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撑着下巴第无数次欣赏日代里咬着嘴把一张带了点小雀斑的脸憋得通红,然后好像心里有鬼一样抬头瞥一眼浦原,跟对方委屈又可怜的眼神刚对上就立刻转走。
可疑啊!这画面简直像镶了桃红色花边的少女漫画,充满青春恋爱的味道。
“斩魄刀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么?”浦原转向阿近时,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一扫而光,“新义骸我做好了,稍后把斩魄刀分析完可以抽空实验一下……”他说着挠挠头凑近阿近问:“你有没有看见市丸银?最好算好时间约一下他,哦对了,先别告诉他找他是新义骸实验的事!”
即使透过两层监控,我依然能看清楚浦原那张脸上猥琐阴险的笑容——我忽然觉得对于今晚陷害浦原他们的活动,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了。
监控中传来九番队队员的声音,屏幕中看不见,我却一愣:“东仙要?”——这个时候请求支援的人不该是六车拳西的某位酱油手下才对么?
背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蓝染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阿银,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的。”
这种长辈教训晚辈的怪强调真让人毛骨悚然,我忍不住打个寒战:“就因为我没听你的,才发现了一个更不听话的人哦!”
凭蓝染谨慎的性格是不会让东仙去求援的,因为一旦九番队覆没或是虚化实验被发现,这个没有队长允许就私自跑到十二番队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怀疑,所以我记忆中那名眼神很凶恶的男人把六车拳西引出来后马上就死掉了。
蓝染走到屏幕前,浦原跟东仙的对话刚结束,他是能听见东仙声音的,却不在意地摆摆手,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冷冰冰的:“要跟你截然相反,你们一个太自作聪明以为能摸准我的心思,一个又明明什么都看得清楚却偏要装糊涂。”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斜斜地俯视着我,似笑非笑的:“你说是么,阿银?”
“啊,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能摸准你脾气的怪物么?”我干巴巴地朝他眨眨眼,然后僵硬地把视线平移到显示器上,就看见浦原正用温柔蜀黎的模样深情地说“我只能信得过日代里”之类欺骗无知少女的话。
我忍不住被日代里脸上变成粉红色的小雀斑娱乐了,觉得刚被蓝染摧残的心灵得到了少许治愈。
日代里很快出发了,这丫头雷厉风行倒有几分像夜一,只有在浦原用恶心的表情说恶心的话时她才会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我没了乐子好看,只能调回流魂街欣赏六车队长跟久南白打情骂俏,蓝染用一台电脑调出许多数据,做了个心电图一样的分析图,自己有滋有味地看着。
外面的天逐渐全黑了,我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监控器里猛地传出一声惨叫,吓得我整个人差点跳起来,看着几乎被“自己人”秒杀的九番队守卫人员,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不用做的像拍恐怖片似的吧。”
“要动手了?他也很想知道队长级别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实验数据。”蓝染凑过来,看着比谁都兴奋都更想知道结果,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了几下,画面便转到一番队大门口的通道。“九番队的灵压正在消失,总队长应该在准备派人支援了。”
蓝染在我背后弯下腰去按键盘,整个人像座山一样压在我脑袋顶上,我往旁边挪了挪:“那我们不是得快点在他们前面赶过去?”
“……没错。”蓝染眼睛里倒映着监控画面,笑得十分诡异,他直起腰时我顿时觉得那股压力跟着移开,扭开头无声地吐了口气,就听他说:“我们走吧,去看看这些很棒的试验品。”
*****
我们感到流魂街郊外时,东仙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六车拳西、久南白和日代里三个人全部被虚化,前来支援的几个队长或多或少地受了伤,而浦原还没来。
蓝染从后面拍了拍东仙的肩膀:“做得很好,辛苦了。”
东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又惊又喜地退到了旁边,我在蓝染后面,即使再稀释自己的存在也不可能让人注意不到,果然走出树荫后,伏在地上的平子真子就咬牙切齿地看了过来:“蓝染……还有你……”
我静静地看着平子,他眼睛里的愤怒和憎恨显而易见,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场已知的必定要发生的戏,我作为一个配角演起来并不难。可实际到了这时候,哪怕平子并没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的眼神依然像有重量一样压在我心口。
蓝染向来会揣度人心,他很了解平子,每句话都能刺中他最痛的地方,很轻易就刺激得平子体内虚化病毒发作,他像是看个弃物一样略侧过头问东仙:“实验情况怎么样?”
东仙恭敬地颔首:“与灵压性质有关,并不是灵能越强就能越快融合。”
“很好,记下来吧。”蓝染说着,缓慢地一边拔出刀一边走向平子:“你们几个是不错的实验品,仅此而已,平子队长不论你有多生气或者多恨我,你始终是个失败者。”
镜花水月有种与众不同的冰冷颜色,被蓝染高高举起来时似乎能吸收月光,泛出中阴暗的光,刀影指向地上的平子,蓝染似乎笑了笑:“不好意思平子队长,我要说再见了,让你继续下去会变得很无趣……”
刀劈下来的瞬间,一道黑影像是凭空出现,浦原的隐藏灵压服造型虽然很老土,但出其不意的效果却极棒,红姬横扫过来的速度意外地快,不过也仅仅砍到蓝染左臂的队标。
“有有趣的客人来了。”蓝染用刀尖挑起队标,他的表情毫不意外,就像他一开始就料到浦原和握菱铁斋会来,那一下也是他赏给浦原故意让他砍的。
“蓝染……副队长?”浦原的眼神凉凉的飘过来,在我身上一扫而过,就像他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
蓝染笑着看着他,然后微侧了身体瞥我一眼,很有调侃的味道,似乎就在看我热闹一样。幸好我这阵子假笑也装习惯了,居然能若无其事地对他耸耸肩,压住刀柄问:“我们被发现了诶,要不要清场?”
浦原听见我声音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件衣服的关系,仿佛所有感情也像灵压一样被屏蔽了。突然觉得心有点往下沉,我一直以为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等等,浦原再怎么说也一样是个人,他会不会有点太冷静了?
东仙因为我抢了他的台词,立刻表忠心地上前几步:“我来杀了他们!”
结果被蓝染两句话摆平,退到旁边充当背景了。浦原最后又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这么久以来交情深厚的模样,随即不再看我:“蓝染副队长,请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
蓝染像是敷衍都懒得做,揭开伪装,那种带着沉重压迫感的冷笑就挂在他脸上,他们很快就说到了崩玉,而浦原对“崩玉”一词显然比虚化的实验更吃惊,两人一言不合很快发展成要打一架,蓝染也没了继续透露崩玉信息给别人的兴致,转身边走:“阿银、要,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握菱铁斋的力量就迅速飙升,蓝白色的巨大光束随着握菱的话一起从手掌迸发出来,很刺眼,我只在那光发出前的一瞬间看见浦原迅速躲开的身体,而他似乎也看向我,说了什么,不过八十八号破道的噪音和强光让我根本听不见也没看清楚,只依稀辨得出他说了几个字。
蓝染把穿界门开在断空后面,我跟在他们俩后面迈进一只脚时,真的很想回头再看一眼浦原,这种一下子就百年的分别来的太突然。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因为蓝染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我只能在他回头看我前进了黑色的时空隧道。
蓝染关掉穿界门,只一步之隔的距离外那些耀眼的光芒就全都消失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舍不得?”
我摸摸下巴,若无其事地对他耸耸肩:“后续怎么办呢?没有杀死他们,脸也被看见了,会暴露的。”
“那可不一定,”蓝染竖起食指摇了摇,他的门开在秘密实验室里,把监控调节到浦原的队长室,握菱铁斋已经移了一屋子破面回来,“瞧吧,他这不是帮我们想办法隐瞒了么。”
握菱的禁术把那片土地都连带着移动了,现场肯定也充斥着虚化的**气味,蓝染用手指敲敲屏幕的玻璃:“干的太漂亮,四十六室想不相信都不行。”
我站得有些远,靠着桌子冷眼看浦原为那几个奄奄一息的死神忙前忙后,然后用注入自己灵压的方法往外面吸收虚化细菌,终于直到他自己不支晕倒,平子他们还是没有醒来。
蓝染看够了戏就带着东仙去做假证告发浦原了,我没事先安排镜花水月的替身,又不像东仙是九番队的队员可以光明正大不在队舍,只能乖溜溜地回到五番队。
到了席官的休息室时夜已经很深,我却睡不着了,铺上被子靠墙坐着。我今晚基本什么都没做,却比连着给浦原做十几天实验还累,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