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康熙愁苦之际,湖广巡抚的一封折子更是让康熙火冒三丈。
湖广巡抚陈诜(shen)书言:查湖北藩库亏空白银七万七千余两,请将布政使王毓贤解任候审。
康熙本想立即批示,却想到了什么,竟准备派人去查这个案子,谁都知道王毓贤乃太子的人,而陈诜却是八爷党的人,本来是简单的案子,在这个敏感时期就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时候,本应避嫌的胤禩自告奋勇地要求前去查案,迎上康熙审视的眼光,胤禩不畏不惧,坦然与之对视。康熙又到了眼站在下面的其他皇子和大臣,最后定在胤祥身上,还未开口,却见胤禛跨出一步:“儿臣愿与八弟同往。”
康熙有些意外,高深莫测地看着两人。
胤禩低头掩饰住所有的表情,依旧一副温和的样子。
胤禛严肃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破绽。
胤祥有些气恼地瞪了眼胤禛。
胤祯很是淡然,一副恭谨的样子,眼中却掀起一抹得意的色彩。
至于胤礽,依旧矜持地立在康熙身边,不喜不怒。
康熙经过权衡之后,竟然大手一挥,同意了。
虽说事情不急,胤禛胤禩还是觉得尽快前去,交代一下手里的事情,打算第二天就奔赴湖北。带的人不算多,却都是精英。
这日晚上,胤禛在自己帐篷中悠然地品茶,似乎是自娱自乐,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过了戌时,苏培盛问道:“爷,戌时已过,明日还要启程,要不要休息。”
胤禛看了看大帐的门,微微摇头,现在睡下,过会儿必定还要起身。
苏培盛陪着小心,默默地在旁边伺候着,果然过了半盏茶,胤祥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悠然品茶的胤禛,气愤地走到胤禛对面,也不见礼,直接气呼呼地坐下。
“四哥倒是很会享受!”
胤禛笑了笑,示意苏培盛续茶,并给胤祥倒了一杯。
茶水飘着淡淡的清香,袅袅升起的水汽让胤禛的神色变得模糊。
胤祥气呼呼地喝了口茶,看着胤禛不紧不慢地样子,不禁来气:“我说四哥,你怎么自己找麻烦?”
胤禛轻轻啜了口茶,缓缓道:“该来的总归回来,更何况,这未必是麻烦,就如这茶,慢慢品来自有一番情趣,若是不品,则会觉得茶淡无味,且煮好不易。”
“四哥,你别给我绕圈子,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
“十三(这个称呼很十三是不是)呐,凡事都要戒骄戒躁,谨言慎行,如此方能成事,三思而后行,方能避祸。”
“四哥——”胤祥赶紧打住胤禛的话,他最懒得听胤禛说那些大道理,“你明知道王毓贤乃太子的人,而陈诜却是八哥的人(这个歧义啊,没事,八哥是四哥的人,太子是大哥的人),八哥既然去了,自然会护着陈诜,如今你又要去,太子自然让你护着王毓贤。更何况,谁知道是不是八哥故意让陈诜弹劾王毓贤的,以此再次扳倒太子”
“十三啊,这我明白。不过此次定是陈诜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这一点胤禛坚信不疑,他不认为胤禩如今会主动掀起什么风浪,那么原因可能是陈诜自作主张或者受他那个好弟弟的唆使。胤禛顺手递给胤祥一封信,胤祥打开一看,果然是胤礽写的,内容无非是让胤禛好好办差之类的,言外之意就不言而明了。
“果然,四哥,依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胤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地差点就要把信给撕了。
胤禛示意胤祥坐下,把信放到火焰上,直到信件变成灰烬,才不紧不慢道:“事情总能查的清楚,这也是皇阿玛让我和他一起去的原因。”
胤祥最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说不过四哥的,既然四哥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只是,四哥万事小心。”
胤禛看着面前这个兄弟,知道他真心为自己着想,感动地点了点头,最后不忘嘱咐:“这段日子四哥不在,万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胤祥点头,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胤禛看着胤祥的背影,希望这一世能够避免十年的圈禁。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一种JQ开始的感觉?
后面几天应该每天更新,每次半章的样子,为我这个懒人加油吧。
22同床
胤禛胤禩两人轻车简从,一路南下,到湖北境内时,已经是四月底,眼看就到端午,天气也变得热了起来。
若想真正查清案子的真相,自然是微服最好,在那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证据已经到手,该怎么办怎么办,这是胤禛的风格,放到现在,就是百姓口中的好官。
若是之前的胤禩,自然是先打好招呼,告诉你们我要来查案了,该销赃的销赃,该损毁的损毁,只要表面上干净,让他查不出来什么,他乐意做个人情,然后做些警告,让那些人好好收敛一下,否则下次可没有那么好运。这也算是“八贤王”美名传扬的原因吧,时常给人台阶下,从来不把人往死路上逼,收买人心做得炉火纯青,这种人在官场上混的游刃有余,但在百姓心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贪官,官官相护类型的。而现在的胤禩,并不认为收买人心有什么用,确实想做些实事,所以这次的意见和胤禛的空前一致。
两人带着苏培盛和高明,装扮的很好,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富家兄弟出门游玩,十几个侍卫隐藏得很好,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两人同行,既不暴露身份,又能时刻保护两位爷的安全。
两人赶到武昌时,已经是五月初三,距离端午只剩一天,南方端午赛龙舟是必不可少的,是以这个时候武昌城内聚集了很多人,商人重利,为了打出自家的商号,不惜花重金雇人参加比赛,官府这个时候也很知道收银子,什么赛舟税,观看费等等。
因此,几人找到客栈时,已经人满为患,不要说上房,就是普通的房间也没有几个,走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个一个相对空房比较多的店,却也只剩一间上房,四间普通房间。对于胤禛来说,他自然乐得如此,听到只剩一间上房时,悄然弯起了嘴角,苏培盛明显感到自家主子的神态变得柔和了很多。胤禩则皱了皱眉,平时温和的神态倒也没怎么变化。
“既如此,便委屈小八和四哥住一间了。”胤禛心情很好,虽然看到胤禩眼中的思量,却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那四间普通房间住十几个人,也是很挤的,再加上苏培盛和高明明面上跟着胤禛胤禩,便要占一间房,剩余的十几人委屈在三间房内,确实不是一般的挤,虽然会有两人值夜。
胤禩权衡了一下,确实别无他法,只能点头。
其实两人自从摊牌之后,就没有很深入的交谈过,胤禛也只知道胤禩也是重生的,却失望于他只记得康熙朝和雍正朝的事,却不记得两人共同在乾隆朝的日子,当然也不会知道胤禩在之后几百年灵魂漂泊的时光。而胤禩并不太关心胤禛,只知道他重生,也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
入夜之后,两人分坐两边,手中都捧着本书,胤禩手拿一本杂记,胤禛则正经得多,拿着《水经注》研究。
实则胤禛很想与胤禩好好谈一谈,可是看着胤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又有些泄气。
胤禩翻完手中的杂记,算算时辰该睡觉了,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看着胤禛没有什么动作,再看看房内的大床,说大其实也就能容下两个人,还是在两人睡姿都不错的情况下,本来这里的上等房都是单人睡的,只是现在人多,才不得不这般安排,胤禩觉得若是问一句倒显得矫情了。
“四哥还不睡么?”胤禩看着一直认真的胤禛,还是开口问了句。
胤禛从书中抬起头来,屋内昏暗,胤禩没有看到胤禛促狭的笑容,只听胤禛道:“小八是在邀请四哥共眠么?”
胤禩气结,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般了!胤禩狠狠地瞪了胤禛一眼,转身脱掉外套,夏日本来穿的就少,除去外套,里面就是亵衣。
胤禩没有发觉胤禛的目光,自顾自的上床睡觉,还很贴心的考虑到自己先睡,很识趣地睡在里面。
胤禛看着胤禩的动作,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知道再也看不下去,索性也除了外衣,吹灯准备睡觉。
胤禩本以为胤禛会再看会儿书,没想到这么快也要睡觉,身边躺着一个大男人,胤禩心中很不自在,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上辈子的死对头。
“怎么?睡不着?”胤禛凉凉地开口。
其实胤禛比胤禩更难平静,本来这种情景是他千盼万盼的,可是真正躺在一张床上了,心中的悸动却变成了煎熬,只能看着,却不能吃,关键是连一点点搀的意思都不能表现出来。
胤禩翻了个身,正好对着胤禛,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呼吸相闻,胤禛努力了再努力,还是不想错过机会,也翻身过来,显然胤禛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胤禩面前的忍耐力,身边萦绕着心爱之人的气息,胤禛呼吸有些急促,胤禛泄气似的转过身子,明显感觉到那个地方隐隐有挺起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