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夜来到青珩的房间,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往日生气勃勃的人此时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眼里一点生气也没有。
“馆主……”看见来人床上的人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江月夜记得以前的青珩可是一副明眸秀眉的样子,很是讨人欢喜的模样。
“馆主……我……”说着床上人已经掉下了眼泪。
“可是因为上卿府的许相公?”
青珩一愣:“馆主知道?”
“前些日子那位许相公日日在你这待到夜里才走。”
“那为何……那为何你……”
“拦着你有用吗?反而会让你觉得我是故意不让你跟他在一起。”江月夜从袖子里掏出绢帕替青珩擦了擦眼泪:“那些高官贵人们哪一个是真心的,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图的就是一时新鲜,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的定下那些规矩,他要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在一起为何不来找我给你赎身,对你好一点,关心你一点,你就以为他是喜欢你、爱你,别傻了他们最终是要娶妻生子,光前裕后的。把自己伤成这样不值得的。”
“馆主……”青珩听着江月夜的话眼泪更多了:“他要成亲了。”
“哪有怎样呢?他满你所需,你予他温存,不够吗?”
“可是……可是我那么爱他……我给他说我愿意做那么暗处的人,只要他有空了来看看我就好,可他不愿……他说……他说他没空……”青珩那双眼睛哭的红红肿肿的,看的让人心疼。
“青珩!你没必要这么卑微的。”
“可是……可是,我好爱他,我的心好疼……好疼……”青珩拽着江月夜的衣袖疼哭着。
“现在疼一些总比以后受苦的好,时间长了就好了。”江月夜手里的绢帕已将浸湿,他只能用衣袖擦着青珩眼里的泪水:“你能现在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管。”
“馆主……我还会爱吗?”
“会。你也会遇到一个极爱你的人,他不会让你哭,更不会让你伤心,他会爱你如命一般把你捧在手心。”
青珩仰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江月夜点点头:“馆主,我信你。”
“好了,别哭了,再哭都成红眼兔子了。”江月夜摸了摸那双哭的发红的眼睛。
“嗯嗯……不哭了。”青珩说着伸出衣袖抹掉脸上泪水。
“早些休息。”见月夜扶着青珩躺好,盖上被子出了房门。
“官人。”林暮寒见到江月夜出来,立马上前。
“走吧。”
“嗯。”林暮寒跟在身后安安静静的走着。
回到昭华阁,林暮先一步推开房门,看看屋里案桌上的茶水,在看看躺在一旁的沈春暮,他眼睛微睁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下赶忙侧身让身后的人让进去。
听见声音,沈春暮立马坐起来等着江月夜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能看出来江月夜心情不好。
“无事。”江月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无力的笑了笑。
“你呀,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累吗?来喝口水。”沈春暮到了一杯水,递到江月夜嘴边。
江月夜低头喝掉杯子里的水,抬头看着沈春暮笑着,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到一阵腹痛,他立马捂住肚子看着沈春暮:“这水……这水……”还没水两句嘴角就渗出谈谈的血渍,滴在脚边,人也倒在了地上。
“月郎!月郎!……”沈春暮拿着杯子闻了闻,一股酸味直冲鼻头,他一下子气血上头冲着外面喊:“来人!快来人!”
门外一直站着的林暮寒夜听见声音开门跑了进来,看着地上昏过去的江月夜吓的跪在了地上“官人!官人……”林暮寒害怕的哭了起来。
“起开!”沈春暮拽过林暮寒推到地上,抱起江月夜放在床榻上:“月郎!月郎?……”沈春暮叫了几声发现江月夜没有动静,再探了探鼻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林暮寒从地上爬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官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沈春暮想起这茶水是他送来的:“解药呢!解药呢!!!”沈春暮单手提起林暮寒的衣领吼着,此时的沈春暮眼里泛红像只失去理智的狮子。
“解药?解药!!对对对!解药!!”林暮寒挣脱沈春暮的手,从袖子里翻出解药倒在手掌里喂到江月夜嘴里,可根本喂不进去。
“滚开!”沈春暮推开林暮寒拿过药丸吃到自己嘴里咬碎了对着江月夜的嘴喂了进去。
来来回回,直到嘴里的药都喂到了嘴里,沈春暮才离开那张唇,提到嗓子眼里的那颗心依然没有放下去。
“去将军府,让巫桐请御医过来!”沈春暮看都不看地上的林暮寒说道。
林暮寒没有动,只是一直掉着眼泪。
“还不去!是等我杀了你吗?!”沈春暮一下子提高声音拽起地上的林暮扔到外面,撞翻了案桌。
林暮寒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
沈春暮看着床上人脸上煞白一丝气血都没有,他都不敢伸手去碰,也不敢伸手去探那人的气息尚可存在,隔了好半天他才举着颤抖的手探了探鼻息,直到感觉到鼻息比刚才重了一些,他才跪在床边拉着江月夜的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还不停的颤抖着,只是床上的人一直不醒。
以前人们都说将军府的沈春暮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没人能制得住,可谁能料到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沈春暮此时竟害怕起来了。看着床上的人,沈春暮竟然哭了起来,他真的希望中毒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江月夜。
“月郎?……月郎?……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我害怕……”沈春暮拉着江月夜的手放在脸上,感受着手掌里一丝丝的温度。
半夜澜馆里充满了沉重的气息,巫桐半威胁半请的御医瞧过之后说无大碍,只是解药刚吃需要有个过渡期,耐心等等人就会醒来。开了几副药调理,便被沈春暮派人送了回去,巫桐看着地上的林暮寒摇摇头。
“你……你为什么下药?”沈春暮看到地上的林暮寒忍着气问道。
“错了。”
“那错了?难不成我冤枉你?”沈春暮蓦然想起之前每次遇见林暮寒时那种眼神。
“我是说,毒不是给他下的,而是给你下的。”林暮寒定定的看着沈春暮,眼里带着怨。
“你说什么!”沈春暮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暮寒。
“我说,毒是给你下的,不是给他下的!!”最后几个字林暮寒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这下沈春暮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看看床上的人,原来江月夜是替他喝了毒水:“为什么?我记得我从来未曾得罪过你。”
“是没得罪过。”林暮寒跪在地上看看床上的人无力的笑了笑问道:“沈将军可知我名字?”
沈春暮不解的看看林暮寒。
“我忘了,将军从未问过。”林暮寒出了一口气看着沈春暮说道:“我叫林暮寒,暮色的暮,寒冷的寒。”
“你……你……”沈春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暮寒冷冷一笑,开口说着很久之前的事:“官人捡我回来问我名字时,我瞧见他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柔情,多少了夜里他喊着暮郎,我以为他是喊我,直到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我才知道他哪里是喊我呀,他那明明是思人了,但我还是固执的当做那是在喊我,可……可你为什么要回来!明明他已经快将你忘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还要做那样的事!那时候起,我就决定我要杀了你,让你不再出现……”
“小……小寒……你真是太……咳咳……咳咳……”床上的江月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扶着床沿挣扎着要起来。
“月郎!”沈春暮已经一步跨到床边扶着江月夜下了床。
“官人!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只想想……”林暮寒跪在地上爬到江月夜脚边,拽着江月夜的裤子。
“放手!别碰他!”沈春暮一脚把林暮寒踹到角落,“咚——”的一声装的墙壁发出声音。
“小寒……”江月夜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过去扶起林暮寒,却被沈春暮死死的搂着腰按回到床上。
“官人……真的对不起……”沈春暮那一脚踹的林暮寒嘴角渗出血渍疼的他不敢用力说话。
江月夜坐在床上脸色发白看着林暮寒虚弱无力的说道:“早知今日,我该早早断了你的心思。”
“官人……”
“还记得我问过你年纪吗?那时候本想着等你满了弱冠,我就将澜馆交由你打理,如果你不愿,我就放你离开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可哪知你……你如此胡来……”
“官人……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动这心思,可是……可是我也控制不住,我十二三岁起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的就是你……日子越久心思越深,平日里你对我笑一下我高兴好几天,你教我弹琴,我能高兴的好几天就弹那一首曲子,可沈将军回京那天,你在昭华阁前弹了近一夜的琴,那曲子我从未听过,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教我弹琴,再也没见过你像之前那样对我笑过了。”林暮寒蜷缩在地上,说着藏在心里的话,床上的江月夜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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