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算彻底清醒了,焦嵘扣住林彦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电影散场,林彦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焦嵘顺了顺他的毛:“饿不饿?”
林彦拍了拍自个儿中午吃多的小肚子,意思是不饿。
等出了影院,他便被拽着进了Gucci。
显然焦嵘是这里的常客,售货小姐们跟选秀似的脸上笑开的花儿个顶个的大:“焦先生。”
焦嵘微微颔首,接着对林彦扬了扬下巴:“自己挑,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家。”
霸道总裁范儿十足,林彦努努嘴:“sir,你不怕我给你家底儿嚯嚯光咯?”
“嗯……”焦嵘笑了下,“那我只好靠你养着了。”
没法沟通没法交流了简直,句句都在撩他。林彦气呼呼地抓了售货小姐递来的一件针织衫进了试衣间。
焦嵘只点头或摇头,最后刷卡结账。
林彦两手空空,活像个富家公子哥儿,纸袋都在焦嵘手里拿着,趁他向后伸手牵自己的时候,林彦眼疾手快地拍了张牵手手的照片,美滋滋。
随后拐进了Burberry,重复方才的系列动作。
由电影散场的四点半逛到七点十四,焦嵘不知疲倦地又要带他进LV。
林彦拽着他的胳膊撒泼:“不行了哥哥,不买了不买了,我一天一套都穿不完的。”
“好,那去吃晚餐吧。”
受林彦提议,两人去了火锅店,点了鸳鸯双拼,林彦只吃辣锅,焦嵘则对清汤情有独钟。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十月的天儿,晚上其实有些凉意,但刚经过火锅洗礼的林彦小朋友身子是热的,心也烧得滚烫。
他翻到下午拍的牵手的照片,又打开闪光灯对着正认真开车的男朋友拍了一张,“嘿嘿嘿”地傻笑。
焦嵘瞄他一眼:“林三岁今天很开心?”
“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开心!超级喜欢你!”林彦就如他所说一般,像个三岁的小朋友,毫不掩饰地表达对他的喜爱之情。
到了家,林彦自力更生地把后座塞得满满当当的印着各种logo的纸袋搬回衣帽间。
洗完澡,他趴在床上许久不上的企鹅,先删了许久之前陆敬铭发来的消息再拉黑,又在自己聊得正嗨赌他什么时候更新的读者群甩了先前的两张照片,耀武扬威:“遇见真爱了,书坑了,祝大家安好。”
瞬间被“啊啊啊啊啊啊啊东东终于上线了呜呜呜呜呜过来妈妈抱”、“我的妈呀好帅祝99”、“坑坑坑作者大大太过分了”等等刷了屏。
林彦捧着手机笑,焦嵘洗好澡出来,过去亲了他耳后一口。
看来今晚又是睡不了了,林彦抱着这个念头翻身,把腿分开了些。
而焦嵘只是刮刮他的鼻子,声音里是要溢出来的温柔:“睡吧。”
这个举动让林彦感觉,自己对他的喜欢,正一点点渗入“爱”的层面。
他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安心合上眼睛。
确定林彦已经完全进入深度睡眠后,焦嵘才滑开手机,登上QQ,找到置顶的“东流读者宝贝聚集地”,耐着性子一条条往上翻,直到翻到群主东流连发的三条消息。
他盯着看了许久,才按下了“退出”。
如果林彦没有删除那个QQ号,那么他一定会看见:群成员“焦林成朽”退出群聊“东流读者宝贝聚集地”。
清水湛之有话要说:呜呜呜呜焦总啊给妈妈想要绿水鬼呜呜呜呜呜。 为啥章节名儿改了呢,因为迫于威压。 最近不定时更新了应该,要改以前的老文标点,再改这个的大纲交上去。 随缘见面吧。 还有蛇皮作者又预计错误,下章摊牌,一写谈恋爱我就收不住,该打。 焦嵘真的是我亲儿子,我从来没有这么详细的描写过一个男人!
第八章
周四早晨八点,李轩准时敲响了焦嵘别墅的门。
高阿姨给他开门,李轩虽然有些诧异,还是点头微笑着跟高阿姨问了好,进门换鞋后才问:“焦先生还没起床吗?”
高阿姨正要回答,焦嵘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的响起,李轩撇撇嘴:“说曹操曹操到。”
穿着黛色真丝睡衣的男人接了杯水递给他,随后抓起衣架上挂的烟灰色开衫套上,随后对高阿姨道:“高姨,早餐您先吃,彦彦还没起。”
“东家,您先喝点粥吧。”
焦嵘摇摇头,自顾自地上了楼,李轩跟高阿姨打了个招呼,跟着他上楼,进书房,顺手带上门。
今天天儿不怎么晴朗,昏昏暗暗,像是倾盆大雨来临前的预兆。
李轩与他面对面的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身子前倾:“看你样子,是找到良药了。”
焦嵘淡淡“嗯”了一声:“前几天刚接回来。”
李轩沉默了会儿才说:“我刚才在下边儿看你的药瓶空了,那药停了也好,省得老爷子一直念叨你。对了,那孩子怎么样?就是心理那方面,需不需要我帮他检查检查?”
“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焦嵘想了想,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经常和我说笑,也很依赖我,看着每天都很开心……”
李轩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我知道你们生活很和谐,我不想听沉浸在恋爱海洋中的男人分享这些。你要知道,经历过某些创伤的人表面上越是开朗,可能内心就是截然不同的一面。况且,他经历过的你比他自己还一清二楚,如果遇到某个特定场景让他不安的话,你一定要尽力控制自己。”
想起面前温文尔雅的焦嵘第一次发作的场景,李轩仍旧心有余悸地打了个摆摆。
三年前,焦嵘与他父亲焦腾云因为公司的未来走向发展吵架,难以想象斯斯文文的焦少爷竟然如此大的火气,当他从女朋友家匆匆赶回焦宅,焦腾云被送去医院抢救,家里一片狼藉。而焦嵘正拿着把美工刀,往自己小臂上划,边划边笑,笑一声划一刀,佣人们不敢上前,傻着脸由他自虐。
西服袖子褴褛,一小滩血迹大喇喇地染红了地毯。李轩吓得不行,冲上去夺了刀给了焦嵘一巴掌:“你疯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焦嵘从疯癫中打回现实,迷茫着眼把被打歪的眼镜扶正:“怎么了?”
“脱衣服!你不知道疼的是吧!”李轩就差鼻孔冒烟,扯了他手臂一把,焦嵘脸皱成包子:“你谋杀我。”
李轩边给他处理伤口边骂:“焦少爷,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你拿东西撒气也就算了,自虐算怎么回事?”
“这是我自己弄的?”
“不然是我吗?老爷子都让你气进医院了,等峥姐回来你就等着挨骂吧!”李轩没好气地回答。
焦嵘木楞地摇头:“我,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这样的,脑子一片混沌,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和无助,用完好的那只手拽着自己头发,浑身都在颤。
李轩听他这么说,突然意识到,焦嵘可能心理出了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他陪了焦嵘几天才套出来一条重要的信息:焦嵘发作前一天知道了林彦给人当情人玩SM被送医院的事情。
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绕上了焦嵘的心脏,朝着他内心最柔软脆弱的地方狠狠注射毒素,张牙舞爪地狞笑着,告诉他一个无情的事实:心爱之人受苦受罪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导火索将藏匿在黑暗中的另一个疯狂的焦嵘炸出现形。
李轩知道镇静剂对他只是暂时的克制作用,真正有用的还是那个焦嵘一直追查着的人,林彦。
“我见他第一眼就确定,这是造物主从我身上剥下的心头血。林彦之于我就像夏娃之于亚当,物归原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焦嵘十年前一见就忘不了的人,是诱导他心理变化的禁果,也是救赎他于浑噩中的光。
从处处受桎梏的焦家小儿子到气定神闲手握大权的焦氏集团CEO,焦嵘靠着一份说出去可能令人目瞪口呆的执念,从漩涡中心游了出来。
看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焦嵘,李轩发出一声长叹:“焦先生,我真的希望,你好了。”
李轩只有特别认真的时候才会喊他“焦先生”,焦嵘回以微笑:“应该,是好了。”
林彦睡醒,迷迷瞪瞪坐起来揉揉自己的乱毛,犯了会儿癔症,发现焦嵘已经起床了,自己洗漱完准备下楼找他讨抱抱,出了卧室门经过书房,听见了说话声。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峥姐还有一星期回国,夫人的忌日也快到了……老爷子想让你回家一趟……”
回话者清清冷冷:“我知道了,下周末回去。”
再熟悉不过了,是焦嵘。
林彦就听了这么一耳朵,焦嵘几乎不在他面前提及家人,唯一一次说起他父亲还是因为炖汤。人精林彦立即判定,焦嵘和他家人关系不好。
但有总比没有强,对比起父母双故的自己……
林彦敲敲自己的脑袋,下楼吃早餐。
高姨来了几天,早中晚都是变着花样儿给他们做饭,今天的早餐是南瓜粳米粥配灌汤包,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
林彦坐好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口粥,问:“高姨,能帮我拿一下糖罐吗?我想吃甜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