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抬起头略带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想让我闭嘴。
我本应该听从。但我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太久了,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也在C城吧,怎么样,你们常见面吗?”我决定顺应自己的好奇心,翘起脚问。
秦淮有点恼怒,他把冰块贴紧我的脚踝:“你不需要知道。”
我轻轻吸气,凉爽的冰块让疼痛稍有缓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秦淮低声说。“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从秦淮嘴里说出,什么叫“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睡在他身边是我,与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我,让他恨到无可奈何的也是我啊。
我瞪着他,酸道:“你对他可真好啊。”
秦淮似乎意识到我的好奇心,霎时间,他变得冷酷起来,停住对我脚踝的处理,冷声道:“现在闭嘴,别逼我打你。”
我才不会信他,秦淮最忌讳的就是打人了,所以继续猜测:“你得到他了吗?你们两个一起出去是不是特别快乐啊?”
秦淮半蹲着,抬起头,脸色铁青,他吃瘪的样子别提让我多愉快了。
我对着他笑,诱惑他回答。他却用手捏住我的脚踝,令我尖叫。
真的很痛,就像被折断了腿的鸟,永远只能困于笼中。
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再次找到我?
“他把你忘了吧,为了你过着比死了都不如的生活。哪个傻子会继续受你的愚弄,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穷鬼!”我气红了眼,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江、临,马、上、停、下。”秦淮一字一顿道。
“你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瞒着我。”我气急败坏。“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其他人?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为什么要招惹我?”
秦淮一语不发。我的脚腕钝痛,看他耐心得处理好我的脚踝。
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不再弄疼我。
“我有对你不好吗?江临?嗯?哪一点。”秦淮克制地说。
秦淮只有一点好,他绝对不奉行暴力,因为他知道,有一条底线,即使曾经再好的人跨过了,也不会恢复当初的情形。
他的眼神危险,像鹰俯瞰着兔子,猫观察老鼠,妄图将我吃如腹中。
“我……”要命的是,我的我的心已经背叛我,被当做猎物,我心甘情愿。
而嘴巴,是最后一道防线。我不知道傻乎乎地对秦淮说出爱他是不是会使我变得更加低贱。
秦淮轻笑,转瞬间和颜悦色:“生气了?要我抱着你?”
看来这些年变的,不止有我。
他坐到沙发上,揽住我的肩膀“要补偿?”
我看见秦淮放大版的迷人的脸被一些小细节所吸引:眼角的痣,鼻梁上的绒毛,微微绷紧的嘴角。
我又一次沦陷其中,身体变软,血液奔腾,吸气不匀,嘴唇干涩。
我渴望一个吻即使秦淮的眼睛内毫无柔情。
秦淮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好笑,他的手轻抚我的喉咙,引起我一阵战栗。
“还乖不乖?”他问。
“江临?听话吗?”
我呼吸急促,瑟瑟发抖。
我向下滑,躺入他温柔的怀抱里。
语言被夺取,呼吸呼吸被控制。
我们接吻,秦淮寝池掠地。
我试图闭上眼睛,却被秦淮用手拨开,他放开了我。
“想说话,嗯?”
唾液从我未合拢的嘴角滴下,“我……”
秦淮的呼吸又喷在我的脸上。
鼻息痒痒的碰触我的脸。
我呜咽一声,几乎希望自己死掉,永远沉溺在这个温柔的假象里。
“听话。”秦淮在我耳旁说,“我可以给你自由,你也要有自知之明。”
我心中的一小部分在尖叫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点头。
“这才差不多。”秦淮满意地笑。伸手捧住我的脸颊,不让我担心其他。
——
幸运的是我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秦淮找了护工来帮助我。被一个不认识的成年人督促换药,照顾起居,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秦淮不再露面,我被困在房子里。
秦淮似乎认为他的美男计谋已经达到初期效果,便不再哄我。表面上我们相安无事,但深层次间我无比挫败。
我不想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是我刚得到的秦淮,别人有什么权利把他抢走。
我一筹莫展,因为我毫无人脉,毫无寿限无。
所以我联系了季景成。
我不知道季景成是出于什么心态没有忽略我,他的对着我朋友圈照发不误,而且他是最不可能提及秦淮的人,因此,在过去三年我的默默窥屏使我更加加深对他的了解。
我不会再用季景成去触秦淮的逆鳞,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抓住事情的本源,去联系季景林,那个我又恨又可怜又怜悯的人。秦淮心头的朱砂痣下,那个我永远无法代替的存在。
季景成为人随和,至少对我是如此。我得到了季景林联系方式,一条联系人推荐。
名片上是一张背影,细瘦病弱的季景林,背对着镜头,在一片沙滩上,身后的特别的遮阳伞。
那是他们在三年半以前去过的海。秦淮书房里上锁的柜子里有一份旅游日志,第一张便是在伞前大笑的秦淮。
怪不得秦淮以前从不对我笑。
他们是不是恍然大悟,情定三生,蜜里调油,然后偏生被我搅了局?
我是不是有多爱秦淮就有多恨他?叫他被仇恨蒙蔽双眼,永永远远记住我?这是我当时的计划吗?
我忘了。
甩头,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现实通常在幻想之外。
我鼓起勇气,点击添加,等待回信。
第26章
有很长一段时间季景林都毫无音讯。
待我伤好以后,我和秦淮不约而同的选择把这场争吵忘记,仿佛它只是生活中一场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我们又恢复了往常的关系,我开始加倍在乎秦淮,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忽略秦淮那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以后,他还是不错的。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这样的状态能保持一辈子。
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肚子饿的要命,整个人饱受摧残。
这都是秦淮的错,他就是个禽兽,不管不顾,白日宣淫。
“秦淮?秦淮!你在哪?去给我买点吃的?”我扯了一秦淮那件又大又薄的睡袍,穿好,四处张望。
没有人回答,秦淮不在。
我下床,却在下一刻差点跪倒。我只能光着脚,慢慢走到门前。
推门,我决定下楼搬空冰箱。
我下楼很慢,一心想着诅咒秦淮,气他不在我的身边。
秦淮在楼下的沙发上,客厅里传来熙熙攘攘的谈话声。
秦淮见我来了,便勾勾手指,叫我过来。
我自然而然地遵从他的命令,直到我意识到自己不得体的穿着和锁骨上的大片痕迹,秦淮伸出手,我像是被烫伤一样缩回去。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醒的够早,怎么?不高兴了?怪我了?”秦淮问。
“没……没有。”我羞愧到无地自容,秦淮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看向我。“我回去换个衣服。”
秦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的脸腾地红起来,不再看任何人,转而慌不择路的逃回卧室,甚至连门都没关好。
我倚靠着床,大声喘气。
有那么一会我,我无法完成除了呼吸以外的任何事,直到大脑逐渐恢复运转,让我回忆起秦淮的朋友们。
棕色头发的是葛书,黑发儒雅的是任瑜之,我在秦淮的书房里看过他们的照片。也在秦淮不在时接过几次电话,但他们应该不认识我。
我从地上爬起,准备换衣服。
他们的说话声从楼下传来。
“啧,真是金屋藏娇啊。你最近的那个小情人?”葛书吹了声口罩暖味地道:“这是未来的嫂子吗?你这地方多久都没带回来人了?”
“难得秦淮上心了。”任瑜之的声音带着笑意。
秦淮短促的笑了一下,我能想象出他的样子:好看的嘴角上扬使整个人耀耀生辉。
“别藏着了,我们都看见了。啧,被你折腾的那么惨,我刚才都怕他从楼梯上掉下来。”葛书调侃道。
“没什么关系,晚上应该就好了。”秦淮答。
“没想到你家千算万算,却没能想到你把人藏这里。”任瑜之问,“这算是真爱了吧。”
“只是一个玩意罢了,养在身边,无聊时逗弄一下。”秦淮漫不经心道,“家里催的紧,在这里倒也方便。”
他们的谈话从未完全闭合的门飘进来。像一把愚钝的刀,刺进我的身体,然后慢搅动,直到我痛不欲生。
我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简直不敢相信秦淮的话:尽管秦淮态度恶劣,还时常欺负我,言语间也不乏奚落,但我都只当是他的报复。而且总会越来越少,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没想到这句轻飘飘的话,竟然暴露了这样的真情实感,秦淮对着他最好的朋友们展现着最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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