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啊,最近怎么总是皱眉?可不像你了啊!”胤禛似真似假地道。
胤禩转头看着胤禛,微微翘起嘴角,似讽似嘲道:“自然比不得四哥,笑起来也让人生畏呢!”
胤禛明知道胤禩说的讽刺,可还是不自觉的摸上嘴角,最近笑得果然是多了。
“怎么,小八也生畏?四哥可是只对着你笑的。”胤禛一副委屈的样子,眼睛灼灼地看着胤禩。
“呵!”胤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场合不对,估计就直接放声大笑了,“四哥真会说笑,爷什么时候怕过!”
胤禩说完不再理会胤禛,双腿一夹马肚,跑到前面去了。
胤禛看着胤禩的背影,什么时候你不再躲我,什么时候你才能记起之前的事情啊!
胤禩心中懊恼,他还真的怕了,他怕他招架不住胤禛的那种温柔的笑,总觉得无法应对,每次看到胤禛的那种笑,心跳总会不自觉地加快,胤禩抚上胸口,缓缓摇头。
塞外地处广阔,康熙一行人数众多,等把帐篷支起来,也相当于一个中等部落,康熙的帐篷自然是在正中,太子的距离稍微远一点,仿佛是另一个中心,气势上却大大不如康熙的行辕,胤禛和胤禩被安排在一起,两个帐篷对着门,倒是方便了胤禛。
胤禩一向喜欢草原的风光,上一世即使随驾塞外,也很少真正享受过塞外风光,这次心中没了杂念,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
胤禩看着那些人搭建帐篷,自己左右无事,索性牵了马,在草原上驰骋。本来一个人挺开心,可是总是跟这个尾巴,还是总能影响心情的尾巴,即使心情再好,没多久,也变得很差。
胤禩看着那人不远不近的缀着,既让他知道他的存在,又表现出一副不会打扰的样子,让胤禩很窝火,胤禩不知道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一向自持的微笑为什么在这人面前完全收敛,在别人面前掩饰的情绪在这人面前完全暴露,这让他有些害怕,毕竟他知道这人是将来的皇帝,得罪不得的,可是也真心不想巴结,总不能因为两人有同样重生的经历,所以才这样不加掩饰,表面上说得过去,可是总有什么地方觉得不仅仅如此。
“小八,该回去了。”不是询问,而是陈述,听在胤禩耳中是命令。
胤禩本不是耍小性子的人,本也就打算回去的,可是听着胤禛的话,感觉异常刺耳,自然是要与之对着干,也不理胤禛,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鞭甩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速度又快了很多。
其实胤禛只是要和胤禩商量一下,怎奈僵硬惯了,说出的话也很生硬,便被胤禩误解了。
本来胤禩还有些赌气的味道,后面觉得春风拂面,眼界开阔,渐渐变成了享受,放开了心思尽情驰骋,偶尔有几棵矮矮的树从身边向后掠去,被远远甩在身后,胤禩的骑技本就属于一流,这下放开了心思,没有得失,没有成败,他把骑技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上时下,在疾驰的马背上还能安然地跳上跳下,不能说不惊险。这边看着胤禛心惊胆战,看着胤禩的背影越来越小,不禁有些着急。
终于胤禩觉得玩累了,才开始放缓马速,抬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行辕很远,时间也晚了,西边的太阳火红,正在默默的隐入地平线,西边晚霞如火,映着了半边天空。
胤禩出神地看着西边美丽的景色,却没注意眼前的路,突然间觉得马儿骤停,瞬间矮了下去,胤禩一惊,立即本能地往旁边跳下,顺势打了几个滚以缓冲冲力。好在胤禩骑技很好,反应也快,最终没什么损伤,狼狈一些是不能避免的,等胤禩缓过神来,才发现这里表面上与其他地方无异,实际上是猎人捕猎的陷阱,若是胤禩仔细一些,必定不会中招。
胤禩看看深陷在陷阱里的马儿,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还好反应及时,否则这下面被木刺刺中的就不只是马了。不过是猎人设下的陷阱,虽然圣驾经过的地方都是经过一番修整处理的,不过圣驾离这里有十几里,想必就忽略了,到也情有可原。
胤禛跟上胤禩之时,发现胤禩看着眼前的陷阱发呆,而他的马匹,已经没了气息,露在外面的木桩带着鲜红的血,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异常刺目,再看看胤禩,头上有根草,想必是刚刚落马时在地上粘到的,身上全是尘土,有那么一丝的狼狈,却不失温文尔雅的气度,只是看着胤禩没有焦距的眼神,胤禛有点发慌,以为胤禩被吓到了,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走到胤禩身边,举起手却不知道该碰哪里。
胤禩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与胤禛视线对上,不禁有些意外,看着胤禛毫不掩饰的担忧,有些愧疚,自己似乎确实任性了些。
“四哥来的好快!”胤禩展颜一笑,看在胤禛眼中则是惊艳,胤禛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这些。
胤禛调整了下情绪,认真看了会儿胤禩,确定胤禩没事,才伸出手。
胤禩看了看胤禛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到胤禛掌中,就着胤禛的力道,站起身来。
胤禛难得与胤禩亲近,自然不会轻易放开。
胤禩本想站起来之后就把手抽回来,却不想胤禛握得紧,想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却不能够了,太过明显又显得他胤禩太过小家子气,最后索性由着胤禛,不就是忘记放手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爷又不是没被牵过手!
时刻注意胤禩神态的胤禛此刻很愉悦,当然表面上很平静,不动声色地又紧了紧,表面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就是一匹想吃羊羔的狼(咳,这个比喻不对,八爷永远不是羊)。
胤禩没想到面冷心冷的人,手掌却干燥暖和,一时任由胤禛拉着,心中不知想着什么事情。
“看来咱们要共乘一骑了!”胤禛说的很是平静,心中早就荡起了兴奋的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不是太罗嗦了?怎么感觉这两人的情感进展那么慢捏!
四爷也不急,八爷更不急,只是,亲妈有点急,我知道,亲们也急。
21南下
胤禩有些抱歉地看着胤禛,他觉得胤禛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可是那么远的路,若是让他走回去,显然不太可能,想不说走过去要多久,单单耽误了康熙赐宴的时辰,就是大罪。
胤禛率先上马,伸出手示意胤禩上来,胤禩咬咬牙,说了句:“麻烦四哥了。”却没管胤禛伸出的手,直接跳到后面,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矫健。
胤禛也不觉得尴尬,放下手,待胤禩做好了,才说了句:“做好了!”
胤禩轻轻嗯了一声。
胤禛看着胤禩的手垂在下面,不禁气恼,抓住胤禩的双手,放在自己腰前,还很贴心的让胤禩两手相握,这才催动马匹,末了还训斥了句:“就不怕摔下去!”
虽然是训斥的语气,却全然没有责怪的意思,多多少少还带了点宠溺,胤禩知道算是自己连累了胤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胤禛的意思来做,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胤禩紧紧搂着胤禛的腰,胤禛在前面控马,由于马儿的颠簸,两人的身体时常紧密相贴,胤禛抿嘴,虽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过美人在怀变成美人主动相拥,似乎也不错!
快到行辕时,看到几匹马向他们奔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胤祥和胤祯,他们带了些侍卫,看到胤禛胤禩两人,都松了口气。
“八哥的马呢?”胤祯看着两人共乘一骑回来,不免有些意外,他可不认为他的亲四哥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更不会认为胤禛与胤禩会和好。
胤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僵硬地道:“死了。”
“啊?”胤祯惊讶地看着胤禩,发现胤禩没有解释的意思,才发现自己踩到雷区了,赶紧摸摸头,尴尬道,“没事,到时候弟弟再给八哥物色一匹良驹。”
“我们快走吧,皇阿玛都快到了。”胤祥不耐道。
胤祯询问道:“八哥要不要另换一匹马?”
胤禩正要点头,刚刚是没想到要下来,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合适,却不想胤禛抢先一步道:“马上就到了,就不必换了。”说完自然不等胤禩有什么动作,就催马前行。
胤禩还没反应过来,马儿就跑了起来,还好胤禛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胤禩腰前的双手,否则一定会掉下去,可是胤禛什么时候动的手啊?
胤祥和胤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才跟了上去。
几人到的时候,康熙还没有到,不禁都松了口气。
此次巡幸塞外,本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大清的皇帝康熙还好好地,不要想趁机捣乱,事实证明,效果很好,等到返程,也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大清国威又一次震慑了边疆各国。
回程的路上,却遇到了很多事情,一来北方将要进入雨季,黄河水患历来就是难题,如今自然被提上日程,另一方面,南方自四月以来,阴雨连绵,田地被淹,流民增多,要求朝廷赈灾,同时又有反清复明组织煽动流民闹事,有的甚至直接成为盗贼,虽然已经镇压下去,却怕日久生变,自然是希望朝廷早日发放赈灾银两和粮食。可是朝廷库银不多,再加上外有策妄阿拉布坦等不安因素,还要军饷供养军队,可是灾情年年都有,赈灾年年都要,只可惜真正到百姓手中的东西却经过层层剥削,所剩无几,再加上康熙晚期施行仁政,经常大手一挥免掉几个县几个州的几年税收,国库收入减少,甚至还有官员借用国库银两,最终导致国库空虚,没有银两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