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从来没听游尹说过这些话,游尹当初离开的行为一直是顾来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就要冒出头扎他一下,他的确害怕游尹又向从前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他没那个信心再找到游尹一次。
他也从来没想过游尹会在这里扎根是因为自己……
“游尹,我爱你。”顾来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游尹,或许他们之间从来也不该有什么犹疑,以后的路,一起走就是。
“顾来,我也爱你,很爱你。”
顾来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泪花都泛了出来。
那一夜的帐篷外、夜光下,他们谈了很多很多,他们谈一直不敢多提的从前,也谈心中勾勒过无数遍的未来,他们将彼此心里的顾虑、不安一一摊开在对方面前,至此,总算完满。
“游尹,明天跟我回家看爸妈吧?”
“行。”
哪有什么不期而遇。
你以为的巧合与幸运,不过是因为我爱你,而倾全力编织的旖旎。
【本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太辣鸡了[捂脸]
第26章 情燃 序章
我有一个恋人,姑且容我这么称呼一回吧。
他长得很漂亮,公认的,特别是那双眼睛,每回他冲我望来,都显得那么专注,专注得就仿佛……凝视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是以纵使我知他本无情,也总会恍惚。
我记得我曾在情热时追问过他:“我们是什么关系”。那次我居下,迎接过一阵冲击后恍恍惚惚开了口,刚问完我就后悔了,还好声音不大,我只盼他没听到。他那天罕见地多要了几次,我虽心头欢喜,却也稍感体力不支,完事儿后便昏昏沉沉要去会周公,迷糊中感到额上贴来一片温热,似有人低语:“情人,我们是最好的情人。”
我不知道是否是周公早早入梦思我多想、为我解惑,抑或这就是他的回答。
其实又有什么分别,我心里一直清楚的。
他不仅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轻佻地问他:“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引得周遭响起一片吸气声,然后,我脸上挨了一拳,嘴角破了,吸气声顿时翻了倍。出手的不是他,他从没跟我动过手,是他旁边的男人,看那样子,颇有些恶狼护食的架势。我抬手擦了擦嘴角,只似笑非笑地瞄了那被拦住的男人一眼,随即望回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他,执着地重复我的问题。
他架着那男人离开,经过我时薄唇轻启:“久倏然。”
久…倏然…
很少见的姓。
名字很好听。
可我很少叫他的名字,因为我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像我们这种人设,开口都是“宝贝儿”、“美人”、“心肝儿”什么的,惯会使些甜言蜜语哄人。
他总想我正经唤他名字,不叫名字便不理人,却叫我更爱逗他,变着法儿地乱叫一气,直到实在无词可蹦,我才肯老实顺他的意。
这些年,我不知道是痛苦多些,还是欢愉多些。大体还是喜乐参半吧。
不过对久倏然来说,定是无奈居多吧。
我们搞到一起的过程很是俗套而没新意——心怀不轨的花花公子碰到失意醉酒的大美人,一时把持不住将人拐上了床,俗称酒后乱性。
我是很信喝醉的人约莫是没什么力气抵抗些什么的,他那天也的确未曾反抗过什么。
一开始很顺利,我很满意地一步步挑逗起他的欲望,不费吹灰之力。可后来的发展却跟我想象的有了点出入。大约是我平时一味流连花丛,疏于锻炼,竟连个醉酒的家伙都压不住。不过,我只略挣扎了下也就过了,可见我对他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底线。
他技术很好,即使醉酒动作也够温柔,可我实在娇生惯养惯了,又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和准备,仍是觉得疼得不行,一直咬紧牙关憋着呻|吟。后来他贴近我,在我耳侧啄吻着,朦胧中我伸手去抚他脸颊,却触到一片冰冷的湿意。我怔愣片刻,复又被他揽入怀中,沉沉浮浮中只听到他喃喃唤着“宇哲”。
我扯着嘴角笑了。
之后我便常常去找他,稀里糊涂就成了长期炮友。
这一晃,就过了三年多。
第27章 情燃01
我在锦玉花园有一处“私人”房产,只有我自个儿知道,就连久倏然我都没告诉过,这也算是我在他那儿为数不多的秘密了吧,也不是我刻意瞒着他,只是我的事,若是我不主动说,他又哪有兴趣来探究呢。
锦玉花园名字听着阔气,其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界,住着的也都是城市里最常见的老百姓们。楼房盖得时候早,卡着七层建的,正好不用安电梯。我买的顶层,附赠了一层小楼阁,还挺合我心意。
小区内有些娱乐设施,姑且这么叫吧,其实就是一般公园、医院的标配“健身”设施,很受老人和小孩子们的喜爱。我刚来时还保有那么一丝童真,也上去荡了荡腿,玩不溜,也就没再碰了。
从窗户往下看,楼下总不缺遛弯荡腿的,这里物业管得松,不少摊贩也都明目张胆地吆喝着贩卖吃食,每天早上和晚上尤为热闹。每次来这儿,我都很放松,说出去可能没人信,我是很喜欢这种平平谈谈的氛围的,就感觉,怎么说呢,特别有生活气儿。
今天是周六,本来我不该在这边的。
久倏然是高中老师,平时要备课,也累得很,所以我们通常就是周末的时候聚一聚,我也不想在他忙的时候惹他烦。不过他昨天给我发消息,说是要出差一趟,让我这周不必过去。
他们当老师的也真是不轻松,上课一站就好些时候,喉咙也不能歇着。久倏然还是常年带着高三的,晚自习就得上到十点,下了班还要在家熬夜备课。好不容易周末能休息休息吧,还时不时就要出个差去外地其他学校交流、考察什么的。
这样,即便我再闲,跟久倏然的相处时间也依旧少得可怜。
还没惆怅完呢,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抻了抻胳膊腿儿,不情不愿地从新购置的懒人沙发上艰难地爬起来,心头有几分疑惑,不知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找我。
我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都很在行,正经事儿那就一概不通了。平时结交的也都是些跟我差不多的、混日子的“狐朋狗友”们。
家里所有人都习惯了我的不务正业,只有爷爷那时候扬言决不放弃我,逼着我改邪归正,我当然死不悔改,最后气得他老人家提起拐杖让我吃了一顿胖揍,给我直接揍进了医院。
事后爷爷坐在我病床前,问我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就这样了,我当时只怔愣了片刻便恢复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记得我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嘛,所有人都高兴了。
自那以后爷爷便也不再干涉我了。
不久后他就去世了,这世上,便再没人还会期盼我这浪子回头了。
终于摸着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同时我就叹了口气,直接点了拒接,给手机设了静音。
我后知后觉顿悟——这世上最难对付的恐怕就是前男友这种生物了吧,特指死缠烂打的这种。
没错,刚刚打电话来、并且被挂断了也依旧没有消停迹象的这位,正是鄙人的前男友,之一——窦轩。
在认识久倏然之前,我真的算是趟过万草丛的人了,夸张一点说,我的前男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不过我交男友是很有眼光的,基本都是好聚好散,之后还能称兄道弟的,要是个个都这么难缠,我就别想安生了。不过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策,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其实那时跟窦轩在一起纯粹是个意外,他这家伙实在不算我喜欢的那款,嗯,有些过分结实了。
好吧,我就是不想找比我高、身材还比我好的人,当然,久倏然除外,他永远是我的例外。
在我明确拒绝了窦轩的示爱后,本以为作为同一个圈子里的聪明人,这家伙肯定就会识趣地收手的。结果他不仅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攻势更猛了,搞得我颇有压力,最后他主动表示他是bottom,我才答应试试,偶尔换换口味其实也不赖。
和我所有的情史一样,三个月左右后我便腻了,提了分手。窦轩当时闹了闹,但看我态度坚决,也还是同意了。
这么多年了,一直安安生生的,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联系上我说要复合。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我们这都多少年了,还搞什么余情未了的未免太假。
更何况现在的我对别人哪有心思,当即便回绝了他。
这家伙消停了一阵子,又卷土重来了,难缠程度比之当年更甚,我实在头疼得紧。
我成功勾搭到久倏然后,便觉得其他所有人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霸气地宣称找到了真爱,再不跟他们一块儿鬼混了,怕我家那位吃醋,被众人很是嘲笑了一番,之后他们见我态度坚决,也不拉我参与颜色游戏了。
不过这些我可不敢在久倏然跟前提,他当我是情人,我却执意当他是恋人,我怕他被我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