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皮鞋转了个方向,冲着急诊室的方向,语气同他的眼神一样扎进苏昇心里,“就他,值得长昼大半夜的还往回赶?今个儿一见,也不怎么样。”
苏昇低着头,颤抖的想把自己身体都隐藏在冰凉的瓷砖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围绕着每一个人,直至白衣大褂的医生出来,看见詹辕点点头,说,“没事,命大着呢,我这大半夜的让你给拽起来,还以为是个跨过鬼门关的呢,推走吧。”
张响最先反应过来,过去问问具体情况,而苏昇,却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从里推出来的男人身上。
谢长昼一直都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很少狼狈,如今却闭着眼,浑身沾着朱红色的血躺在那儿,他靠近了,想碰碰他,却被人一把推到身后,然后,几个医生推着人进了特护病房。
“别挡路,耽误了医生救治,你能负的了责?”
没再理他,转身进了医生办公室。
一直忙到清晨,詹辕才开车回山上,西装袖子的黑扣掉了一颗,看着左右不协调,展臂脱下,直接扔垃圾桶里,几步到酒架前开了瓶XO,仰头灌下一口,眼神瞥到旁边的房间,黑色衬衫下的肌肉瞬间就鼓起来,抿了口酒,狭长的眼眯起,拎着酒瓶子从楼梯下的暗层里拿出来把银色的钥匙,吱嘎,门开了,入眼的是各种各样的道具,以及,黑色大床上的,半死不活的男孩。
苗生睡的不安,眉头始终皱着,双手和双脚都被扣着,忽然,感觉有人盯着他,睁开眼睛去瞧,果然,那个如地狱一般的男人回来了。
“还跑吗?嗯?”
詹辕扬脖又灌了一口酒,凌冽的口感顺着嗓子里入了脾胃,沉下来这么问他。
“你别嚣张,终有一天,我不会被你找到的…”
苗生的唇角破了,涩疼的说句话都难受,但他还是不服输,不服这个男人。
越是这样反抗他,詹辕就激动,转身撂下酒瓶,伸手把裤腰带解开抽出来,照着他的小腿就是一下,啪,男人的语调疾厉,“你再嘴硬一个试试?”
“你有能耐就打死我,否则,我一定会逃跑…”
呵,好啊,真能耐,詹辕脱了半截的裤子,扯着他臀顶向自己,床头床尾有四条铁质的链子,每条都连着男孩的四肢,哗啦一声,再加上苗生痛苦的哀叫,都让詹辕兴奋,盯着他前面乱晃的小东西,脸庞上现出来一种痴狂的,灭顶的欲望。
☆、秋光正浓
砰…
大卡车驶过来的时候,谢长昼瞬间扭转方向盘后踩刹车,可惜,剧烈的疼痛传来的时候,还是为时已晚。
清醒了一瞬,头昏昏沉沉的,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却睁不开眼睛,内心里合计着,莫不是这月是他俩的灾月,否则怎么一个两个的轮流进医院?
只不过,这个时常带着哭腔的小兔子,不会是哭傻了吧,他又没怎么样,在第N次坐他床头哭的时候,谢长昼可算能开口说话了,“别哭了,我是半身截肢了,还是被宣告死亡了,天天哭,小心眼睛坏了…”
因为是几天没说过话,他自认为很带威严,实际上虚弱的跟乳猫差不多,尤其是听见旁边的人哭的更厉害,谢长昼着急的想翻身,头晕目眩的抬起手去勾他,摸到小兔子冰凉的脸蛋时,才继续安慰着,“没事,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事值得哭啊,相信我,真的没事…”
病房的门由外打开,黑衣男人锐利的看一眼苏昇,请医生进来。
“谢先生,您的头部受到撞击,最好不要动,今天的针还没扎,您把手放下。”
苏昇退后,把位置让出来,谢长昼费力的睁眼先看了眼他,后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詹辕,抵抗不住睡意,又呼吸平稳了。
“好好照顾着,我过几天才会过来,尽量让他听医生的话,听见了吗?”
詹辕有急事需要出门,不太放心这个小男孩,长昼怎么非喜欢这种胆怯懦弱的家伙呢,真不如他家那个小辣椒够味儿。
“嗯,我会的。”
嘱咐的这句话像是验证了什么,果然,谢长昼再次清醒后,首先坐起来动了动四肢,又晃晃脑袋,苏昇在旁边吓的气都不敢大声喘,双手一直摇着不让他动,“教授,教授,你快别动了,我去让医生过来,您…”
谢长昼感觉好多天都没见到这个小家伙了,一把将人抱过来,半坐他怀里,低头顶着他脑门,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唇瓣,低声细语,“我想你,苏昇,那天,我不该把你自己扔下。”
苏昇被他困住手脚,呼吸着男人固有的熟悉的味道,心底里安稳,可一听他说出口的话,又要哭,眼底里泛起泪,听他又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一身蓝色病号服的男人微斜着碰触了下他唇角,冰凉的,却柔软的吸引他继续,苏昇也似开了窍,双手缠着他脖颈,双唇敞开个缝抬头迎上去,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亲吻的水润声,谢长昼搂着他腰际的手越来越用力,恨不能把人揉进自己心里,舌尖挑逗着他的,慢慢的转圈,苏昇感觉自己浑身都像过了电,酥.麻的大脑皮层里都兴奋起来,忽然,两人中间的苏昇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谢长昼不放他,还继续捞着他转身压着抵病床上,白色的枕头软,他却觉得,小兔子的身子更软。
手掌顺着腰际滑到裤兜里,从里头拽出来手机啪嗒甩地板上,匀出来个空,离了他唇命令,“不用管,对我专心点。”
苏昇喘着气,眼里已经湿润的看不清楚人了,身体却继续亢奋着,尤其是,他爱的人,也在爱他,这比什么都令人醉心。
张响回校给自己和苏昇请了假,还去医院给苏昇办了出院手续,返回到第一医院楼下,想问问苏昇中午吃什么,竟然没听,莫不是,大哥他?
急匆匆上楼推门,气喘吁吁的冲着里头喊,“苏昇,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那个一向沉稳威严的大哥,竟然压着苏昇亲嘴呢,瞬间卡壳的语言组织说了句抱歉,然后身体连贯性的返回门外,暗地里骂了句娘。
谢长昼此时也是同样的心理,吐出口浊气,分开两人的距离,温暖的触感还残留着,轻轻的把他上衣拉下来,扶着人坐正,想想还是笑了,笑的如释重负般,“小昇,我喜欢男人的事,你知道吧…”
这个时候,苏昇的全部感官都放在他修长的指尖上,随着肌肤的每个细胞而跳动,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颤抖着还未消化完,就听得教授这么说。
“呃,男人?”
谢长昼颠了颠他,又往怀里紧紧,叹口气,不太清楚的表示,“本来想你还小,不懂,现在不想藏着掖着了,小昇有时间就想想,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这个下半生?”
怀里的苏昇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听的出来他的认真,嗓子里如同堵着团棉花,答应一声,嗯。
张响再次进来的时候,先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通红着脸蛋的苏昇,才规规矩矩喊了句,大哥。
谢长昼点头示意让人坐下,“小伙子挺能干,我出这事儿别往家里提啊。”
回答的功夫感觉有股凉快的风吹过来,回头看了眼开着的卫生间的门,心中了然,他在外头等了一下午才敢再进来,可是给足了两个人时间,煞费苦心啊。
“知道,知道,我能那么不懂事吗?对了,哥,我姐直博了,你知道吗?”
他姐姐可是位厉害的人,只不过…
“厉害吧,你也得努力。”
两个人坐着聊天,苏昇插不上嘴,听了也不懂,自己逃出去透透气,刚才的一切都太玄幻了,教授的意思,就是喜欢他啊,太棒了…
原本是谢长昼每天照顾他,现在好,彻底掉了个,苏昇每天早上喂饭,喂水,每次都被撩的脸通红,尤其是扶着男人上厕所,更是羞臊的不行,这样越来越亲密,只吻嘴或者搂抱,没有越界。
秋天的叶子黄了,谢长昼也出院了,他是真不喜欢住院,检查一遍没什么病症,急着拉苏昇回他俩的小窝。
书房外,小兔子穿着个黑色的毛呢外套,准备出门去把花园里的树枝剪剪,喊他,“喂,你和我一起去吧。”
谢长昼从回来就没闲着,几位校长都觉得对不住他,带着歉意亲自上门,他已经耽误了很多课程,所以急着准备好,周一去正式上班。
“好,你等我。”
出门口套件外套,拉着他一起出去,外边的光还柔和,只不过风有些凉意,苏昇是真干活,然后谢长昼就专门看他,直到看的他不好意思了,两颊笑出个酒窝的撒娇,“教授一看我,剪子都不会用了…”
男人一听,开怀大笑,眉眼处全是情意,倾身靠近他,咬着他唇嬉闹,“我亲你一口,是不是就会用了?”
甜甜蜜蜜呢,詹辕打来电话,“怎么样,出院了?”
谢长昼摸了下他脸蛋,转个身看着远处的群山答,“嗯,没事了,挺闲?”
杂音的那头忽然传来皮鞭击打皮肉的声音,男人眉头皱起,听他继续讲,“呵,怎么,我碍着你和那个小白脸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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