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从小就被人夸做事稳重,从不让带着他长大的外婆操心。可是循规蹈矩的人一时冲动,就招了一个本来就不怀好意、轻易不能惹的人,运气怎么那么背?程璧欲哭无泪。我就咬死了说自己喝醉了,能不能把事儿翻篇?程璧怀着诸多心事,慢慢腾腾地洗着澡。
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可能还在睡。程璧的紧张感减少了点。一个人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程璧身上披着大浴巾坐在浴缸后的台子上,拿着在洗漱盒里翻出的刮刀,伸着小腿把新长出来的毛茬剃了。程璧有刮腿毛的习惯,毕竟夏天穿着短裤露出两条大毛腿不好看,所以程璧早就有这个讲究的洗澡步骤了。
好死不死,浴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程璧正支着一条腿弓着背,一手拿着刮刀在小腿上作业呢,贺停云就披着睡袍进来了。
一个光着身子做着非常私人的事情,唯一的遮羞布还是披在后背的。一个睡袍穿的松松垮垮,腰间的带子只是草草地拢在了一起,满身的腱子肉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程璧一个手滑,刀口偏了几下,在左小腿的腿骨出划出了一道口子。
两个人的目光齐齐地聚在了程璧的手上。程璧不知道自己是该拿浴巾先遮住光溜溜的自己,还是应该先放下手上的刮刀,假装自己只是在很正常的泡澡。
我艹,竟然没锁门!
贺停云是听着声音进来的。程璧下床,他的大腿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安放的时候,他就醒了。如果程璧选择那个时候狼狈出逃,那贺停云绝对会一个健步把人往床上拉,哪有吃了一半就松口的道理?但程璧竟然是轻手轻脚去了浴室,想到昨晚自己只是把人衣服脱了没给洗澡这件事,贺停云便继续在床上装睡。
直到浴室里水声停下,他才好整以暇地起床进去。
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身体,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贺停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在哪个部位多看两眼。
他镇定地站着,眼神却在水汽里游离。程璧的腿上很快涌出了几粒血珠子,然后受着引力的牵引汇聚成细细的一道往下滑去。程璧僵硬着,没注意自己的腿,只是底气有些发虚地让闯入者出去。
贺停云动了,一个转身。
程璧看着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贺停云只是转身在洗漱台拿了一盒纸巾,便又快步走了过来。程璧扯着肩膀处的浴巾,抱在了胸前,同时挡住了自己同为男性的骄傲。
贺停云抬腿跨进了浴缸,同时伸手在架子上拿了一条浴巾扔在浴缸里,随后双膝跪在了上面。长方形的浴缸砌在两堵墙之间,无论是浴缸本身还是程璧坐着的台子,活动空间都非常宽敞。
程璧想让开,但被贺停云按住了。场面变得很奇怪,倒变成程璧居高临下地坐着,贺停云跪在程璧的腿间。我要是穿着衣服,没准会更自在。程璧面无表情地想。就看着贺停云抽了几张纸巾,捂在了自己左腿的刮伤处。
面纸很快被晕开。
程璧抖着嗓子说:“我自己来吧,浴室给你。”程璧上手去接过面纸,却被贺停云手挥开了。
“这是谁的腿?”程璧问。
贺停云嗤笑一声,不做理会。
程璧想走人。这才发现,自己失策了。这腿分开了,中间夹着一个完全不配合的大活人,怎么撤?
贺停云不由分说地从程璧手中接过了刮刀握在了自己手上,“我来。”
程璧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面前的人油盐不进概不理会。
“我说怎么摸得时候,有时顺滑有时扎手,”贺停云语气惊喜,“原来是方向出了问题!”
程璧翻白眼。
贺停云也不在意,一手压着伤口处,一手转着手腕,从下往上滑着刮刀。
伤口的血止住了。可贺停云却没有打算就此罢休。空出来的左手配合着拿刮刀的右手,在程璧的左腿上一点点往上。
程璧弓着背抱着怀里的浴巾保护着重点部位,贺停云眼皮子一抬,恶作剧一样把人往后一推,冰凉的瓷砖激得程璧立即挺直了脊背,重点攻防的地方就此失守。
贺停云朝着程璧露出一个绝对不怀好意的笑。程璧一时猜不透对方想干嘛,直到贺停云有些凉意的指尖捏上自己掩藏了好久的那处。
“你你你!你放手!”程璧吼出声,脸噌地一下红了。
“不放。”贺停云倒是轻松,仿佛手里只是拿了另一把刮刀。
程璧扭着身子挣扎,贺停云阴恻恻地露着白牙,左手指尖的力道暗自加重了些,又举着刮刀,对着程璧威胁:“刀片无眼,你小心点。”
程璧就这么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贺停云手上捏着程璧的那根东西,时不时地拎直了上下左右移动,眼睛盯着那处的毛发,隔空比划了几下,接着就在程璧惊恐的眼神中划下了第一刀。
“我艹你大爷!!!”程璧的怒气值在这一瞬间飙升至了顶峰,“贺停云你他妈给老子住手!贺停云你大爷的!!”
程璧一把扔掉了浴巾,直接上手护裆。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这鞋太金贵,要是磕着碰着了,那才是真的要命。程璧投鼠忌器,要是真上手往贺停云脸上挥拳头,那他拿刮刀的手一抖,歪了怎么办?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正被贺小人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有这一宝贝在贺停云手里,程璧再怎么翻腾,也只是虚张声势。
程璧打又打不起,骂也骂不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贺停云刮了一下,两下,从上往下,每到一处,便会脆生生地露出一块雪白的皮肉,最后彻底刮了个干净。
第23章 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程璧盯着贺停云上下移动的手,连呼吸都憋着一口气,明明心跳得厉害,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幅度大了一点影响贺停云那混蛋的发挥。眼睁睁地看着贺停云认真地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的遗漏。完工的时候,把刮刀往台子上一扔,又捡起被扔在一旁的浴巾,揪着一个角把那宛若新生的一处清理干净,这个过程里,他的左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被吓软的地方,在程璧不挣扎不反抗的时间里,不轻不重的捏着,偶尔换个手势方向,为刀片挪个更方便经过的空当。
程璧一直到贺停云把刮刀扔了才又开始挣扎起来。也许是柔软处始终被人拿捏着,动作的幅度有限,倒是给了贺停云动手的机会。
对,就是动手。
不同于之前刮刀在手时被提捏在手里的感觉。此刻的贺停云也放开了自己。他还是跪在程璧的双腿间,但气势却比此刻狼狈的程璧高出了许多。明明是跪着抬头看着程璧,那挑衅的眼神却让程璧觉得自己生生比他弱上了许多。贺停云左手套握着,忽轻忽重,宛若隔靴搔痒般,撩拨着程璧。程璧硬了。这种不给个痛快的折磨吊着程璧的心,一会儿高高抛上天空,一会儿却又急速降落直坠谷底。
程璧强自镇定着,嘴里倒吸着气,问:“贺停云你还想做什么?你别太过分。”
贺停云半跪着,上本身凑近了,说出来的话竟像是撒娇:“哥,让你舒服要不要?”嘴上问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没有给程璧任何拒绝的余地。
程璧看着贺停云俯身,垂下了脑袋,那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带着热气,与自己的胯间来了一次亲密无间的接触。
程璧的脑子宕机了。难道这是什么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新套路么?
贺停云做起这事来似乎毫无心理障碍。灵巧的舌尖沿着底部的纹路向上,或绕着周身像是测量,或在原处打着旋,在要命的地方重重嘬上一口又立即游离开。程璧觉得自己半条命要交代在贺停云的嘴里了。一口气提在嗓子眼,狠狠起伏了几下,却都没吊上来。
“你松口!”程璧抗议着,但实在缺少了太多的威慑力,慌乱中带着软意,贺停云直接把这话当做口是心非的鼓励,回忆着自己过往的销魂经历,悉数运用到这里了。
程璧难耐地仰头。他骗不了自己,这种直通天灵盖的舒服,就算他死不承认,但身下这个在人嘴里跳得正欢的东西正不余遗力地表示着自己的快活。
但还有一种更诡异的快感在他的脑子里充斥。此刻低头侍弄的贺停云与之前他所有的样子都重叠在了一起:带着人居高临下地踏上小巴车时的贺老板,在夏日的荒野里考察时挥斥方遒的贺总,在深夜里嚷着饿肚子追着叫“哥”的弟弟,还有摇着尾巴问自己吃了没冷了么的贺停云…这些样子的他,在此刻变成了一具火热的身体,贴着自己燃烧着。一个明明离自己很远的人,一个永远走在人前的男人,在此刻,支配着自己所有的快感。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支配着他呢?
程璧所有的渴望都被唤醒了。他半阖着双眼,推搡的左手往后撑起了上身,右手扶在了贺停云的脑后,用力摩挲着他的后颈,偶尔随着舒服的浪潮,揪几下柔软的头发。
程璧身体诚实的反应让贺停云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配合。这种事情,当然你情我愿才能干得更爽。啧啧的水声和着程璧口中逸出的闷哼声,他唇舌照顾着小程璧,同时也不忘关照那一处新展露出的皮肉,带着湿意巡视了每一处,成为了第一个亲密造访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