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阳眼神狠辣，开口问他:“沈念，你记恨谁呢？”
沈念骇的全身发抖:“没有……”
沈念咬破了嘴角，才说出来这么句违心的话:“我没有……记恨你们。”
靳东阳冷笑，把烟头掐灭了，狠狠的撞他:“口是心非的东西。”
沈念看不到火光，眼底又恢复了沉黑一片，闭上眼睛，眼底一片湿潮。1
靳东阳俯下身子吻他，轻笑:“一根烟而已，怕成这样？”
沈念侧了头，没有出声。
谁会怕烟呢？人只会怕疼。1
牢狱之中，男人群居且被长期关押，逗趣的玩意实在太少，恶性被寂寞滋润疯长，又被牢笼所压制，只能在方寸之间疯狂。
沈念永远忘不了那天，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纪庭军带着笑，把燃着的香烟撩过他指尖，带出一个个疼的钻心的血泡，最后落在腰间，血肉模糊的疼。4
纪庭军抓着他的头发，语气并不阴狠，话却实在钻心:“在外面都被靳东阳操烂的的人，在我这装什么烈妇？”9
……
“呜……”
沈念被靳东阳拉回神智，脚趾都绷的极紧。他受了疼，红着眼眶对靳东阳无声的谴责。2
靳东阳摸着沈念汗湿的头发:“怪你自己不专心。”
沈念讨厌疼痛，缓了口气，就开始主动迎合，好让靳东阳早点结束。
靳东阳好不容易偃旗息鼓，沈念全身冷汗涔涔，没了一点力气，趴在床上死了一样的喘息。
靳东阳把他抱进怀里，像是抚摸一条狗。1
“念念，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么？”
沈念摇头。
他不记得了。
靳东阳心情似乎不错，话也说的比以往要多。
“你以前眼睛里有光，眼神会跟着我走，还会叫我东阳哥……”5
靳东阳来了兴致，挑着沈念的下颚:“来，叫句东阳哥。”
沈念眼神如同一潭死水，他声音已经喊的嘶哑，像是走了音的风琴:“东阳哥。”
靳东阳眼神骤然冰冷，一耳光就甩在沈念脸上:“不对，重来。”
“东阳哥。”
“重来。”
“……”
沈念挨了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12
靳东阳眯着眼睛:“重来。”2
沈念撑起身子，眼神落在靳东阳脸上，沉寂幽深:“靳东阳，以前的沈念，已经不可能回来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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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教训
沈念挨了教训。
靳东阳折腾了他一夜，还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他身体里塞，沈念黎明时候叫哑了嗓子，也没叫出一声靳东阳满意的。3
靳东阳从床上起来，边系着裤腰带，边有点扫兴的说:“废物。”1
天亮了，蒙蒙的光映在沈念的蝴蝶骨上，像是给人生了双翅膀。
靳东阳皱眉，把沈念拖进阴影里:“起来，把哥伺候走了再睡。”
沈念累的直不起腰，要是三年前，真就起不来了。
可如今，就算再累，也能撑着。
沈念忽而就笑了，看来狱里也是能锻炼人的。1
下楼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叶辰穿着围裙，招呼他们过来。
沈念屁股痛的厉害，坐在实桃木椅上，难受的皱眉。
叶辰早饭熬了粥，耗油炒了两个小菜，沈念看着年前的碗，动不了勺子。2
靳东阳笑，和沈念换了碗:“多小的心眼，怕人家毒死你？”
叶辰在笑，笑的大方得体，像个包容体贴的主母，显得沈念十分小家子气。
沈念也没说话，他对靳东阳没什么感觉，他越显得狭隘，越让人觉得肤浅厌烦越好。
沈念本就没想着留下来，更没想和叶辰争风吃醋。
靳东阳看着沈念低垂的眉眼，乌漆漆的睫毛扇得人心里痒。
他伸手把人抱在腿上，用勺子喂他:“你吃的太慢，饭都要凉了。”1
沈念身子僵了，胃里一阵恶心，他本想忍着，靳东阳却撬开了他的唇，硬生生灌他。
沈念吃了两口，实在受不住了，从靳东阳腿上爬下来，去厕所吐了个干净。
沈念按着肚子，剧烈干呕之后，生理性的眼泪哗哗的掉，他听到身边有声音，抬头就看到靳东阳阴沉的脸。
靳东阳说:“恶心么？”
沈念先点了点头，后来又猛的摇头。2
靳东阳气的牙颤，抬脚作势要踹他，沈念双目圆睁，如同只惊弓之鸟。3
往后猛缩，却“哐–”的一声撞在了洗漱池边，额角肿成一片。
沈念似乎是不觉得疼，一个劲的往墙边缩，像是要挤进墙缝里。4
靳东阳下不去手了。
他把人捞起来，沈念也不敢躲，闷着头往靳东阳怀里钻，像是讨好，更像是慌不择路的求饶。
靳东阳把人抱回屋里，坐在床边，等到沈念不再发抖，掏了张卡出来:“去看看胃病，再去看看心理医生。”9
沈念看着桌上的卡，眼神亮了几分，点了点头。
靳东阳带着叶辰走了，沈念摸着床头那张金灿灿的卡，打通了张扬的电话。
“扬子，我有钱了，可以还你，还能请你吃顿好的！”2
沈念和张扬约好了见面时间，捂着卡睡了一觉，意外的安眠。1
中午，沈念爬起来出了门，带着张扬去了家星级饭店，菜点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张扬目瞪口呆:“怎么？你棺材本都不要了？还是中了彩票？”
沈念边吃边说:“没，靳东阳给的，不花白不花。”
张扬一听这是沈念的卖身钱，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张扬放了筷子:“你有啥打算么？”
沈念对他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想好了，我要参加成人高考，拿到学历，好好找个工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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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躺好了
饭后，沈念把剩的菜给张扬打了包。
张扬心里有疙瘩，全程没吃两口，沈念胃口小，剩了一大堆。
沈念笑着出门，给张扬拦了辆出租车，提前把钱给了，只多不少。
“人都得想开点，我没把自己闷死，倒把你给闷死了，你说你这多矫情？”
张扬上车前在他背上给了一巴掌:“臭贫。”
沈念把张扬送走，脸上的笑一点点没了。
沈念不太舒服，张扬刚刚拍他一下，没多用力，他却觉得骨头都松了。
沈念知道，这是心理原因。
路上，沈念在公交车上挤到了个座位，从包里掏出来本书看。
车坐了一个小时，沈念晕头巴脑的进了家门，刚坐下，靳东阳就给他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
沈念躺在沙发上看书，打了个哈欠:“在家睡觉。”
靳东阳语气不大好:“别睡了，到盛凯酒店这来，七点半。”
沈念肚子里一阵阵的发酸，整个人都不太有精神:“不想去。”
靳东阳声音温柔:“不来也行，今晚就在家，好好等我。”
最后四个字，落得极重。
沈念合了书，深吸了口气，睫毛低垂:“行吧，我去。”
靳东阳以前就爱带着沈念出行各种聚会活动，他就像个好看的宠物，带出去添面。
以前没几个人知道靳东阳心里藏着个叶辰那样的宝贝，却都知道身边有个沈念这样的玩物。
又躺了一会，沈念琢磨好时间，出了门。
沈念到的时候，门口服务生看他身上穿的随便，皱着眉拦他。
沈念开心极了，给靳东阳打电话:“他们不让我进去，那我先回去了。”1
靳东阳说了一句“你等我”，电话就挂断了。
金主让等着，他就只能等着。
没一会儿，靳东阳从电梯口出来，跨过大厅，到了沈念身边。靳大少今天穿了件黑色毛料礼服，衬得人宽肩窄腰，气质斯文。
靳东阳看了沈念两眼，脸上还带着笑，眼皮却微跳:“你怎么穿成这样？”
沈念装傻，一拍脑门说:“我忘换了，要不我回去换一件？”
靳东阳在人精堆儿里长大的，还能看不出沈念那点心思，他一把把沈念搂了，贴着人的耳朵说:“你给我等着。”
沈念跟着靳东阳进了包间，才发现这是皇城根儿底下的公子哥们的聚会。来的人不算多，到场的也都是靳东阳走得比较近的几个朋友。
沈念一到，就有人起哄:“哎呦，我说这是谁呢，好久不见啊，沈念。”
沈念抬了眼，那人他认得，叫谭有新。1
谭家的二少爷，平日里吃喝嫖赌，不务正业，靳东阳其实看不怎么上他，但每回聚会，也不落下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