆了。”
被叫大佬的莫非一笑,清俊立体的五官被暖黄的灯光照出一道弧线,于如刀的下颌角处汇成阴影。
唇偎在他耳畔笑:“没开始,就怕了?”
第16章 第 16 章
俩其实都不算经验丰富的正经老司机,沙厉虽然在网上做过很多这方面的功课,但是肾上腺素飚上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人。
人家干柴烈火还有点儿分寸,他们柴禾往火堆里一捅,直接把烈焰浇灭了。
血花花的床单把两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冷汗直冒还不罢手的沙厉终于被莫非看不下去的压下来躺好。
“去医院!”莫非说。
“不用,就这种小口子,我自我修复能力堪比借尾巴的小壁虎,明天就好了。”
莫非没理他,拿了手机开始拨号,才摁了个1,手机就被抽走。
他抬头盯着沙厉,都开始有些不懂这颗小毛豆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说了没事,瞧把你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