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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撵摩托酸菠萝 (承德皂毛蓝)



嚯嚯鸡已经拆了外面的包装,把两个塑料碗端出来,他笑眯眯地看了伯鱼一眼:“快吃,吃完了我要点首曲子听一哈。”

伯鱼笑笑,拖了椅子过来和他一起吃。

和朋友吃宵夜的经历伯鱼从未有过,在灯光充沛冷气充足的排练室里吃汤圆,对象是一个粉红色头发的男子,这种经历也绝对是人生第一次。伯鱼心里有种奇怪的暖流,他感到自己可能正在被作为嚯嚯鸡的朋友而喜爱着。

都是因为卫论的功劳,他美滋滋地想。

嚯嚯鸡点开Lil Pump的歌单摇头晃脑地和伯鱼介绍Mumble Trap的纷争和佛罗里达州的阳光椰林,他又和伯鱼说这家汤圆这个世界上除了卫论和他没有第三个人再能找到,然后现在伯鱼成为了这第三个人,他要教授伯鱼怎么在深夜寻找美味的方法。

伯鱼被饱满的汤圆完全吸引,想要一头扎进它的馅里去畅游并且吃到翻白肚。

他从来没能想到吞掉舌头这个烂俗的被到处使用的形容食物好吃的状态能够真实出现,他觉得这里面的馅料甚至都不好描述,像是玫瑰豆沙百香果和花生,总归是香透人灵魂的东西。

嚯嚯鸡看他一张幸福的红通通的小圆脸,感到一种在想要给卫论松土之外的充实感。

伯鱼客客气气地喝干汤水,浑身法力无边了。

嚯嚯鸡大老远来,不能白来,伯鱼给他吹了一首《九儿》。

卫论每一次听伯鱼吹唢呐,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会跑出来进行朝拜,这种事情当然也会发生在嚯嚯鸡身上。他亲眼看到那个腼腆的还不太会说话的男孩,在微微张开他玫瑰花色的嘴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他似乎不再是他,是唢呐的延长,是世间随便什么恒长的风。他的认真让嚯嚯鸡瞬间就感到了心里的一种颤栗。

他很久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颤栗,他从中获得一种不可抵挡的感动。

洪亮又深邃的乐声,甘美而悲怆的情绪,颤抖绵延的长音,伯鱼的胸`脯像秋草鹦鹉一样慢慢挺起来,他的两只薄薄的耳朵也染上了红色。嚯嚯鸡惊奇地看到一个平面的单薄的人形,一个完全纯白的人形,负担着磅礴的力量恐怖的乐声,他整个人就是挂在哨片上的一枚晃荡的果子。

鸡皮疙瘩在他身上一层一层起来,一层一层下去,一层一层顺着血管传到大脑。

别吹了,再吹就要流鼻血了。他在心里卑微地想。

伯鱼吹长音之用力,淡淡的弯眉绞在一起,两只腮帮像是熟透的蜜桃,甚至脚跟微微离地。他是一只仰起脖子吃树叶的小鹿,用一个后仰的姿势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然后沉浸在音乐里,眼睫微微颤抖。

嚯嚯鸡不知道卫论平时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一刻他得承认他想吻他,无关情爱。

伯鱼睁开双眼,满脸狐疑地看了看哨片。

嚯嚯鸡问道:“怎么了?”

伯鱼:“感觉不对,不是这个感觉。”

嚯嚯鸡想扑上去啾啾他的脸蛋:“怎么不对了?你超棒好嘛我的小喇叭花!你再吹我都要尿了。”

“不对不对,刚才的高音感觉是不对的。”伯鱼要求自己十分严格,管不上嚯嚯鸡丢人的生理反应,“我的哨片有点问题,我要回去修一下。”

嚯嚯鸡:“大师耶。”

嚯嚯鸡听不出来,盲目崇拜,他觉得伯鱼是农夫山泉矿泉水瓶子上那些Brett Ryder的神作里出现的人物,童话世界里的糖果堆砌出来的大山少年色彩分明,他在夏天薄荷蓝的清风里招招手就是漫天海棠开。

“做唢呐的木头有讲究嘛?”嚯嚯鸡突然发问,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啊?......啊,还蛮讲究的,什么紫檀木啦,黑檀木啦。”伯鱼被他问得奇怪,把唢呐扣在钢琴上,掰着手指头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好的木头嘛大家都喜欢。交趾黄檀啦奥氏黄檀啦之类的。”

“你是什么木头?”

“普通柏木,怎么了?”

嚯嚯鸡露出一个柴郡猫般的微笑。


20.

并不想成为电工的电工学院学生和不想搬砖的土木学院的学生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文学院某些穿着鼠灰色条纹睡衣的男士还在烟雾缭绕的房间内研究亲嘴和接吻这两个词的具体区别;哲学院开始新一天的迷思,每个哲学院的学生都在自己为什么学哲学上进行哲学思考;端着盆出门晾衣服的女同学总希望自己对于楼道里小猫是最特别的一个。

很早以前的这个时候伯鱼应该在北门的荒郊野岭里完成了自己的演出,也许卫论会去看,也许不会,只要知道伯鱼还在那里,就像是每天太阳升起一样让人安心。

今天没有人,北门的荒地和树林静悄悄,在黎明沐浴晨光。

伯鱼早晨醒来习惯性地摸出手机,他浑身像猫肚子一样懒顿,他在这样骨节拉伸的舒服的懒顿里看见音乐软件的提示,眨眨眼睛几次之后,他确定自己看到的内容没错,是卫论发了新歌。

他便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噔噔噔下床去找耳机。

鸡哥在床上很响地打呼。

跑完早操的时候,伯鱼已经听卫论的新歌五遍了。他耳朵里塞着耳机,穿着浅蟹灰的一件薄卫衣,乐颠颠地往食堂走去吃麻圆和煎饺。他小臂上的汗毛还在兴奋状态。

这兴奋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从歌曲的前奏响起,到最后一个音结束,到第二遍开始,到间歇中的回想和体味,他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兴奋。

卫论真的有才,这首歌开头是一段渐次加大音量的快节奏人声,像素描中排列流畅的一片铅灰直线,有种人耳按摩的感觉,接着又是伯鱼喜欢的鼓点从人声渐渐消失的地方出现,这个美妙的波浪般的承接伯鱼很爱。鼓点几组过后就是卫论的声音和旷远的曲调。

他现在对于卫论的声音有着奇特的敏感,卫论第一个字会怎么唱,他会知道,他不用想都知道,他这种默契来得让人有点喜不自胜的。

卫论的声音沉静、有力,他那属于青年纯正的沛然正气在脑子里进行有条不紊的爆破。

“你用大拇指画押,投票立开国宪法
医生治病用盐水办法,还规定闰年不能下榻
你喜欢儿童和飞燕,把妓`女送进肺病医院
他们都是相关人员,毕业了还回政治学院
你是头天来的皮炎痒,命令让海水水位下降
慈爱牌坊是干爸的演讲,坟和天堂无休止的彷徨”

像在写诗,伯鱼翻动着歌词,由衷赞叹。

他察觉出来一点点不那么正确的感觉在里面了。好像蔷薇里出现一朵铁锈色的玫瑰花,他察觉到了这瑰丽又尖锐的某种情绪在卫论的声音里,传达着跳动的愤怒和明白的不满。

这首歌名字叫《欲猿》。

伯鱼等卫论回来。

早上的课还是西方哲学史,薛文献老师显然被女生跳楼的事情给折磨得有点萎靡不振,这么看来他是少有的有良心的老师,薛文献最近一直郁郁寡欢,把浪漫的长发也剃成了板寸,上课的时候也不会做一些文艺又怪的动作。

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正常老师,课间的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伯鱼觉得他很敏感,他是那种心软的人伪装成浪荡的样子,其实根本没有那么洒脱。

上完了西方哲学史鸡哥和伯鱼找了个公共教室自习,教室里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他们下个月要交论文,正好凑在一块还能讨论讨论题目。鸡哥不用说自是写康德的,伯鱼倒是一直在犹豫,他换了好几个大纲确定不下来,鸡哥嫌他磨叽,自己打开手机找别人聊天,间或回伯鱼一句。

“我传媒学院的同学说晚上要出去喝酒的,结果又鸽我。”鸡哥盯着手机屏幕跟伯鱼抱怨。

伯鱼还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问他:“鸽你干嘛呀。”

鸡哥:“他们学校不是出事儿了么,说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去了,宿管要查。”

“原来是真的啊。”伯鱼喃喃,已经有两个人跟他说这个事情了。

鸡哥看了他一眼,又埋头下去敲击键盘:“谁知道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就是咱们学校这么荒,北门那边还有小偷,我们管得也严啊。”

伯鱼又在脑子里想象杀人犯的样子了,和上次那个变态一样吗,还是更面目可憎。

“哎,最近没见你和卫论一块儿啊。”鸡哥来了点八卦的兴趣。

几乎每一个见他的人都这么问他,算算卫论走了三四天,时间太长了。

“卫论回家去了。”伯鱼回答他。

鸡哥挤眉弄眼:“我觉得你还是离卫论远一点儿好,你跟他交朋友的时候一点儿不觉得累吗?”

伯鱼反问他:“怎么个说法?”

鸡哥理所当然地:“他脾气不好啊,大少爷脾气,长得呢再好看也是个脾气不好的,说是还打人呢,开学的时候球赛他就揍人了,你怎么不累啊?”

伯鱼确凿地说:“卫论揍某个人的话,肯定是那个人在赛场上不守规矩。”

鸡哥:“你这话说的,那你不也没去看吗,你怎么肯定?”

伯鱼毫不退缩,他温和又坚定地说:“你是道听途说,你说的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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