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下起来,方克觉得今年的雪似乎特别的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吟和他们的叶克生态城。在感情上,曹兰黛已经出局了,但是富成集团还是得要的。不是方克狠毒,而是干大事实在是需要钱啊。自古铁律:一将成名万骨枯。有些人和事必然要成为炮灰,那是他们必然成为枯骨的命运,也是方克必将一将成名的命运。
方克等了很久的叶吟的电话来了,方克等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还没吭声,对面就传来叶吟亢奋的声音:“亲爱的,我回来了,我现在就想见你,我在大世界等你呢。”方克说:“已经很晚了,公主,不要开这种玩笑,晚上睡觉会招来东西的。”叶吟说:“我不怕,你一定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现在就要见你,好饿呀。我在飞机上一直没吃东西,就是想落地后跟你一直来吃德国菜。”方克说:“好吧。”
方克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方克说:“你在家吗?我去接你。”叶吟说:“我没让我爸接机,从机场坐大巴回的新乡,没有骗你,我现在就在大世界德国餐厅六号包间儿。”方克说:“真是个疯丫头啊。”叶吟说:“我现在有我了,用不着我爸了。你在我身边我就依靠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依靠我自己。”方克说:“我会一辈子都在你身边的。”叶吟说:“我知道,快来!快来!快来!”
浓重的夜,吼着的北风,席卷的鹅毛大雪,在街灯照耀下一片狂躁的宣泄。方克开着车到了大世界德国餐厅,刚一进门,就见叶吟从门边的椅子上跳起来,飞一样的扑到方克情里,捧着他的脸,吻了他一下,两眼光华夺目的说:“想我了吗?”方克说:“想了。”一把抱起叶吟,向六号包间儿走去。叶吟躺在方克的怀抱里,望着他的脸庞,一边细细的吻着,一边轻吟着说:“太想念了,怎么办?本来以为见了面就好了,可是见了更想了,想到不想离开。”方克说:“我真傻呀,一直以为你不爱我,想不到你竟然爱我到这种地步了。不敢相信是真的,你让我觉得我是上了天堂了。我知道这一切是真的,我真切的感觉到你就是我的爱,毕生所爱。”叶吟说:“我也是。”
两个人到了六号包间儿,挨着坐下了。服务员递上来菜单,叶吟说:“好饿呀,我一直等着你呢。”方克说:“早知道我也不吃饭,等着你。”叶吟说:“我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如果吃不下,就看着我吃吧。”方克说:“我晚饭通常只喝粥,现在这么晚了,已经肚内空空了,偶尔陪你饱餐一顿是没关系的。”叶吟说:“不要了,别为了我破坏你的习惯。”方克说:“我少吃点儿,你也不要吃太多。”叶吟说:“其实重点不是吃饭,而是相聚。”方克说:“是啊,这个氛围很好,美人、美餐。”
曹兰黛睡着觉,忽然脚一蹬醒了过来,开了房门上厕所,又听到妈妈刘芹呻r吟的声音。曹兰黛上了厕所回来蹑足潜踪的走到妈妈房门外,贴着门听,还有郭可颂喘粗气的声音,当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曹兰黛一惊,像个落荒而逃的鸭子一样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上了床。唉,有这样的妈妈,妈妈又有这样的行径,着实令曹兰黛春心难耐,欲r火中烧。以前全部想的都是王子正,不知道什么开始已经全面的想念方克了。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心慌,曹兰黛忍不住想给方克打电话,看了看表,已经夜里一点了,这时候方克应该在熟睡吧。可是曹兰黛浑身像热火焚烧一样,热血奔流,心如沙漏一样,一直漏。冰火两重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意味着什么呢?
以前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曹兰黛也给方克打过电话,方克是接了的,对她就是轻轻的安慰,虽然只是那么一次,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曹兰黛听到外面风响,掀起了窗帘一看,远处街灯下飞舞茫茫的大雪,如果此时在睡梦里该是多么幸福啊。如果和爱的人聊上两句呢?爱的人,是的。宇宙里、银河里、太阳系、地球,大雪之中,分居在两幢不同房屋里的人,躺在被子里,通着电话,说着唧唧哝哝的情话。
被自己这番浪漫想象振作的曹兰黛拨通了方克的电话,响了很久,曹兰黛屡次想挂断,坚持到最后,没人接。曹兰黛一阵前所未有的惊慌,又拨通了方克的电话,方克接了,说:“兰黛,什么事?”曹兰黛听他的声音,似乎平淡清澈,没有一点儿睡意,就说:“忽然想跟你说点儿什么。”方克说:“我现在在畜牧场,大雪,这边儿出了点儿状况,明天再说。”曹兰黛说:“好的,你小心点儿。”方克说:“知道了。”
曹兰黛放下了电话,心里顿时踏实了,想像着大雪里,方克带着人在畜牧场里巡视,给那些鸡牛羊马鹿添料,或者采暖系统坏了吧?在抢修采暖系统?不对呀,畜牧场的现代化和科技化都很高,这种程度的雪,各种变数都完全可以应对,用不着方克去呀。也许他不放心吧,毕竟新的肉类加工中心刚起来,自繁自养自屠自加工自卖一条龙的产业链刚刚建立,担忧应该还是有的吧。虽然曹兰黛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方克说出了状况,那一定是有他不得不在场的原因。曹兰黛说不清是为什么,心里发慌,又起来到厨房,热了一杯肉桂牛奶巧克力,端着刚一回头,看到妈妈刘芹衣衫不整的出来了。
刘芹说:“睡不着吗?”曹兰黛说:“嗯,您怎么?”刘芹说:“忽然想喝点儿热酒,吃点儿东西,你要吗?”曹兰黛说:“不要了。”曹兰黛看到刘芹的脸色非常的好,嘴唇红红的,看的出内分泌非常的协调,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傻人有傻福呢?或许是自己的忧患意识太严重了吧。方克已经入手,不久她的大权就会落到自己手中,那时她会怎么样呢?失去权利、事业、美满的生活,或者还会失去情人?曹兰黛也不愿意看到她落寞,但是为母女两个的长远计,必须让她退位让贤。这个傻妈妈,曹兰黛相信自己一定会安置好她。她是个很容易对生活屈服的人,永远找的到满意的生活状态。有的吃、有的花,就能享受生活,也不会因为自己抢了她的位置,跟自己彻底决裂,顶多哭哭闹闹罢了。
曹兰黛在背后看着刘芹欢快利落的忙,喝了一口自己的热奶,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拉开窗帘,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雪,一口一口的呷着奶。如果这时候方克在身边就好了,可惜离结婚还远。要上了大学,也许还要大学毕业,工作以后。曹兰黛已经感觉自己会一直爱下去,爱方克,爱他们的孩子和家庭。
第一零零章 失去
王子正夜里醒来,发现自己还沉浸在想念琪琪的梦里,窗外是呼啸的风。王子正强烈的感觉到宋雪琪不是他的琪琪,不是她,然而她在哪里?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追逐的梦,没有方向,没有提示,没有机缘。不找一个替代品,几乎无法从深陷的迷茫和执念里出来,但是王子正又深深的明白,没人可以替代。可是要爱上别人,谈何容易。比如这个宋雪琪,只是同名而已。难道要娶一个名字,而不是女人?显然也不可能,对于宋雪琪,还没开始,就已经想放弃,这显然对她不应该,但是谁又能拯救王子正的死活?先顾自己吧,还是。
王子仪睡得五仰八叉,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裸睡,王子正给他盖好了被子。出来上了一趟厕所,睡意全无,泡了一壶热普耳,拿了一本儿书,坐在客厅台灯下看了起来。又上了两趟厕所,爸爸王竹凯从卧室里出来,说:“起这么早?”王子正说:“啊,您起来了。”王竹凯说:“不是失眠吧?”王子正说:“是有点儿。”
王竹凯说:“怎么了?”王子正说:“想念一个人。”王竹凯说:“最近新交的女朋友?”王子正说:“不是。”王竹凯说:“是啊,既然说想念,那这个人应该很遥远了。不过,现在信息社会有什么不可接近?想就去找,不要因为缺乏勇气而后悔。”王子正说:“女人也都差不多。”王竹凯说:“如果是我,可以这么说,因为我的容错率高;但是你的容错率太低,因此对你来说,差别就太大了。”
王子正说:“想当初一见钟情,现在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王竹凯说:“那就麻烦了,可以说你根本找不到她。我如果让你就此放下,你一定做不到,不是我见死不救,我实在帮不了你,只能等着时光和另一个女人来解脱你了。显然,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王子正说:“确实不是她。”王竹凯说:“那就不要耽误了人家。”王子正说:“是。”
王子正和宋雪琪约在双双茶馆儿,宋雪琪又晚到了二十分钟,又到了王子正刚要起身的时候,宋雪琪到了。宋雪琪一进门就说:“对不起,跟人谈合约,一直不完,好容易完了。”王子正又坐下来,说:“工作不是生日蛋糕上的裱花。”宋雪琪小声重复道:“工作不是生日蛋糕上的裱花?”又重复了一遍,说:“你是什么意思?”王子正说:“生活也不是生日蛋糕上的裱花。”宋雪琪恍然大悟,说:“啊,今天是你生日?”王子正说:“是,我倒是也可以提前过。”宋雪琪说:“提前过?哦,你是想吃生日蛋糕了,我也爱吃那个,这里有卖的。我最爱吃巧克力千层提拉米苏,怎么样?”王子正说:“那来一块。”