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听见靳东阳说:“沈念是我的东西,不是别人谁都能碰的。”
“老爷子,这和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叶辰他……”
沈念听不清靳东阳后来说了些什么,那人进了浴室。
沈念再有意识,是在温热的水里,靳东阳见他睁眼,问他:“水烫么?”1
沈念摇摇头。
靳东阳把他洗干净抱出来,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说:“沈念,别和我拿乔,你没那本事,你就是靳家给我养的个玩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念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靳东阳心头又闷了股火:“你知道就好,以后乖乖听话,我也不为难你。”
沈念点了头:“好。”
靳东阳忽然一脚踢翻了床头柜,眼神阴鸷:“沈念,你他妈故意的吧!”17
沈念不明所以,声音嘶哑:“我还不够听话么?”
是,他现在是很听话,但却完全不像靳东阳认识的沈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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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怀孕
司机老张在外面守了一夜。1
第二天黎明,才接到电话,让他把沈念送走。
老张皱了眉头,往日里都是少爷把人抱回家去,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张去了酒店,报上房间号,服务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等进了房间,他看到一室狼藉,才明白为什么少爷要让他过来收拾残局。
他身份特殊,得避点嫌。4
沈念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肩膀,上面净是血斑斑的牙印,脖颈上吻痕遍布,青青紫紫。4
沈念本就生的白,痕迹就越显得狰狞。老张看的手抖,进屋给人把被子盖好。
沈念昏也昏的不大安稳,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
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却死气沉沉,看的老张心里发怵。
沈念昨天叫坏了嗓子,暂时出不了声。
老张说:“少爷走了,我送小主子您去医院。”4
沈念闭上眼睛,直到救护车来,再也没睁开。
沈念被抬上救护车送走了,酒店里的服务员才活络起来。
“你们不知道,昨天我值夜班,经过那间屋子,咱们这这么好的隔音,都听到里面叫的可惨……”
“以后可别说嫁什么有钱人了,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癖好……”
沈念躺了一夜,第二天痛醒了。
他身下撕裂了个口子,缝了几针,麻药劲儿过了,疼的想死。7
沈念的汗一身一身的出,身子底下疼,肚子里也疼。
老张从主家带了张婶熬的鸡汤过来,沈念闻了一口,就吐的厉害。
沈念只能喝的进去粥。
几天过去,沈念又瘦了一圈,老张也没一直守着他。
这天,沈念醒了,他托小护士给他买了本书,正看着,医生就进来了。
“沈先生,我有件重要的事,想通知你一下。”
沈念心下一慌,医生这么一本正经,他有点紧张。
他开了口,哑的厉害:“您说。”
医生看了眼手上的检查报告,说:“你好像……怀孕了。”1
沈念呼吸一窒,指节都发了僵:“您在开玩笑么?”
“我是……”
医生打断沈念的话:“我知道你的性别。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没有,简单解释来讲,就是你身体内部有双性特征。”6
沈念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开了口:“会不会是误诊?”
医生:“这是联合会诊的结果,你体质特殊,我们医院会为你保密,不会泄露个人信息。”
沈念很焦躁,他觉得荒谬,可眼前一切又不是梦。
医生似乎还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沈念半句也听不进去。
“打掉。”
医生微愣:“什么?”
沈念抬了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了层阴影:“我说,打掉。”3
医生说:“你确定么?我们对你身体做了初步检查,孩子已经快三个月大,并不建议流产,对身体损害较大。”
沈念喘了两口粗气:“我确定,希望尽快帮我安排手术。”
“最好就今天。”6
这话刚落,沈念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靳东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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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手术(上)
沈念不想接,又不得不接。
“喂?”
靳东阳听到他的声音,语气微沉:“嗓子还没好?”
沈念“嗯”了一声。
靳东阳说:“多喝点水,看你哑的像个破锣似的。”1
靳东阳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吵,他嗓门提高了点:“今晚回来吧。”
沈念身子一僵,他看了眼旁边的医生,匆促道:“我还没好。”
靳东阳笑了一声:“我听张叔说你那伤没必要在医院养,回来以后,哥伺候你不好么?我不好总去医院,在家里方便,我让张婶来给你煲汤。”
沈念喘了口气:“不好。”
靳东阳语气沉了:“给脸不要脸,怎么,你这是在外面住野了,不想回来了?”
沈念没说话。
靳东阳语气冷了:“你是不愿回去,还是不愿看着我呢,这是记恨上哥了?”
沈念攥紧了拳头,他死死咬着牙,心里燥的厉害,却还是说了句:“没有。”
“我不记恨你,我知道是靳家把我养大的。”
沈念这话分明没半点忤逆,可偏偏不知道触碰到了靳东阳哪根神经,那边恶狠狠骂了一句,随即沈念耳边“砰”的一声响,电话挂断了。3
沈念把手机收起来,医生刚才听到了点漏音,笑的有点尴尬:“打完了?”
沈念抬了抬眼皮,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死水样的沉:“没,他把手机摔了。”
医生愣了,又想起这病人送进来时候身上的伤:“你的伴侣脾气不大好啊。”
沈念没理会这句,说:“我要马上手术。”
那医生“啊?”了一声,他说:“你得想清楚,你身体不一定吃得消……”
沈念听的有些烦,他忍耐道:“死不了吧。”
“如果身体状况极为糟糕,到时候大出血,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念说:“概率呢?”
医生被他这么一逼问,也有点乱:“不太高……”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慌慌解释了一句:“但也有可能。”
沈念抬了眼睛,他乍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有点灰暗一闪而过。
他忽的握住了医生的手,嘴角带了点笑:“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事实在离奇,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恐怕外边的人更接受不了,我就把这东西打了,以后好好做个男人,也希望医院为我绝对保密。”
沈念生的好,笑起来的时候像个懵懂无知的大孩子。
医生愣了愣,随即掩着嘴清咳了两声:“你放心吧,这事我们肯定保密,既然你态度,那我们尽快给你手术。”
“不过你得清楚,你这月份不算小,又体质特殊,药流是不可能了,应该需要进行开刀手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2
沈念点了点头:“我都清楚。”
医生叹了口气:“那行吧,从现在开始禁食,手术时间,一会儿会有人来通知你。”
沈念“嗯”了一声。
医生走了,屋里只剩下沈念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指尖都发起了抖。沈念实在忍受不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身体里有个人渣的种。7
他迟早是要走的,他还有广阔的以后,不能被这里的肮脏事牵绊住脚步。
以后的路还长,他会有自己的家。
沈念笑了,他的决定没错。3
沈念刚才听到电话里靳东阳周围的声音,似乎是在声乐场所。靳东阳去那种地方,多是应酬,不到晚上是脱不了身的。
沈念想好了,以免夜长梦多,早点解决算了。这事绝对不能让靳东阳知道。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准备好了,沈念刚被人抬上推床,床头手机就响了。
小护士帮他把手机递过来,沈念看了一眼,是张叔,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小主子,我把少爷送到医院门口了,他推了酒局过来的,喝了点酒,看着也不大高兴,您……乖巧一点,也能少吃点亏。”8
沈念吓得手机都要握不住了,医生护士有点着急,一个劲的催他:“准备手术了,就别玩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