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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镜 完结+番外 (鹿死星辰)


陆知遥舒了口气走出门,心里像堵了一口闷血,一场阴谋到最后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曹万宏的命已经搭了进去,也许再往下走,将会牵扯出越来越多的人。曹万宏出事后,陆远臻脸上的神色已不如被许久请去市局时那般淡定从容,但陆远臻仍然在远宏坐镇,陆知遥有时觉得,陆远臻的脸上有一种……知道早晚会走到这一步的感觉。
陆知遥明白,此时的远宏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二十年前的那道伤口已经开始渗血,很快就要从暗地里被翻出,而且可能是被他亲手翻出。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许久那条消息跃入视线的时候他甚至第一眼没有看信息内容,而是盯着许久的名字晃神了很久,距离这条消息前,他们已经很长时间的空白了,陆知遥鼻尖涌入了一股难捱的酸涩,他吸了吸鼻子,记下了沈璃的墓地地址。
走出馨宏小区时,又是晚饭后的光景,小区门口送外卖的电瓶车上依旧飘着浓郁的饭菜香,陆知遥一脚从小区门内的冷清孤傲踏入门外的凌乱喧嚣,里里外外两个不同的世界,黑夜里披着自以为是的伪装,在伍州的城市里被装点成截然不同的人间烟火。

一觉醒来的清晨,管家推着早餐推车进门。陆知遥嗅了嗅,移形换影般地瞬间飘到桌边:“今天是鸡蛋灌饼吗?陈姐那家的?”
老管家很绅士地笑着打开餐盖,精致的西式餐具里装着蒹菉巷里一阵阵吆喝与生气:“陆总您请用。”
陆知遥抓起鸡蛋灌饼啃起来,顺手给钱小丁拨去电话:“知乐这两天一直在查施华林,你跟着她,低调点,量力而行别出什么事,我今天要去趟沈璃墓地,你……”话还没说完,陆知遥忽然停下了嚼着早餐的嘴,脸色有些难看,“——就这样,先挂了。”他木然地挂了电话。
陆知遥将鸡蛋灌饼放在盘子里,用叉子扒拉了几下,眼角忽然渗出蒙蒙水汽,他哗啦一下将餐具摔在盘子里,大吼道:“给我滚进来!”
老管家和打扫屋子的员工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低头含胸排着队进了屋,管家小心翼翼地翻着眼睛看着陆知遥问:“陆总,怎……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我让他们去换……”
“民俗文化节?真他妈能编!我竟然还信了……”陆知遥眼角憋得通红,“他教你这么说的是吗!真当我傻子吗?呵,我还真是个傻子……”
老管家打发员工出去,一声不吭陪着罚站。
陆知遥低头大口喘着气,伸手去口袋里掏纸巾,手伸进口袋后脸色又一次唰然变色,一滴泪匆忙滑落在唇角。
那夜的路灯下,许久温柔的望着他——“陆知二,送你个礼物”,陆知遥眼里的残风断雪瞬间化成温柔的细雨,唇间尝着世间最甘甜的滋味,在许久怀里陆知遥便顷刻忘记了身在何处。
陆知遥咬着牙,紧紧攥着口袋:“许久你这个傻逼,真有你的,骗我还骗出花样了!”





第45章 第 45 章
慈方山公墓是伍州市东北区的公墓聚集地,早间的薄雾将山林里茂密厚实的松柏晕染开深浅不一的绿意。伍州的人口密度在慈方山公墓可以窥见雏形,密密麻麻的墓碑成排成列地缀满山脚。王倩把沈璃安放在公墓的第二十九层,纵然不比活人的二十九楼那么高,每一层都不到十个台阶,慢慢拾级而上却也要走十来分钟,缺乏锻炼的陆总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望着笔直的台阶,累得脸都变了形。

几十层的公墓上方还有连绵巍峨的山岭,活着的人尚且拼了命往高走,死了,就连二十九层也不过是埋在山脚下。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陆知遥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对着坐在墓前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说:“这个王倩,果然——呼呼——果然不是亲妈!妈的买得这么高,是想累死谁!”
许久回头笑了笑:“住的高看得远,活人的高层都知道往高了买,你还不让沈璃在这儿住的舒坦点么——陆总今天起得挺早啊。”
陆知遥看了一眼许久,边喘着气边戏谑:“那也不及许队辛苦,每天清早准备早餐送到酒店,还要串通欧叔编好谎话连篇——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擅长说谎。”
许久显然有些尴尬的意外:“怎么发现的……”
“你放了咱家的独门咸菜不就是怕我发现不了嘛!”
许久红着脸笑了笑:“怕你早上不吃饭,更怕你吃不惯酒店的。”
“唯独没怕过再也不能和我一起吃是吗?”陆知遥打断许久。
“不是……”许久的声音低得只够自己听见。

背山朝湖的慈方山公墓区,清晨低低的日光还没来得刺穿云雾,陆知遥的叹息被卷进山间鼓鼓的风中,转瞬便无声无息。
陆知遥拖着酸软的步伐走到墓前,深深鞠了个躬,将手里那束花摆在墓碑前,碑上立碑人处的名字空着——别处都刻着儿女或长辈的姓名 ,可沈璃没有,一片空白。
许久见陆知遥手指摸着立碑人处的空白,轻声说道:“沈璃这场命案是我办过的案子里最特别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属的哭闹,没人催着你去查凶手,没人哭着让你还她真相,安安静静,静得让人心疼。”
陆知遥环顾了下四周,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这里不远处就是林姨的墓地!”
许久呆呆看着他,转而望向沈璃的墓碑眼睛一红:“总算,能在她妈妈身边了。”

陆知遥半蹲在沈璃墓前看着她的照片,微微侧身问许久:“梅姨的事,我听说了,我包里的汇款审批单是她拿的对吗?你为什么不解释?”
许久坐在墓地前的石墩上低头拢着手掌点了根烟:“是我是她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是我们骗了你,你如果介意,怪我就好,她护了我一辈子,这点事我应该替她挡的。”
“能告诉我,你爸妈还有梅姨的事吗?”
一丝细碎的光忽然照在陆知遥深褐色的发间,清晨的云是个幌子,今天大概会是个晴天。

“李肖是梅姨的孩子,这你听说了吧?”
陆知遥点点头。
“我七岁那年,我爸去世,说是上吊自杀——那时的我太小,梅姨又只是个保姆,我们从哪里去知道真相。我妈在我爸去世后一年内伤心过度病倒了,梅姨一边照顾我,一边还要守在我妈病床前,我妈大病一场后去世,那么大的屋子,忽然就剩我和梅姨两个人。”
“据我妈——我是说梅姨的口供,当年她多番打听,听说我爸卷进一桩远宏的经济丑闻,他畏罪自杀,梅姨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我爸——周恒远,是绝对不会行贿的。梅姨当时的丈夫秦国浩告诉她,我爸的行贿证据涉及当时一个被审查的官员,梅姨则认为一定是陆远臻或曹万宏设的陷阱拿他做替罪羊。就在她满心怀疑却束手无策时,梅姨觉察到曹万宏一直派人跟着我,她当时怀孕七个多月,半夜将我带出周家逃走,从此改了我的姓名,护着我到现在。中间她生下了李肖交给秦国浩,秦国浩没几年就病逝了,他后来的妻子李辛夷,就是李肖名义上的母亲。”
陆知遥:“这个秦国浩是什么来头?”
许久:“梅姨的前夫,他当时的工作地点更可疑,富鼎造纸厂。”
陆知遥本来脚底拨弄着细碎的泥土,倏地抬起头:“这……这不是沈勇生前工作的地方吗!”
“对!我和赵毅调查沈勇时去过这个富鼎,但当时只去找了他的同事领导提供线索。这次又去走了一趟,员工档案里的确有秦国浩的名字,当年我还小,梅姨又常年一个人住在我家,秦叔叔跟我家联系不怎么紧密,我对他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忽略。这个厂是一个二十多年的老造纸厂了,二十多年前曾经迁过一次地址,迁到现在厂址之前的地址,就在轻水你手里那片地块。”

这个厂陆知遥是知道的,从那块地到手开始就拼命在追着它的前世今生跑,奈何除了知道这个厂的名字以外,其他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这世间所有的缘分不过就是“巧合”二字,阴错阳差的,陆知遥感觉,这块地和秦国浩联系在一起后,就快把路慢慢走通了。
陆知遥走到许久跟前,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抽了根烟,平静了下跌宕起伏的思路:“我这边查到的东西,可能对你有帮助——梅姨拿走的那份审批单,是李肖威胁了当事人于蓓拿到手后辗转递到我手里的,我猜他把证据拿给我而不直接给你的原因,应该是怕跟你们接触会暴露自己,跟我接触的话,至少第一时间抓到他的几率很小。”
“嗯,说说那个审批单。”许久凑过去给他将烟点上。
“审批单是远宏二十四年前的汇款审批单,审批人是周恒远的签名章,款额30万,收款单位是一个叫诺比其的境外公司,这家公司当年和远宏往来不多,后来没多久就拆伙,其中一个股东叫施华亿的成立了一家叫博其的公司,至今和远宏还有频繁的生意往来。而这个施华亿,有个弟弟,叫施华林。”
“市政府那个施秘书长?!”
“对。他的履历我不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二十四年前开始,他就被一路提拔到今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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